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劍少神情尷尬了一下:“師叔,你知道的,他從來不跟我說在什麼地方,一般都是他找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顧凡心中瞭然,看來對方還沒有出現,又或是出現了又離開了。
“如果你有一天能夠躲起來讓你師傅找不着,那麼你應該也就出師了。”
三元劍少微微一怔,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反應過來後當即回道:“受教了,承蒙師叔教誨。”
一羣大劍者看着如此恭敬的三元劍少,神色不禁有些懵逼,這還是他們認識的三元劍少嗎?
三元劍少可是出了名的放~蕩不羈,最不拘泥禮數的劍者,能夠讓他如此恭敬的存在,其身份地位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是好了。
下一刻,顧凡似有所感,眨眼間消失,空氣中傳來一句話:“各位請回,好好準備論劍大會。”
衆人四處望了望,卻沒有發現他的蹤影,就連他怎麼消失的都不知道。
同爲鼎鼎大名的大劍者,但是差距很明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追的上顧凡的腳步,藏劍天山第一劍者的名頭可不是虛的。
......
寒冰洞內,馮摯重新將玲瓏放置於蓮臺之上。
紫伊忍不住問道:“玲瓏......她怎麼了?”
馮摯由衷的笑了笑:“累了,並無大礙。”
他現在很高興,因爲他將對方拉了回來。
只要玲瓏沒有睜開血眸,他都能夠接受。
紫伊本來還想再問,但是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不由得跟着笑了一下,笑了一下之後便忘了自己剛纔想要問什麼。
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兩人安好便好,何須多問。
只是她想起剛纔外面的情況,感嘆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外面渡劫,差點嚇死我了。”
馮摯愣了愣,看來對方還沒有想到是自己,於是淡淡笑道:“哦?真的有那麼可怕?”
“你沒看到嗎?”
那種雷劫估計千里之遙的人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對方沒有理由沒有看到。
馮摯點了點頭:“當然看到了,感觸頗深。”
“是啊!我也很有感觸,不知道那人活沒活下來。”
“......”他怪異的看着紫伊,心裡想着那人活得好好的,並且就站在你的面前。
忽然,紫伊說道:“對了,我看到一道紅光衝向雷區,不會是玲瓏吧?”
馮摯一愣,看來對方還是看到了一點東西,只是沒有看全面。
於是,他敷衍道:“怎麼可能呢,應該是另有他人。”
“那你怎麼解釋玲瓏突然消失了呢?”
說起這個她就奇怪,玲瓏好像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了,等她發現的時候一點蹤跡都沒有。
馮摯支支吾吾的回道:“其......其實......”
“嗯?”
“我也不知道。”他乾脆的說道,選擇了糊弄過去。
既然想不到什麼理由的話,那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果然,紫伊也沒有再追問,只是狐疑的盯着他,好似在懷疑什麼。
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她有一種預感,對方在敷衍自己。
不過她也沒有打算糾纏,既然不告訴別人那麼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追問反而顯得多管閒事了。
突然想起什麼,她再次問道:“對了,你說出去一趟,事情辦好了嗎?”
馮摯神情一愣,糟糕,一點進展都沒有,更別說幫她調查師姐的消息了。
看他的樣子,紫伊就猜到了答案,瞬間無力的說了一句:“看來你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辦好。”
“......”他只覺尷尬,不是沒有辦好,是根本沒有時間去辦,一出去就失算了,之後遭到雷劈,一直到現在,那裡有時間去找狼小天他們。
只得期望蓮子他們能夠自己應付事情,短時間內他不可能再出去了。
因爲他得等玲瓏醒來,而對方陷入了昏迷,似乎需要很久纔會醒來。
“也不知道師姐她們到底怎麼樣了,我現在有不能獨自下山。”
藏劍天山視她爲叛徒,這個時候出現無異於是自投死路,所以她只能乖乖的待在寒冰洞內。
更加糟糕的是,寒冰洞裡愈發不適合居住了,越來越寒冷。
“你放心好了,到時候我陪你一起下山,現在先等玲瓏醒了再說。”
“嗯,也只能這樣了。”
.......
