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董軍這個領頭的,其他的人自然也是紛紛附和。
“黑皮,當初給你的報酬是你自己定的,你想幹什麼?別貪心不足啊。”
說話的自然是楊成,說是什麼亞洲區的幹事,但是沒什麼本事。一路上喜歡在伊薩貝爾面前出風頭不說,還胡亂指手畫腳。
邢傑他們就不說了,真的以爲那些僱來的人不敢殺你嗎?不然的話,以伊薩貝爾的身手,爲什麼不出手?這點都搞不明白,腦子裡都是屎嗎?
像這種小白臉,別說董軍,就連邢傑周子玉都對他相當的反感。誰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想追求伊薩貝爾唄。不過邢傑心中暗笑,這樣的惡女子也敢去追?真是不知道死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平常也就算了,但是今天這種情況下,看不清形勢,亂出頭可是會死人的!
董軍臉色一冷,眼中兇光大冒。一個健步跨上前去,一拳就的打在了楊成的小腹之上,然後順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頭髮,狠狠的往下拽去。同時大腿擡起,又快又猛,用膝蓋直接就撞在楊成的臉上。
兩下,楊成就暈了過去,癱倒在地。
伊薩貝爾一臉的無所謂,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楊成在眨眼間就被打倒,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想法。
此時就見董軍冷笑着抓着楊成的頭髮,直接就把他扯了起來。
啪啪幾個耳光,楊成幽幽的醒了過來,看到董軍的臉後,還沒有開口,就見董軍獰笑一聲,手中白光一閃,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頂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我和老闆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董軍冷聲說道。
然後還不等楊成分辨,手中的匕首就直接劃開了楊成的咽喉。
在心臟強大的動力下,泵出的鮮血呲呲的順着傷口往外噴撒,猶如天女散花一般。伊薩貝爾的身上自然也被噴上不少,不過除了看樣子除了心疼自己的衣服之外,並沒有想出手的意思。
看來她的心境倒也頗爲了得,看着轟然倒地,身體逐漸冰冷的楊成,就像在看一個不相干的人一般。
周圍的人哪個不是刀頭舔血,提着腦袋混江湖的亡命徒?看見董軍的出手後,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大聲喝彩,口哨聲不斷。
就在董軍提着猶在滴血的匕首準備再上前威逼的時候,一個勺子飛突然過來砸在了他的臉上。
出手的人是巴桑,只見他慢慢的站起身來,緩緩來到董軍面前,冷冷的與之對視了一會後說道:“你打架殺人我不管,可這人血撒到鍋裡,還能吃?要知道我們的糧食不多了。”
“你找死!”董軍大怒,暴喝道。
手中的匕首直接就朝着巴桑刺去,雪亮的匕首就像是一條毒蛇。盛怒之下的董軍,比起剛纔殺楊成來,動作更是快了很多。
面對瘋狂的董軍,巴桑微微一笑,一把就抓住了對手的手腕,順勢一帶就讓對方失去了平衡。
然後巴桑身體一移就來到了董軍的身側,趁着對方的手臂完全的展開,右手回扳,左臂立肘上揮。
這時的董軍嘴裡發出一聲慘叫,他的左臂自肘部向外完全的斷開,白森森的臂骨全部都刺了出來!
巴桑緊跟着就是一腳踢中對方的膝蓋,平時能一腳踢斷三十公分木樁子的腳力完全的爆發,董軍的整個左腿自膝蓋處被一腿踢斷。
然後身形一轉,左膝提起,急若奔雷的一擊便重重的轟在了董軍的咽喉處。
董軍,死!
