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就急眼了,全身顫抖起來,就連牙齒都在不住的打顫,但我知道我不能示弱,手中一用力,匕首就劃破了何麗莉的皮膚。
“不准你們打翔哥!”
我害怕得快崩潰了!眼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別人傷害,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飛哥冷哼了一聲,說道:“還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呢!”
他看着抓住翔哥的那個人,說道:“把他的臉給我板正了!”
那人言聽計從,一隻手抓住翔哥的兩隻手,另一隻手一把抓住翔哥的頭髮,翔哥疼的咧開了嘴,卻始終忍着沒有出聲!
飛哥舉起右手,說道:“我今天倒要你殺個人給我看看。”
說完,他對着翔哥的臉一耳光就扇了下去。
我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而何麗莉,已經嚇得失了聲,豆磊似乎也被這個飛哥給嚇到了,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狠的人。
他左一下右一下的扇着耳光,就像當初我在網吧被豆磊欺辱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手裡的匕首越握越緊,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深深地劃下去。
翔哥的匕首已經掉在了地上,他的嘴角滲出血來,卻依然倔強的不吭聲。
他打了大約五分鐘,期間無論我如何威脅大吼大叫都無濟於事,我又不能放了何麗莉衝過去,看着翔哥被打腫的臉,我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
終於,他停了手,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房間裡安靜的特別嚇人,他回過頭來,表情陰冷至極,問我:“你不是要殺人嗎?殺啊?”
“我……”
我險些崩潰,這一刻,我好後悔讓翔哥和我一起來要錢,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就在所有人都被飛哥的氣場鎮住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嚮往……”
我在心裡罵道,這誰啊,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飛哥見我手機響了,陰笑了一下,就走了過來。
我絕對不能被他嚇倒,我在心裡鼓勵,手上再一次加大了力量,就聽見了何麗莉大叫的聲音,我知道,匕首已經徹底劃破了她脖子上的皮膚。
“別過來!!!”
這句話我幾乎是咬破了牙齒說出來的,我能想象我此刻的樣子有多猙獰,飛哥愣了一下,還是停住了腳步。
手機又響了起來,我騰出左手,從兜裡掏出手機,一看號碼,是佩姐!!!
我大喜過望,趕緊按下接聽鍵,電話裡就傳來了佩姐那溫柔的聲音:“在幹嘛呢?這麼久不接電話?”
“在時尚理髮店找豆磊收錢!!!”
“哦,你剛纔打電話給我有事啊?”
“沒事。”
“你剛纔說什麼?你現在在時尚理髮店?”
“嗯。”
“趕緊回去,那錢你收不回來的。今天是月底,時尚的老闆會到店裡去查看,要是碰見他你可就走不了了。”
我無奈地說道:“已經碰見了。”
電話那邊,佩姐沉默了一會,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帶着哭聲說道:“很不好。”
“我懂了,你先報上千哥的名號,等會我叫李奇過來。”
“千哥?城西的千哥?”
“情況不危急嗎?你還這麼多廢話?”
我只好掛了電話,等着佩姐來援救,爲了翔哥不會再被扇耳光,還沒等飛哥開口,我就先對他說道:“快放了翔哥,千哥馬上就來!”
“什麼?你說千哥?”
那個什麼飛哥一直穩如泰山的臉色突然就變了,問我道:“你認識城西的千哥?”
我見他怕了,說道:“當然認識,朋友,非常好的朋友。”
他疑惑的瞄了我一眼,問我:“那你說他長什麼樣子?”
這可把我難住了,但有時候我的腦子就是這個奇怪,我說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你放了翔哥我就告訴你他長什麼樣子。”
飛哥氣得一拳打在牆上,“媽的,居然敢耍我!”
罵完他就去撿地上的鐵棒,看樣子是真發脾氣了,我怕他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情來,趕緊說道:“他過幾分鐘就過來了,不信你等幾分鐘看。”
他撿起鐵棒,陰冷的看着我,那眼神讓我膽寒,他盯着我看了許久,說道:“我就給千哥這個面子,如果你敢騙我,你們兩個今天都別想走出這個理髮店。”
我努力的面對他的眼神,說道:“你還是叫你手下先放了翔哥吧,等會千哥來看到了可不好。”
“這不需你擔心!!!”
我不想惹怒他,只好沉默。
心裡一分一秒的數着時間,希望李奇快點趕來。
但是我又覺得他不會來,上次我把劉歡歡給帶走了,一定讓他很不高興,他怎麼會樂意幫我呢?
