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高手,從來都是不賭爲贏的。
具體解釋一下就是,就算是上了賭桌也不賭運氣,從來都是用各種手段確保自己贏。
比如對面那位不怕輸的聖嬰,還有自己現在嘗試的不可選中。
而看上去自己的微創新,還是起到了作用。
涉及高位力量,永恆澄澈思維的影響時間已經是極短,所以付前施放時間上儘量做了拿捏。
於是就在冰晶中的音爆蓬勃欲出的剎那,超凡禁止的力量一掃而過。
然後就沒了。
鈴聲消散,音爆也沒有出現。
賭局的鎖定那一瞬間彷彿被切斷,同時羈絆的另外一端,室女拉尼娜的結晶之軀,竟是再次發生了一陣顫慄。
甚至無需通過感知去確認,直接用耳朵就能聽出來那份衝擊的狂暴。
畢竟對方這份折躍的距離並不算太遠,不過一幢建築的上下層而已。
所以不可選中之後,不僅俄羅斯輪盤帶子彈的一槍沒有轟過來,甚至目標只剩一個的情況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先開火再說?
果然任何時候腦筋都不能死板,不管物品還是能力都要活學活用才行。
以往經歷裡,付前幾乎沒有嘗試過用永恆澄澈思維,去規避來自高位階的打擊。
究其原因一方面時間點難以把控,另一方面這種鎖定雙方然後賭命的方式也是極少見。
總而言之,效果很好。
雖然看上去依舊沒受什麼損傷的室女雕像,在短暫顫慄後也是再次折躍。
同時這次的距離就誇張多了。
按照付前對這幢建築構造的記憶,幾乎已經快到了對角線位置。
但他依舊沒有使用鮮血征伐穿牆,而是沿着路一步步走上前去。
……
聖嬰閣下似乎需要一點兒緩衝的樣子。
一路踏上前往更下層的階梯,印證了這地方的佈局,竟是跟之前待的監牢幾乎一模一樣,付前同一時間也得出了另外一個結論。
理由是截止現在,時間已經是剛纔發動第二次猜拳的同樣間隔,但是並沒有新的動靜出現。
雖然羈絆另一端的室女依舊安靜婉約,看不到任何損傷,但眼前的情況,祂沒有任何理由給自己喘息之機。
唯一的解釋就是,不管是調用剛纔那種毀滅力量也好,還是蝴蝶效應的發動,祂的狀態導致其中有一項受到了稍稍的制約。
畢竟連續承受兩次失敗懲罰嘛,可以理解。
而無論如何,這對自己來說是個好消息,運氣加智慧連續賭贏兩把,讓自己試探出了一定程度的虛實。
而理論上來說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利用這短暫的緩衝間歇,火速趕過去那邊一路熱力追擊,直到把它粉碎。
但怎麼會那麼簡單。
付前腳步停了一下,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樓梯最下緣,一個相對陌生的身影。
而正警惕地打量着某個方向,似乎是被剛纔動靜所吸引的後者,下一刻也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過來。
“你好,貴姓?”
在同一時間又重啓腳步,付前一個個臺階走下去,按照前面跟浪客騎士打交道的經驗,禮貌地招呼了一聲。
……
沒錯,除了傳說中的第四騎士,還能有誰呢。
而且算算時間,早就應該差不多了。
自己可以通過羈絆來到這裡,這位天啓騎士又憑什麼不會被召喚到這裡來護駕?
至於任務爲什麼沒失敗?
付前並不認爲前面關於騎士們最後波紋的判斷,即“殺了也沒用”的擔憂是想太多。
但同時從邏輯上講,“在四名天啓騎士降臨前”,是上一個任務的前提條件。
跟眼前自己幹掉聖嬰之間,已經不存在直接關係。
甚至聖嬰“停止重生”的說法,也一定程度可以佐證這一點。
因爲自己來到了這個時空,變成了污染物,所以第四騎士降臨與否,已經不再是既死項。
當然理論上來說,致命項還是算的。
都是騎士了,祛除污染,維護聖潔不是最應該的嗎?
出現在討伐的路上,怎麼看都不應該抱有善意纔對,更何況自己此刻的賣相,給人的觀感也實在不怎麼慈祥。
但付前並沒有先下手爲強,原因很簡單,自己本來就是來找第四騎士交流的。
這正是沒有走捷徑趕路,並甘願冒任務失敗風險的目的。
……
天啓騎士到底是什麼人?
前面一路推導驗證下來,幾乎已經有一個確定的結論,那就是他們都是存在於過去的,某個高階超凡的臨時投影。
然後仔細一想,就知道這是一件何其美妙的事情。
一個存在於過去,站在超凡序列頂端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可以交流。
這種角色會帶來什麼樣的寶貴信息,實在是讓人期待,不容錯過。
而這甚至不是全部,高階超凡就是唯一的篩選條件嗎?
要知道自己也是交遊廣泛,能人異士認識不少,結果一張熟面孔都沒看到。
四個就可以幫助這位聖嬰災星閣下重生的騎士,很難相信他們之間沒有特殊的羈絆。
目前看來,這起意外事件起源應該就是吉爾的寄生體拉尼娜,再加上猩紅狂熱誘發。
否則不好解釋吉爾都一把年紀了,之前怎麼沒出過差錯。
但這只是最粗淺的推導,其中惹人深思的東西還有很多。
就算第四騎士並不能提供這方面的關鍵信息,但一名高階超凡最後的波紋,也說不定有寶貴的價值。
雖然眼前這位要稱高階超凡,實在是很勉強。
僅僅稍有神性的樣子。
女士,黑髮,個子不算高但相當年輕,比吉爾還要小,眉眼也要精緻得多。
而望過來的眼神溫和而堅定同時,身上衣着也是典雅大方,一絲不苟,很有幾分老派知識分子風範。
“你好。”
果然是有文化的人,即便看得出來警惕性拉滿,但面對付前的禮貌問候,對方最後還是沒有冷臉相向。
“閣下看上去很陌生,不過你可以叫我卡勞朵拉。”
甚至對着這邊一番審視後,微微頷首自報家門。
只是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