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的演奏無疑是圓滿成功的,它不僅餘音悠遠,而且繞耳長鳴,更加出色的是,它發出的音色根本不同於現代樂器,是的,那種迴繞的鳴聲彷彿在洗滌心靈一般,讓人心曠神怡,沉醉其中,尤其我在彈奏時加了些元力…這使得整個田徑場鴉雀無聲,哪怕演奏已經結束,他們還沉浸在曲子的意境裡。
“噢,上帝,這是我聽到最美妙的旋律,誰能告訴我,它叫什麼?這種樂器簡直太棒了,當然…還有臺上演奏的傢伙,給我們帶來如此優美的音樂,他該得到大夥的讚美,是的,我承認被他感動了…”
“哇哦,酷極了,再來一個,帥哥,我喜歡你,還有你的樂器,爲了我的喜歡,請再用它給我們來一曲…”
“沒錯,我也喜歡你,東方帥哥,天吶,簡直迷死人了…嗨,如果再爲我彈奏一曲,那麼,今晚我就是你的了…”
頓時,舞臺周圍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還有持續不斷的尖銳口哨,以及無數歡呼讚美,甚至有幾個膽大的姑娘衝上舞臺…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突然感到剛纔的表現有些過頭了,面對臺下幾近瘋狂的學生,和幾個雙眼冒着綠光朝我圍來的姑娘,瞬間不知所措,原本打算讓老外感受一下古琴的魅力,卻把自己坑了...
我苦澀地笑了笑,朝臨近的姑娘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靠近,然後左手拿起琴旁的麥克風,右手將古琴提起耍了幾個花樣,豎抱在胸口,對着麥克風喊道:“嗨,安靜,還有…你們,先停下來,可以嗎?美麗的姑娘們。容許我說幾句,對,就幾句,絕不會浪費大夥的歡樂時間,我保證。”
“很好,那麼我先來介紹這把樂器。”
見幾個女生停下腳步,我朝她們點點頭,然後將古琴舉起,繼續對着麥克風道:“也許…已經有人知道答案了,沒錯,請記住這幾個音節,它叫瑤琴,或者七絃琴,哈,因爲上面有七條弦絲,當然,這是古時的稱呼,現在人們更樂意稱它爲古琴,是的,在鋼琴出現以後。”
這時,聚精會神聽我講述的人羣,爆發出一陣騷動,我無奈地聳聳肩,將古琴舉到頭頂,對着麥大聲咳嗽了記,繼續道:
“充滿美感的外形,不是麼?但…不能說它已經過時了,恰恰相反,它的地位一直超然,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沒錯,中國傳承文化中,被各個皇朝的統治者們所推崇的‘琴棋書畫’,學會它們是一件非常紳士的事,而且琴藝是排在四藝之首,所以,它很高貴,難道它不漂亮嗎?”
說到這裡,我神情暗淡下來,五千年的中華文明傳承,有太多太多泯滅在歷史變遷中,剩下的也已經殘缺不全,或許再過幾代,炎黃子孫只是徒有其表,就像道家的傳承一樣,徹底消失,讓我心疼不已。
深深吸了口氣,搖搖頭,笑諷自不量力,我一個人能改變什麼?這是整個華夏民族的大事,忽然,我從苦笑中回神,心裡產生一絲警兆…
“難以置信,我能學習嗎?是的,我已經喜歡上這種樂器,它就像你一樣迷人,天吶,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的名字?見鬼,我要瘋了,噢,還有,教我學會它,可以嗎?我相信我是一個好學生。”
一個女生瘋狂地跑到我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摸古琴,擡頭對我眨眨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
“好了,美麗的姑娘,我已經佔用大家很多時間,現在得下去了,要不然,後面的同學會恨我,哈,我可不願被人丟下去,那是很丟臉的事情,再見,姑娘們,祝你們好運。”
聽到這位女生的要求,我很頭疼,因爲古琴比書法難學多了,而且還要看個人的天份,另外,我不敢再招惹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打個哈哈後,我放下麥克風,踏着天罡八卦步,比正常稍快的速度,頭也不回地向舞臺邊緣邁去,儘管這幾個女生不甘心,跑到我前路去阻攔,但八卦步豈能是幾個普通丫頭片子破解得了的。
跳下舞臺,見露西拉着李憐婷飛快地朝我跑來,臨近時,她甩開李憐婷的手,張開雙臂撲入我懷裡,摟着我脖子興奮地蹦跳道:
