“滾!”霍炎臻冷冷的一個字便打碎了陳珊妮面上的驕傲。
“你說什麼?”她有些不敢置信,她愛了他十年,纏了他十年,雖然他一直對她冷冷淡淡的,卻從未像今日這樣用無比厭惡的語氣口出惡言。
“滾,現在,馬上。”霍炎臻直接饒過了她,將白玥懷裡的念卿拉了出來,皺着眉頭望着那礙眼的紅腫,轉身去了廚房,從冰箱裡拿了一個冰袋,又一手牽起念卿到了客廳的沙發,將冰袋敷在她的臉上。
冰冷的觸感,念卿不由的瑟縮了一下,霍炎臻眉頭皺地更緊,“疼嗎?”他的語氣依舊清冷,只是那敷冰袋的動作格外的輕柔,彷彿她是一件極易碎的珍寶,讓她陡升一種被珍惜的感覺。
念卿的眼眶驀的紅了,被陳珊妮打的時候她沒有哭,被她用剜心的言語攻擊的時候她也忍住了,可是被他如此安慰的時候她的眼淚終究是沒有忍住。
霍炎臻沒有再說什麼,將人拉進了懷裡。
他身上的味道乾淨而又清新,寬闊的胸膛給人安心,念卿的眼淚不斷的掉落,浸溼了他的襯衫,微溫的感覺透過薄薄的衣衫滲透到他的身體,霍炎臻冰冷的眸子閃過一絲心疼。
溫情的畫面刺激地陳珊妮理智全無,她幾步跑到二人跟前,想要將念卿從霍炎臻的懷裡拉出來,嘴裡罵着難聽的話,“小小的年紀竟然有這麼深沉的心機,簡直不要臉。”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念卿的衣衫,就被一隻大手牢牢的鉗住了,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陳珊妮痛呼出聲,緊接着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那冰冷的目光彷彿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陳珊妮再也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掩面跑着出了門,就連那幾大箱子的行李都忘記了。
念卿兀自哭地傷心,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她這一巴掌受的何其委屈,加上想起小時候上學的時候在學校了受了委屈,爸爸便會跑到學校理論,如今父親不在了,有些委屈她不受也得受着。
霍炎臻見她哭地幾乎要岔了氣,劍眉幾乎要打結了,伸手笨拙的在她的後背輕拍安慰,嘴裡來來去去也就“不哭”兩個字,直到念卿將心中的委屈全部宣泄出來,才抽抽噎噎的擡起了頭。
價值不菲的西裝暈染了一大塊,念卿的眼睛鼻子都紅通通的,睫毛微微顫着,上頭還掛了晶瑩的淚珠,看上去像一隻小白兔,柔柔弱弱的分外可憐。
霍炎臻見她終於止了累,神色微鬆,指腹拂上還有紅腫的臉龐,低聲道:“對不起!”陳珊妮爲何會打她,他自然明白,是他低估了陳珊妮的驕縱,讓她受了委屈。
他的道歉猶如一聲驚雷,念卿詫異的望向他,霍炎臻這樣的人竟然會說這三個字,她不是在做夢吧!
霍炎臻揉了揉她的頭髮,朝着廚房說:“白姐,再拿個冰袋過來。”
客廳裡的一切白玥也看在眼裡,吊在半空的心也放了下來,不管霍炎臻是因爲什麼原因要收養念卿,至少她看到了他對念卿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