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頓時急了,慌忙往邊上打方向盤,我怕他跑掉,對着所有人大吼道:“別讓他跑了!!!”
李奇聽見我的聲音,立即衝到了車身旁,所有人一涌而上,竟然一下就把出租車給掀翻了!
我一把拉開了車門,對出租車說道:“給我滾出來吧!”
司機膽都嚇破了,說道:“小兄弟,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這是幹嘛啊?”
這時翔哥也問我:“對啊,陳杰,我們幹嘛要找這個司機的麻煩?”
所有人都用疑問的眼神看着我,但我不想把那天被這司機大罵而不敢還嘴的事情說出來,於是說道:“這司機和我有過節,我找他好久了,今天終於逮到他了!”
“什麼過節?”所有人齊聲問我。
我一把將砍刀上的報紙扯掉,說道:“生死過節!”
“啊啊啊,殺人啦……”
司機見到我手中的刀大叫起來,我瞪了他一眼,說道:“再叫一句試試?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扔到河裡餵魚?”
司機便不敢叫喚了,翔哥聽說我們有生死過節,一把抓住司機就往外面拉,司機急忙說道:“別拉別拉,我自己爬出來,我自己爬出來。”
翔哥這才放了手,司機便從出租車裡面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站在了衆人的包圍圈中。
此時街上一個路人都沒有,司機左右看了看,開始害怕起來,對我說道:“小兄弟,我到底怎麼了?這錢我不要了,我還給你們!”
說着他就將拿五十塊錢拿了出來,遞給我,我說道:“這不是我的錢。”
他又把錢遞給翔哥,翔哥接過錢,問我:“他到底怎麼惹你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出來,便問司機:“你還記得我嗎?”
司機打量了我一番,搖搖頭說道:“不記得!”
啪!!!
老子就給了他一耳光。
“記不記得?”
司機頓時就怒了,其實看他的塊頭和模樣,倒不像是膽小的人,不過識時務者爲俊傑,我想他現在也不過是想保住性命罷了。
再牛逼的人,不也有低頭的時候麼?
司機看着我,說道:“小兄弟,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啊!”
啪!!!
老子又給了他一耳光,罵道:“你特麼罵老子傻逼啊?你罵老子啊?”
司機怒氣衝衝的瞪着我,說道:“兄弟,道上的人?敢不敢留個性命?”
“嘿,我草!!!”翔哥頓時就怒了,脫下鞋子一鞋底就打在了司機的臉上,司機的臉上頓時就多了一個鞋印。
“我草,留下姓名你要怎樣?”翔哥憤憤的罵着。
司機再次忍住了,許久纔對我說:“大哥,算我求你了,我真沒有惹你,你就放我走吧!”
這時李奇問我:“他到底惹沒惹你?如果只是一些小事情,打一下就算了吧?”
我心想當日他不過罵我幾句,今天這賬也算是兩清了,便說道:“行了,你可以滾了,以後做人別太囂張,尾巴給老子夾着一些!”
司機連連感謝,可是卻不離開,我問他:“怎麼?還要我賠償一下才肯走麼?”
司機十分苦惱地說道:“車子被你們掀翻了,開不走了啊!”
“我草!難道還要我們給你掀回來不成?”
我這個倒黴的,心一軟,又叫上衆人把他的車給掀了起來,他一溜煙的就跑了。
車子跑到轉角處,他卻停下了,頭從窗口伸了出來,罵道:“你們這羣傻逼,給老子等着!!!”
我哈哈一笑,說道:“這人除了罵人,還能幹嘛啊?”
翔哥又問道:“那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我說道:“沒什麼,以前被他罵過幾句,現在打他出出氣而已。”
李奇在前面從街邊走下石梯,我們慢慢來到河邊,翔哥笑我太小氣,說被人罵幾句居然記到現在,我嘿嘿的笑,說我就是這麼個人,不記得別人的好,但誰得罪過我,我卻始終記得清清楚楚。
天色越來越暗了,我們在河邊最寬的草地上等着豆磊,十幾個人,一個個都提着砍刀,殺氣沖天!
