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一顆顆參天古樹摧枯拉朽般倒塌,發出陣陣地動山搖的轟隆聲,只見森林裡一個絡腮鬍大漢橫衝直撞肆無忌憚的追逐着一個少年身影。
“混賬東西,給老子站住!”頭兒這一聲咆哮猶如虎嘯山林挾帶着陣陣聲浪,周圍的樹葉劇烈抖落。
聽着身後傳來的咆哮聲,馮摯心中一驚,剛纔這莽漢竟然通過聲音差點震懾住我,看來不能有絲毫的分神,不然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看到他一路橫衝直撞追來,沿途的阻擋物都被他硬生生的撞斷,簡直就是一頭蠻牛,完全顛覆了馮摯對人類的認知,也讓馮摯打消了和他正面戰鬥的慾望,還是趁早開溜的好。
絡腮鬍大漢速度一點也不比馮摯慢,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地形完全限制不了他什麼,反而是馮摯因爲許多古樹的阻擋發揮不了速度的優勢,隱隱有要被追上的趨勢。
“差不多了。”
馮摯嘴角一勾,突然停下不再逃跑,站在一顆大樹樹幹上,緩緩轉過身來。
“你小子終於不跑了!”頭兒用粗狂的嗓子喝斥道。
說罷,他一拳轟來,整個身子都衝向馮摯,猶如一枚導彈蘊含着驚人的力量。
見絡腮鬍大叔絲毫不留情面,上來便是殺招,馮摯瞬間凝神,一定要接住他這一拳,不然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心機。
剎那間,勢不可擋的攻勢席捲而來,拳頭上竟然縈繞着一隻狼頭虛影,帶着令人窒息的威壓。
馮摯心中一驚,牙關緊咬,全力引接這非比尋常的一拳。
他眼中泛起微不覺察的血光,神色一正,只覺眼前的攻勢清晰了許多,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可怕。
只見馮摯速度奇快,抓住他轟來的怒拳,一個過肩背摔,成功化解了他的所有攻勢,還將他扔出老遠,重重的砸在地上,激盪起無數飛揚的塵土。
“真是莽夫,只知道硬碰硬,關鍵是我會跟你硬碰硬嗎?”
馮摯嘴角一扯,隨後看着自己的手,握了握拳頭,雖然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但他還是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了,好像自己的視線捕捉能力更加強大了,原本他都看不清楚大叔拳頭,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明瞭了,他的招數看的一清二楚,於是就被他輕鬆化解。
唯一的解釋就是危急關頭爆發了潛力,自己變得更快,變得更強了。
“我終於明白你小小年紀爲何那麼強了!”莽漢從地上爬起來,望着馮摯怒道。
馮摯一怔,本來想立馬就走的身形一頓,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變強。
“你體內有一半玲瓏血!”他眉宇一暗,譏諷道:“口口聲聲說我們將她當作一味靈藥,我看你纔是狼子野心,竟然直接噬血!”
“放屁!”馮摯又驚又怒,驚的是自己體內明明是萬能O型血,怎麼可能有一半玲瓏的血,怒的是他竟然賊喊捉賊,反過來污衊自己。
“血藤玲瓏果一旦幻化形體,必須飲人精血方能活命,我們村子世代守護,不允許任何人踏足禁地,也決不會允許她踏入人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溜進去,但是你身上也有一半的玲瓏血,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過你了。”絡腮鬍大漢鄭重說完,胸口處的狼頭圖騰光芒綻放,整個人猶如狼王般目光鋒利,冷峻威嚴。
馮摯聽罷,心中一突,無論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都足夠影響到他的心神。
想起玲瓏每天晚上都需要喝自己的血,他沒來由的一慌,雖然他也因此懷疑過,但都沒有放在心上,不管她怎樣他都必須保護她,而此時聽他說出答案,馮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你儘管放馬過來!”馮摯冷聲一笑,隨後淡淡說着:“我不會動搖的,因爲玲瓏是我妹妹。”
他這句話雖然說得漫不經心雲清風淡,但其中認真的份量只有他自己知道,也是在說完這句話後,馮摯氣勢陡然一變,就如頭兒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不卑不亢,眉眼堅毅,內心堅韌不拔。
......
茫茫夜色,月光昏沉。
一座充滿古老韻味的村子依山座落在赤色詭林邊緣,守護着東邊所有通道,凡是來往的人都要經過徹徹底底的盤查,據說在以前根本不會讓任何人通過,但隨着時間的過去,就算是他們依舊恪守着祖訓,也會有所偏差。
此時,兩名紗衣女子緩步走來,一高一矮,一紫一青。
只見那稍矮的女子一身青紗,手裡同樣拿着一把青色長劍,她微微頷首對着身前的守門人道:“這位大哥,天色已晚,我與小妹能否暫住貴村一宿?”
那守門人揹着一把硬弓,年紀輕輕的,早就注意到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走來,沒想到她們會跟自己問話,當下神色一慌,有些磕巴的道:“你......你們......跟我來!”
站在另外一邊的刀疤大叔連忙上前攔住,對着那個年紀比較小的看門人斥道:“還沒有盤問清楚就放人家進去!你給我小心點!”
小夥子頭一縮,不敢出聲。
青憐見狀,恭敬的對着刀疤大叔道:“我們倆只是想借宿一晚,你有什麼要過問的,我們一定如實回答!”
刀疤大叔可不吃美人計這一套,當下冷聲詢問道:“從哪裡來?”
“藏劍天山。”
“來這裡幹什麼?”
青憐師姐聞言,笑道:“我們只是路過此地,往東邊去。”
刀疤大叔眉頭一皺,反覆考量着兩人,一個青紗一個紫紗,看起來不像壞人,便說道:“你二人隨他去,明天一早請自行離開。”
“多謝大叔!”青憐師姐甜笑一下,感激道。
之後,那小夥子便要帶兩人進村,走了一會兒後,發覺還有一個人沒有跟來。
青憐師姐回過身來,蹙眉一看,只見師妹愣愣的站在原地發呆。
“紫伊!你在想什麼呢?還不快過來!”
紫紗女子聞言一怔,思緒被打斷,她連忙應道:“哦哦,我來了。”
幾人走後,門口的大叔一臉煩躁,低低的罵道:“什麼眼光,老子才二十幾歲,竟然叫我大叔!”
“桀桀。”
突然一陣陰風襲來,傳來一聲詭異莫測的獰笑。
刀疤大叔瞬間警覺,抽出一道亮芒,持刀大喝一聲:“是誰!”
他四下望望,卻什麼人也沒有,隨後來回巡視了幾圈,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
最終他回到村子口,以爲是自己太過敏感,出現幻聽了,雖然是這麼覺得,但出於謹慎他還是將長刀拿在手中,以便迅速應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