正疑惑的時候,突然聽見嘭的一聲,我擡頭一看,是李奇!!!
他手裡拿着一把西瓜刀,一腳就踹開了玻璃門,低着頭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大羣身穿西服的男人。
不得不說,李奇真的很帥,讓我自慚形穢。
他右手拿着西瓜刀,低着頭,劉海微微動了一下,然後走到飛哥的跟前,那一刻,我徹底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氣質,之前那麼囂張的飛哥,此刻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了慌亂。
李奇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飛哥,劉海就從耳邊斜了下來。他的劉海不是很長,看上去不像刻意打理的卻一點也不雜亂,灑脫中透露出那麼一股細緻。
他一指翔哥,低沉地說道:“放了他!”
飛哥沒敢問千哥的事,眼前這幾十號人就已經足夠把他治服了。
他的臉再也不敢繃着,衝抓着翔哥的那個人說:“放了他。”
連聲音都沒敢很大。
那人放了翔哥,翔哥便衝我走了過來,我趕緊鬆開何麗莉去扶住了他。
“走吧。”
李奇看都不看我一眼,淡淡的說了聲,轉身就往門外走。
我趕緊說道:“不行,我的錢還沒要回來啊!”
“這不關我的事。”
他說完,已經走出了理髮店。
我看了豆磊一眼,他正像一根木頭似的站在那裡,我想開口問他要錢,卻聽見李奇在說:“你走不走?”
“走。”
我拉着翔哥就走出了理髮店,心想李奇你牛什麼啊,不就是有點人麼?這錢今天我還就——不要了!
但是總有一天,我會靠自己把它取回來的。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李奇,他的話依然不多,我們一起走到外面的十字路口,那一大羣人便作鳥獸散去了,李奇沒有再說什麼,手放進兜裡,點燃一支菸,消失在了人海。
我對翔哥說:“你還好吧?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翔哥搖搖頭,說回去吧,他心情很不好。
我自然理解他,但是有些餓了,問他去不去吃燒烤,他也說不去,哎,這回翔哥是真傷心了。
“好吧,回去就回去。”
翔哥悶不作聲,很快往前走,我立馬跟了上去。
回到遊戲廳,翔哥就睡覺了。
我知道他肯定沒有睡着,但不想去打擾他,這種情況不適合逗他笑,也不適合安慰他,我能感同身受。
當初我在網吧被豆磊扇了那麼多耳光,佩姐幫我安慰他,他都不想領情,我知道這種時候最好一個人靜一靜。
對了,佩姐又幫了我一次,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好好謝謝她,我打了她的電話,想找個時間請她吃飯。
電話通了,我說明了深夜打擾的用意,佩姐笑道:“你沒事就好了,我現在在外地呢,估計過些天才能回來,如果不是在外地的話,剛纔我就親自去救你了。”
我連忙道謝,然後便掛了電話。心裡想着,佩姐怎麼去外地了?
她不是在網吧做收銀員麼?現在辭職了?
還是她的男朋友是外地的?
哎,想這麼多幹嘛,我管的了麼?
收拾好這些疑問,一看翔哥,已經呼呼的睡了,幫他蓋好了被子,坐到電腦前上起網來。
好久都沒有上貼吧了,上網一看,帖子都很精彩,我留了幾個小時的郵箱,然後滿足的上牀休息去了。
最讓弱勢羣體無助的,不是沒錢,而是本來能安安穩穩的生活,卻總有那麼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來找你麻煩。
有時候我也在想,豆磊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也別想着超越李奇了吧,劉歡歡再怎麼可愛,也不會是我的吧?
翔哥說我這人心太軟,不怎麼記仇,其實不是我不記仇,我只是不願每天都活在痛苦的回憶中,時間長了,慢慢的不去記起了,許多仇恨自然就淡了。
但是生活並不會一直平靜下去,總會出現一些想要壓垮你的人來激勵你奮進,沒多久,我便又遇到麻煩了。
那天中午,遊戲廳裡突然來了一羣人,當然,不是豆磊,他暫時還沒有膽量來找我的麻煩。
來遊戲廳的,而是另一羣人——謝立波。
其實我早想到遲早有一天我會和謝立波對立,因爲他那人太目中無人了,還總是瞧不起人,動不動就要拍別人幾下。
但我沒想到,其實他來遊戲廳的那天並不是有心來找我的麻煩,他的本意,是來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