在萬山飛雪對面,有一處斷崖,喚作絕情崖。
與其不同的是,這裡雖然海拔奇高,但是並沒有風雪掩蓋,反而四季如秋,始終保持着一個季節。
據說絕情崖是絕情的地方,修道者斷情的地方,一如離別的秋天,過後是風花雪夜。
這個地方一年四季都是保持這樣的環境,似乎某人下了禁制,但是又沒有限制任何人出入這裡。
絕情崖之所以叫做絕情崖,是因爲斷崖處有一石碑,上面用刀刻着“絕情書”三個大字。
雖是刀刻,但是更像血書,因爲一筆一劃都是紅色,讓人看了不禁心中凜然。
此刻絕情崖不再只有孤零零的絕情碑,而是站了兩個身影,彼此相對。
絕情崖上絕情碑,絕情碑上絕情書,絕情書下盡是絕情淚。
咳咳,好了,還是不要誤導各位了。
站在絕情崖上的兩人不是一男一女,而是兩位鼎鼎大名的人物,其中一個便是顧凡。
另外一個雖然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知道他名號的人都不簡單,比如說馮摯。
馮摯如果在這裡的話,絕對不驚訝,因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見過的夢筆遊人。
上次就是他將馮摯帶回現代,雖然是在夢中,但是夢裡的事情與現實真的沒有干係嗎?
誰有知道呢?
那麼,他此番會見顧凡又是何意呢。
不不,不能說是他會見顧凡,而是顧凡邀請他來的,他只是出於禮貌到場而已。
對,沒錯,他就是三元劍少的神秘師傅,相傳夢中授藝,自那以後離多聚少。
通常情況下都是他去找三元劍少要點酒錢,而三元劍少想要找他的時候總是找不到,就是那麼的詭異。
如果你要問三元劍少怨不怨,那麼肯定是不怨的,古代的人並不想現在的人忘恩負義,他們講究滴水之恩涌~泉相報,而不是一聲謝謝就妥當了。
更何況夢筆遊人於他有授業傳藝之恩,別說是一點小酒錢了,就是讓他肝腦塗地都沒什麼問題。
雖然.......夢筆遊人只是稍微去了他夢境一趟,然後略作提點而已,但是師傅就是師傅,就算他不承認,還是三元劍少的師傅。
夢筆遊人是不收徒的,一生之中幫過的劍者不少,但是真正拿他當師傅的卻只有三元劍少,這也是爲什麼他願意頻繁找到他的緣故。
不是說那些人就是忘恩負義的人,而是像他這種年紀就得到夢筆遊人的“寵幸”,着實是天大的幸運以及擁有過人的天資。
所以說,馮摯的天資並不差,能夠被其找上,已經是很大的認可了。
當然,有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爲機緣巧合,讓他從馮摯上察覺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靈感。
顧凡再見到對方,還是那副穿着,不由得無語了。
反倒是夢筆遊人驚奇的看着顧凡,調侃道:“兄弟,你這是越活越回去啊?”
顧凡無奈道:“沒辦法,前些日子不小心吃了靈藥就變成這樣了。”
“什麼靈藥?”
“天山雪蓮。”
“多少年份的?”
“一萬年。”
夢筆遊人頓時不淡定了:“活該你變成這吊樣,你怎麼不去穿開襠褲?”
天山雪蓮是什麼東西?那自然是藏劍天山獨有的聖物靈藥,更何況是一萬年份的。
別說返老還童了,再配上幾副藥,起死回生完全沒有問題。
然而這種頂級聖藥卻被顧凡當成補品糟蹋了,他着實有點悶悶不樂。
兩人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若是別人知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的小孩氣,恐怕會驚掉自己的下巴。
說起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爲兩人是同一時代的人,會有更多的語言,沒什麼太久遠的代溝,就算是分開久了,再見時浮現在彼此眼中的還是當年那個意氣奮發的他。
所以,兩人交談的語氣一點也沒有作假,是最初的自己,也是最真的自己。
“開襠褲就算了,我情願拉你一臉。”
“噁心,還是那麼噁心。”
“哈哈!”顧凡由衷大笑,隨後看了一眼絕情碑文,問道:“將我帶到這個地方幹嘛?”
以往會見的地點都不是在這裡,如今選擇這裡肯定有所用意。
夢筆遊人看了一眼絕情碑文,上面除了三個大字以外還有一行小字,只不過從來都沒有人注意過,而且加了某些禁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
他一邊走向絕情碑,一邊說道:“你知道這絕情崖爲何被稱爲絕情崖嗎?”
顧凡微微一怔,回道:“難道不是因爲這塊石碑?”
“的確是,只不過追溯其源的話,不止這麼簡單。”
“哦?那我倒要聽聽。”
夢筆遊人伸手一拂,禁制消除,顯露一行行血淋淋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