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這個老頭子招了招手,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十幾位神僕。人多力量大,可以說是一會功夫,就在這片草坪之上搭建了一個涼廳。
白色的几案,白色的椅子,再加上白色鑲着金邊的茶具。
很有一番資本主義腐朽的氣息。
教宗這裡果然有好東西,很難相信在這個距離中國十萬八千里遠的梵蒂岡中,竟然也能喝道清香四溢的黃芽。
而且看起來,這神僕的泡茶水平高得很。
對於中國茶道的各種規矩都是門兒清。
“在中國呆了五六年,別的沒學會,倒是喜歡上了喝茶。嚐嚐怎麼樣,據說是峨眉雪芽,雨前的。”
邢傑有些無語,這些人都是想幹啥?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何必天天在那裡裝逼呢?怎麼?喝一杯雨前雪芽就算是牛逼了?再好也不過是一種茶葉罷了。
笑了一下,掏出手機。嘟嘟幾聲接通之後,伊莎貝爾舅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杰,這麼晚了又有什麼事兒啊?”
“沒啥事兒,想請你幫忙認個人。”
說完就打開免提,然後把電話拋給了那個自稱是自己舅舅的男人。接着順手就把那把馬格南掏了出來,穩穩的對準了對方。
兩人如何相認的,沒啥意思。
過程很簡單,兩個人聊了幾句,就相認了。不過舅媽好像很興奮,聲音有些高。時不時的還參雜着一些歇斯底里的喊聲,這還是自己那個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所謂貴族範兒的舅媽嗎?
然後就聽見自己老媽過來噓寒問暖的聲音,楊樂跑過來關心自己的聲音,不過緊跟着就是老媽訓斥自己不知道關心家人,一天到晚不回家等等,說是孕婦不能情緒過於激烈啊,楊樂懷孕要關心呵護啊之類,這一番絮叨,弄得邢傑很是有些尷尬。
和自己老媽隨便聊了幾句,又和楊樂親暱了幾句後,電話又回到了舅媽的手中。
“沒錯,是我的哥哥,當然,你應該喊他舅舅!”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帶一絲兒猶豫。
“好吧,你和‘大舅’再聊兩句吧,我這邊還有別的事兒,再說國際長途挺貴的!”邢傑存粹是沒話找話,頗有些無奈的把槍給收了回去。端起茶來,一下子就給灌了下去。
看着對面的男人表現出的那種溫情,邢傑有些想不明白。
這樣的人在幾年前被抓住,還關係到某些不可知的事情。你說他能過的很好邢傑相信,但是你說他能這樣瀟瀟灑灑的出來,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更何況當年爲了抓這個人,費了那麼大的勁。沒有吃光抹完榨乾淨,怎麼可能會放出來?
教宗在那裡悠閒自得的喝着茶,連往這邊瞟一眼都沒有,雙眼低垂,只是端着茶杯,時不時的輕嘬一口。一點提示都沒有,這讓邢傑不免心中有些抓瞎。
要是沒有任何關係,邢傑纔不會在乎對方是幹什麼的?就算是身份再高,地位再顯赫,邢傑一旦惱了也會該打還打,至於以後怎麼辦到時再說。但是現在不行了,伊莎貝爾舅媽親口承認了,這是邢傑的‘大舅’!我去,怎麼這麼彆扭?
對方嘮完了家常,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拋過來之後,就那麼笑嘻嘻的看着邢傑。
“親愛的傑,我再次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白衣神父亞當斯,原本迪馬的那一塊,以後就全部都歸他來負責。”
嗯?有意思啊。這麼說的話,教宗又再一次的把那支隊伍給組建起來了嗎?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會讓教宗做出這種出爾反爾的舉動?
由於在墨西哥月亮金字塔中迪馬的殉職,讓教宗直接就放棄了小隊的再次組建,只是把任務頒佈了出去。說是隻要發現立方體的話,直接收購。
現在卻是這樣不聲不響的再次組建?
而且還是伊莎貝爾舅媽的大哥,自己這個新‘大舅’來當隊長?還有一名白衣神父就這麼輕鬆的就能當上嗎?教宗是整個梵蒂岡的總Boss沒錯,但是對於神父的升職,卻是由另外的審覈體系來斷定。而且據小舅說,這個體系的統領好像和教宗的關係不太好。這樣說邢傑就知道是誰了,被搶了教宗寶座,關係能好纔出鬼了。
至於白衣神父,那是相當重要的存在,簡單點來說的話就像是一個跨國集團中的中高層管理人員,再上一步就是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人。
邢傑笑了一下,管它誰統領那支隊伍,教宗纔是給自己錢的那個不是嗎?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話,只要抓住要點就行了。
想到這裡,纔想起自己的禮物還沒有拿出來。
於是便伸手拿出了那把戰刀,放到了几案之上,輕輕的推了過去。
教宗原先就是苦修士的大統領,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對於一把鋒銳無匹,殺氣四溢的刀子,自然也是喜愛異常。
刷的一聲抽了出來,落日的餘暉照在刀鋒之上,閃現出了極爲冷冽的光芒。
“好刀啊,樣式古樸大方,拿在手中的話也是感到十分的貼合。揮出使可以完美的契合手掌中的肌肉羣。重心在前,十分適合在馬上做劈砍動作。
黃金虎頭做裝飾,整個刀身連同刀鞘都是手工精心打製而成,看得出來這是一把貴族使用的黃金戰刀。傑,這把戰刀是?”
“成吉思汗的親衛,怯薛軍統領之一,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還是赤老溫部族的頂級貴族。不過現在陵墓還沒有挖掘完就被你給喊過來了。具體的身份還要李四石他們進行進一步的考據。”
邢傑說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不過心裡別提多爽了。他眼前的這個老頭子什麼沒見過?伊莎貝爾舅媽的大哥,魔術手梧的大舅哥,自己的‘大舅’亞當斯神父當然也是學貫四海之人,對於平常的那些文物基本上都處於無視狀態。
但是成吉思汗墓不一樣。
雖然現在很多人都說成吉思汗鐵木真是什麼人類之王,擁有四海的王者,但是當年被蒙古鐵騎踏平的那些國家可不會那樣認爲。畢竟這個人可是基本上統治了將近半個地球的人啊。
更不用說他死了之後,將近一千多年都沒有人找到他的陵墓。
而如今,邢傑不聲不響的就扔出一把戰刀,然後告訴這兩個見多識廣的人說這是成吉思汗親衛統領的戰刀,那份震撼,可想而知!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
“不是那個在鄂爾多斯伊金霍洛的那個衣冠冢吧?”
“當然不是,我邢傑什麼時候會幹那麼蠢的事情?”
教宗和亞當斯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苦笑了一番。這個邢傑實在是太過於妖孽了,一開始還準備拿捏他,但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能找到了這個。如果中方把這個一公佈,那麼邢傑的名望絕對會如日中天。到那時,就真的很難做了。
教宗只能是笑了一下,喊過一名神僕,吩咐幾句後,就雙眼微閉,坐在椅子上不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那名神僕就再次出現在了涼廳的邊上,畢恭畢敬的把一個盒子遞到了邢傑的手中。
這是什麼?邢傑不解的看了教宗一眼後就直接打將開來。
是一封信,看樣子有些年頭了。不過保護的還是非常好。除了有一點點發黃之外,看不出有任何的破損。
“這是?”
“別問了,這東西你一定要收好了,這封信本身沒什麼,但是它的上邊有樣東西你可能會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