因爲剛纔報了一個小仇,我心裡很痛快,特別期待豆磊早些到來,我要把他砍的落花流水。
草地邊上流水潺潺,倒影裡依稀可以看見月亮正從雲層裡冒出來,翔哥說道:“豆磊居然還不來,是不是想等天黑了給我們一個偷襲啊?”
我也有些擔心,要是天徹底黑了下來,在星光下砍來砍去,說不定還會砍錯人。
李奇倒是很沉默,一直盯着遠處的街道,因爲豆磊會從那裡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風漸漸吹了起來,我覺得有些寒冷,腳竟然開始發抖,翔哥立刻就注意到了,對我說道:“怕個雞巴啊,沒看見有翔哥在嗎?”
我說道:“誰怕啦,我不過是覺得冷而已!”
翔哥衝我笑,說道:“沒事,怕就怕,老實承認,我不會嫌棄你的。”
“我靠,誰管你嫌不嫌棄啊!”
我話剛說完,就聽見李奇突然說道:“別調情了,有人來了!”
我趕緊往遠處的石梯上面的街邊看去,果然是豆磊出現了。他帶着一大羣人從石梯上走了下來,我對翔哥說道:“天啊,好多人,至少三四十個吧?”
翔哥說道:“還沒完呢,你看,後面還有人,我覺得至少五六十個!”
這時李奇說話了:“對方至少一百多人,大家別慌,陳杰你打電話催一下馮千!”
我看向豆磊,他身後跟着一大片人,走了好久才終於見到頭,我靠,這下我是真的害怕了,趕緊拿出手機給表妹打電話。
“表妹,人來了沒有啊?快點啊!!!再不來我就要被砍死了!!!”
表妹說道:“千哥說人馬上就來,你們就放心吧!”
我這才掛了電話,但心裡還是很擔心,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馮千的人快點出現!
豆磊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而四處還是一片荒涼,沒有援兵的身影,李奇說道:“陳杰,先和豆磊周旋一下,我估計馮千的人還要等一會纔來?”
“啊?”我恐慌起來,說道:“爲什麼現在他們還不來?”
“呵呵。”李奇笑道:“馮千故意這樣,想要我們知道他對我們的重要性唄!”
我很無語,這麼多人要打架,別說參與,就是見我都沒有見到過,我的腳忍不住的發抖,翔哥對我微笑道:“別怕,先拖延一下時間!”
我握着雙拳,啊啊的叫了兩聲,使勁點點頭,然後在心裡對自己說:別怕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深呼吸了幾口氣,河邊的空氣有些涼,洗進肺裡之後整個人稍微冷靜了些,豆磊走了過來,在離我們十五米遠的地方停下!
他站在人羣前面,瞧了我們一眼,十分不屑地說道:“你們就這幾個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我要是說是的,我們就這幾個人,那他也許會現在就動手,這樣一來,我們就慘了,不說全部陣亡,至少全部都得進醫院吧。我要是說不止這幾個人,難道他還會等我們的人來了才動手?
豆磊這奸詐小人可不會這麼做!
我該怎麼說?我到底該怎麼說?
我在心裡快速的思考,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口才真的無比重要。就在我糾結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翔哥開口了:“豆磊,你這些人都是花錢請的民工吧?”
豆磊自信的笑道:“開什麼玩笑?我大哥跟老彪子混的,一百來個人還不就一句話的事情?”
翔哥說道:“那你的人裡怎麼還有穿解放鞋的?”
“啊?”豆磊有些不明所以,“你說什麼?解放鞋?”
翔哥很認真地說道:“豆磊,打架可以,我們要做了結,這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把民工扯進來好嗎?你看看那個人,穿着解放鞋,頭髮亂糟糟的,衣服又那麼破,不是民工是什麼?你說你叫自己的兄弟來也就算了,人家農民工養家餬口不容易,要是打起來,缺條胳膊少條腿,你讓別人家人怎麼辦?”
翔哥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說的豆磊面紅耳赤,轉身對着人羣吼道:“誰他嗎穿解放鞋了?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