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紅光聲勢浩大,瞬間吸引了敵軍的注意力,只見他們揮動着刀劍衝來,臉上充斥着嗜殺的快~感。
狐焱怒火更深,拳頭上閃爍着暴戾的紅光,迎着幾名大漢就是一拳轟去。
勢不可擋,摧枯拉朽,直接將這幾個小嘍囉轟成碎渣,手中刀劍“哐當”的一聲墜落在地。
他撿起其中一把大刀,頓時紅光席捲而上,整把大刀顯得妖異無比,充滿了血性。
“殺!”
他低喝一聲,主動衝向這些在他家園之中肆虐的人。
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每一刀都砍在了他們的要害之上,勢必一擊絕殺。
就這樣的,狐村又添了許多身首異處的橫屍,血流成河慘絕人寰。
儘管他殺了許多人,但是依舊改變不了狐村的現狀,自此算是徹底的完了,因爲他根本就看不到友軍的人影。
此刻赫然是他在孤軍奮戰,彷彿永無休止的敵軍涌上來,殺退一批還有第二批,到最後他都覺得厭倦了,但還是會有人上前想要他的首級。
對此他別無他法,唯有暴戾的繼續收割性命,因爲不殺人自己便要被殺。
弒殺敵軍的時候,狐焱在心中想着:難道狐村的人都死了嗎?
這個結果他自然接受不了,於是漸漸的由殺入瘋,再從瘋癲化魔,整個人身上籠罩着一層黑紅之光,比剛纔更加駭人聽聞,宛若一尊殺神屠戮天下。
刀更快,血更濃。
戰火紛飛,遠處有投石車拋出火球,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大坑,顯然是不分敵我的殘忍戰術。
就是這些東西害他們狐村一片火海的!
狐焱心中一怒,血氣沸騰,瞬間衝殺出去,拼命的來到了投石車處。
他不由分說的幾刀砍去,紅光連閃將投石車劈成殘缺的零件。
至於操作這些的人自然是被他屠戮乾淨,一個也沒有留。
狐焱身後又涌來敵軍,一眼望去竟然沒有盡頭,顯然都是衝着他來的。
“來的正好,看我不把你們殺穿!”
他牙關緊~咬,仇恨愈發高漲。
就在此時,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小焱,他們逃往高山了,你一定要回去主掌大局!”
“二叔!”
狐焱瞬間一驚,惶恐的撲向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別管我,快衝出去!”
“不行,我一定會帶着你出去的!”
二叔神情一怒,斥罵道:“快!給我滾!”
狐焱渾身顫抖,說什麼也做不到丟棄二叔自己一個人逃命。
二叔見他還要固執,直接嘴角溢出黑血,赫然是咬舌自盡了。
他的傷勢很重,胳膊都斷了一隻,腰部也受了致命的創傷,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如果得不到好的治療遲早會魂歸黃泉,然而他現在卻是果斷的選擇了放棄生命,直接咬舌自盡了。
對此,狐焱是又驚又怒,難以置信的看着死不瞑目的二叔,這個有幾分滄桑的二叔就這麼死了,他還沒有套出二叔的傷心事呢。
至於這個傷心事從何說起,大概跟他終身不娶有關。
“二叔!你何必要這樣!?”
狐焱落下幾滴清淚,眼睜睜看着親人死去,還是因爲他咬舌自盡,其中的酸澀悲慟可想而知。
“我說過,一定要帶你出去,哪怕是屍首!”
之後,狐焱扛起二叔的屍體,單手執刀,怒目而視。
紅光猶如熊熊火焰燃燒,嚇得涌上來的敵軍不敢上前,這人都浴火焚神了,怎麼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站着?
他們在心中思索着這個問題,然而當事人可不會給他們這個閒暇時間,直截了當的衝殺過來。
僅僅是一刀,就腰斬了無數前排的敵軍。
獅村人見狀膽寒心裂,嚇得潰不成軍,在猶如魔神一般的狐焱身前,他們就像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螻蟻大軍一般。
暴戾弒殺的紅光連閃,一大~片一大~片的人倒下,而那個扛着屍首的人影更快更狠,無畏沿途的鮮血戰戈。
一條鮮血染滿屍首的通道就這樣被他衝殺了出來,整整百米橫衝直撞,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將他們徹底殺穿,從頭到尾。
成功從敵軍之中殺出來以後,他沒有做任何的逗留,眨眼間便消失在密集的山林之中。
而此時一隻巨大火獅閒庭漫步的走了上來,站在它額頭上的人影見到慘狀,頓時大怒呼嘯一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死了那麼多人!?”