“你真棒,很難想象,你還會彈奏讓人‘身臨其境’的樂曲,對,就是這個‘成語’…迷人的外表以及‘多才多藝’,噢,簡直太完美了…做我的男朋友好嗎?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是的,你的中文很棒,但是露西,我可不是鞦韆架子,請你先下來,可以嗎?還有,我已經有了女朋友…見鬼,簡直太糟糕了,也許來這裡是個錯誤的決定。”
臉冷不防被露西偷襲幾口,嚇得我立即使出瞬移逃離,出現時,已經離她3米開外,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恨恨瞪她一眼,卻發現這丫頭睜大眼睛盯視我,雙眼裡閃着金光。
“哇哦,瞬間移動,你…你肯定是空間系的魔法師,對,就像小說中描述的那樣,哼哼,別跟本姑娘說‘中國功夫’這種鬼話,因爲我不相信。嗨,婷,你相信他的話嗎?”露西指着我,做了副誇張的表情,對來到她身邊的李憐婷歪歪腦袋,一臉鄙夷。
“魔法師?不,不,坎貝爾小姐,我承認你有非常神奇的想象力,但…很可惜,我不是,讓你失望了,其實他就是諸多‘中國功夫’的一種,對的,道門道術。”
我拼命地搖頭,絕不承認自己屬於‘非人類’,笑話,要是被打上特殊人種,以後還怎麼去歷練心境,融入俗世…尤其是在大學這種地方,信息傳播速度非常快,悲哀地發現,今天出得的風頭有點過了,打架、演奏古琴以及使用道術…或許我應該收斂了。
“還有…噢,請閉嘴,噓,別再說話!”我本想再給她解釋,忽然感覺到危險越來越近,對她倆做個禁聲。
四處張望毫無結果下,我又發動瞬移,還好舞臺上閃爍着鐳射燈光,很巧妙地掩蓋了瞬移的軌跡,返回到兩女身邊後,閉起雙眼試圖用神識尋找危險來源,可惜田徑場人山人海,神識尋了個遍,並沒有找到可疑的人員,張開眼,失望地搖搖頭。
看到我這幅嚴肅的神情,兩女張大嘴巴,欲言又止,顯然被我的剛纔言行嚇倒了,兩人緊張地將收握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看着我,我苦澀地聳聳肩,把古琴遞到李憐婷手中,想了想,決定說實話:
“剛纔…很抱歉,坎貝爾小姐還有憐婷,我們大概有麻煩了,現在,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很不安全,因爲我聞到了危險的氣息,請相信我的預感,不要懷疑,它非常準確。”
“李先生,你是說…”李憐婷伸出雙手接過古琴,瞪大眼睛本能地望了望四周,皺皺眉頭,雙眼裡流露出不忍,猶豫了下,對我哀求道:
“可是…我們走了,這些同學怎麼辦?這麼多人…我請求你幫幫他們,是的,自從我爹地和媽咪醒來後,對你的話,我深信不疑,還有,太爺爺說,過幾天在舊金山召開洪門碰頭會,太爺爺讓…讓我們一起過去…”
說完,李憐婷的臉‘唰’地紅起,立即低下腦袋來作掩飾,只有旁邊的露西一臉疑惑,眼睛轉展在我和李憐婷的身上。
“那麼,老實地待在我身邊,特別是你,坎貝爾小姐,要是不想受傷的話,就照我的話去做,別問爲什麼。”
我又用神識查了遍,朝李憐婷點點頭,然後緊皺眉頭給疑惑不解的露西一個警告,見她老實了,再轉向李憐婷:“關於碰頭會,記得李老跟我說過,所以,我不會忘的。”
“呯、呯、呯”我的話剛落下,耳邊響起三擊清脆的槍聲,哪怕現場充斥着勁爆的音樂,也無法掩蓋。自從感應到危險,我早已把神識展開,三顆子彈明顯是衝我來的,一枚直撲天靈印堂,另外,左右胸各賞一顆,這簡直是想將我一擊斃命。
這是一個冷靜的好手,趁我不備,發動突襲,可惜,他沒算到我有神識。我雙手飛快結印,將身前的空間層層疊加,同時,將意念鎖定這個槍手,愕然發現是個黃皮膚的亞洲青年男人。
此刻,他也驚愕地看着擊發出去的三顆子彈,在我身前‘寸步難行’,沒錯,在有心的旁人眼中,三顆子彈彷彿定在空中,不,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們還在旋轉,這奇異的景象讓露西發出驚叫:
“天,爲什麼會這樣?我知道了,李,一定是你,你又施展了魔法,對嗎?真是棒極了,噢,婷,我好嫉妒你。”
“閉嘴!”我和李憐婷同時冷哼,這妞絕對是屬於神經大條的,跟科洛小妞一個德性。我皺皺眉,看了眼還在發愣中的槍手,情況有點不妙,與我的想象完全不同,似乎更加複雜了。
“叮、叮、叮”子彈穿越了無數摺疊空間,終於失去動能,掉到地上,這三聲脆響,也將發愣中的槍手驚醒,他迅速擡起槍口,朝我身旁瞄去。
“不好!他媽的!”見這死性不改的混蛋將槍口對準李憐婷,我立即發動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