乾淨利索,殺人於談笑間。
有了董軍作爲娃樣子,其他的人也不敢再聒噪什麼。只是眼睜睜的看着巴桑回到火塘邊上和邢傑在那裡說笑,而邢傑也是對董軍的死毫無反應,依舊在攪拌着那一鍋已經開始散發出米香的濃粥。
“謝謝。”
“不用謝,既然說做你的護衛,那我就要保證你的安全。”
……
第三天,有好消息傳來,已經肆虐三天的暴風雪終於停了,久違的陽光開始照耀這片山脈。
經過前天晚上的出手,巴桑在一夜之間就成爲了領隊。
這件事,沒人反對。
畢竟在極端情況下,拳頭要比口舌有用的多。
一個強悍,行事果斷,講信義的人做領隊怎麼都比董軍那樣的瘋子要強得多。
三天前的天氣突變,隊伍丟失了全部的馬匹和所有的補給。所有的輜重現在只能是靠人力來背,這個時候沒有特權,就連伊薩貝爾,背上也是沉重的行囊。
站在洞口放眼望去,那亙古長存的山脈自然就是喜馬拉雅山脈。這條神奇的山脈中有無數的峻嶺,無數的深澗。
天知道里邊有多少秘密,總之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馬卡魯山的一個山谷。
伊薩貝爾已經徹底的放權,爲了平息衆怒,她把目的地公佈了出來,甚至還有地圖。
在座的都是高手,大概瞄了一眼後,便開始盤算起來。雖然只有不到七十公里的路程,但是這裡可是馬卡魯山,在這片平均海拔6000米以上的山脈中穿行,對所有人身體素質都是嚴峻的考驗。
當初伊薩貝爾對目的地守口如瓶,召集人手的時候,說這目的地原本就在附近。但是就在快到的時候,卻改變了路線。
最終遇上鉅變的天氣,不僅馬匹全部丟失,就連隨行人員都失蹤了三名。
這樣朝令夕改的老闆怎麼會讓手下服氣?也難怪董軍暴起殺人。要不是當時巴桑下重手掐斷了鬧事的苗頭,一旦真的鬧起來,絕對會很難收場。畢竟這次是要去救人,還有可能會面對目前沒有絲毫蹤影的1945,人手的團結也是相當的重要。而巴桑雖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但是心中也是全無把握。
他能用霹靂手段鎮壓這一次,但是如果到最後依然是無休止的內耗,那麼他和邢傑這個小團體還有伊薩貝爾面對的就是更加殘暴和瘋狂的報復。
在嚮導的帶領下,邢傑一行人爬上了一座不大的雪山。稀薄的空氣和高原反應讓相當多的人開始覺得不舒服起來,眼睛赤紅,氣喘如牛。
嚮導指着遠處的一座小山峰,說那座山後邊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極度嚴寒,高海拔,一行人走了一整天不過是才走了四十公里不到,這還是所有人都是高手才能做到。
晚上帳篷搭起來後,嚮導和邢傑熬起了酥油茶,團起了糌粑。在這裡只有實用這種高熱量的食物,才能迅速的補充人體所流失的能量。
其他人都迅速的進入了夢鄉,帕吉飲完最後一杯酥油茶後,放下了茶碗,看着邢傑好一會。通過這幾日的接觸,大家都清楚巴桑雖然是領隊,伊薩貝爾是老闆,但這個邢傑卻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就像是鏈接雙方的紐帶一樣。
搞清楚他們之間奇特的關係後,嚮導帕吉操着生硬的漢語問道:“邢傑先生,你們明天真的走這條路去那個山坳嗎?”
“當然,你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邢傑的眼睛眯了起來,看着帕吉反問道。
“其實我想建議明天我們走另外一條路。因爲如果真的繼續前進的話,會非常的危險。前邊就是一個康克族的狩獵範圍。
他們如今就居住在神山的南麓,雖然聚集地離這裡頗遠,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過來這裡狩獵。
而現在那些人對你們中國人非常的不友好。希望你能向首領說明一下。如果繞路走的話,雖然會遠上三天的路程。但是相對於來說要安全的多。”
嚮導說完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邢傑還要守夜,便一個人坐在篝火邊上。
康克族,這個部族邢傑當然知道,畢竟巴桑就是康克族的。原先是居住在喜馬拉雅山脈的北側,後來由於某些衆所周知的宗教原因,整個康克族分裂成了好幾個不同的分支,相當的一部分人遷往山脈的南側。
整個康克族的成年男子都是好獵手,這裡環境惡劣,氣候嚴寒,食物的獲取非常的困難,所以民風自然彪悍。尤其是終年在這山林中打獵,可以說個個都是神槍手。
……
當太陽升起之後,收拾完裝備,嚮導再次來到了邢傑的面前。得知不容有變這四個字後,嚮導的眼睛中透露出絲絲的絕望。
邢傑見狀拍了拍帕吉的肩膀,笑着說道:“不用擔心那個,巴桑就是康克族的頂級獵手,所以你只要能帶領大家走到那個山坳就行了,到時候錢少不了你的。”
有了邢傑的這句話,嚮導帕吉纔算是活了過來,背上行囊,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風起。
整個山谷之中升起了白茫茫的一片,看起來像是濃霧,又像是黃山的雲海。看起來美麗異常,但是如果陷進去了,可就是危險無比。
那是被風吹起的積雪,積雪被狂風吹起後,當落下來的時候就會變成雪粉或者細小的冰粒。
一旦被籠罩其中,比前兩天遇上的大雪更加的麻煩,因爲你根本就睜不開眼睛,看不見其他的任何東西。
以前遇上這種情況,當地人都是直接調頭回去,因爲進去就是無異於自殺。
但是今天卻不行,因爲那裡是前往目的地唯一的路,必須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