大軍緘默,無言以對,誰也不敢說他們是被一個人殺進又殺出。
雖然這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確實發生了,不要一會兒就能夠被獅皇徹底查出來,就算是他們不說也沒有辦法。
他們被獅皇質問的時候,狐焱已經逃出了西邊的山林,往二叔所說的高山方向疾馳而去。
因爲速度今非昔比的緣故,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就衝上了高山之地。
這是他們狐村祖輩預先設定好的避難所,裡面擁有充足的糧食水源,能夠支撐半年左右。
這座高山只有一個通道,那就是隔崖對望的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然地勢。
他站在一處山崖,急急的高喊一聲:“將鎖鏈拉起,我是狐焱!”
那邊聽到聲響果然走出幾個人影,在確認好他的身份以後,他們合力將一根鎖鏈拉起。
片刻之後,兩座山崖就被一根鎖鏈串接在一起了。
山崖之間相隔了好幾百米,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淵谷,有着層層雲霧環繞。
由於他身上還帶着一個屍首,所以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過去,直接愣在了當場,顯得又急又躁。
“狐焱,快過來啊!不然等會大軍殺到,我們只能放下鎖鏈了。”
狐焱聽罷更加慌神,到底怎麼樣才能將二叔帶過去呢?
思索了片刻,他看向自己手中的大刀,瞬間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雖然這個方法很冒險,有可能兩個人都跌入深淵,但是值得一試。
竟然別無他法,狐焱也沒有退縮,直接來到了懸崖邊上。
他看着深不見底的淵谷,只覺一陣頭昏目眩,再聞着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他差點直接吐了出來。
片刻之後,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強迫着自己振作,不去害怕即將面臨的難關。
只見他將二叔的屍體放於足下,然後用腳夾起,並且將大刀放於鎖鏈之上,兩手再各自抓~住一端,險之又險的滑了過去。
途中幾經飄搖,差點沒有夾住二叔,但還好的是有驚無險,成功的到達了彼岸。
奮進全力的將二叔甩上去,然後再讓他們接引一下就算是完美了。
只見他抓~住刀柄刀身借力,旋即提氣一甩,將二叔成弧線拋了出去。
那幾人也不是吃乾飯的,穩穩的接住了被拋上來的屍體。
而此時的狐焱因爲用力太猛,差點將自己的手掌削斷,還好的是比較幸運,只是流了許多鮮血出來。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他依仗着鎖鏈自己爬了上去,沒有要任何人幫忙。
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鮮血,他直接上前問道:“村民呢?都在裡面嗎?”
其中一人神色悲慟,無奈的回道:“沒有......有一部分人直接被砸死了。”
“砸死了?”
“嗯。”
狐焱終於明白二叔爲什麼會出現在投石車附近了,原來他是去破壞投石車去了,但是沒有成功反而將自己留在了那裡。
從短暫的愣神緩過來以後,他再次問道:“那祖父呢?他在那裡?”
“他......還在裡面,只不過失去了鬥志,狀態有些糟糕。”
狐焱臉色一沉,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祖父經過現實的摧殘率先崩潰了。
他之後也沒有再多問,而是單手執刀扛起二叔就往避難所走去。
避難所就是一個地窖,挖空山崖建造出來的地方,有點類似狼村的地下暗道,從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區別。
他揭開地窖的暗板,直接跳了進去。
裡面的光線不是很充足,但是能夠看得清大致情況,只見所有的人都是垂頭喪氣、神情悲痛,徹底的活在了悲慼的陰影之下。
他們都是剛經歷過失去親人、失去家園的人,所以情緒難免有些低落,看起來無比消極。
狐焱粗略的掃了一眼,終於在一個角落看到了自己的祖父,只是此時的他顯得無比沉淪,好像一點鬥志都沒有,猶如一條死狗一般躺在地上。
“祖父......”
他小心的走了過去,百感交集的喚了一聲。
祖父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一樣。
“祖父,振作起來,還要靠你主持大局呢!”
他這話讓不少人聽到了,頓時惹起一陣痛罵:“誰要他這種人主持大局!?”
“這該死的東西,竟然如此自私自利,原來帶着我們不跑,是因爲還想和獅皇鬥一鬥!”
“什麼上天的庇佑,什麼神雷相助,都是他扯出來的騙局!”
......
聽着一聲聲的斥罵聲,祖父終於有了些許反應,恨不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狐焱聽着他們痛罵祖父,心裡也是有些不好受的,於是大聲的呵斥道:“你們能怪誰?”
“還不是得怪你們自己愚蠢嗎?我都跟你們說了,但就是沒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