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有個段子,說的是你在南方豔陽中凍成狗,我在北方寒風中熱成球。
於是,跟着就有人開始發表言論,北方的寒冷是物理攻擊,多穿兩件衣服就能抗得過。但是江浙一帶的氣候可是屬於魔法攻擊,想要戰勝它,只能憑藉一身正氣了。
小看了這大秦嶺了。
原本以爲經過東北零下幾十度這種常人不敢想的這碗老酒打底,再面對秦嶺中的寒風那就是小菜一碟。
現在卻發現,媽的,這和想象中的那種冷差的太遠了。
按道理像秦陵這種位於大中華中北部的山脈,應該走的是晴冷乾燥路線。但是邢傑卻是忘了一件事,他們來的地方可是南麓。
如果是八九月份逛秦嶺的話,不僅可以欣賞到秦嶺的壯麗,還能在細微處品鑑到黃山的秀美,再約上三五好友,在欣賞美景之時再把酒言歡,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但是現在,哪有什麼美景可言?雖然天空中是萬里無雲,一碧如洗,看着非常的舒服。但是一旦放平視線的話就會發現,自己的周圍到處都是枯樹荒草。
再加上目前整個山區都是枯黃一片,乾燥無比。在這種環境下,即便是煙癮犯了都不敢出一點火星。萬一引發山火,嘿嘿,那罪孽可就大發了。
一路枯燥無味也就算了,關鍵是看着天氣預報上只標註了零下十幾度,但是那山風就像是一把把刀子,透過衣服上的縫隙,直接刺向身體裡的骨頭。
那感覺,別提有多酸爽。
“小舅,還有多久遠纔到啊?我怎麼覺得我們走了這麼久,好像還在原地打轉啊”
“直線距離到也不遠,大概也就三十公里。但是要跨過兩座山,還都是盤山路。別抱怨了,再加把勁,等到上了山頂,再通過一座橋就到對面那座山了,然後就簡單了。”
在山中說什麼直線距離都是扯淡,你家的山路總不會向城市中那樣橫平豎直吧。直線距離三十公里的話,算上繞七繞八的山路,大概會有八九十公里!再加上或許會遇上有些不可逾越的障礙,讓你這條道走上一整天都是有可能的。
邢傑他們都很崩潰,不過現在已經該走了這麼久,再原路返回的話別說什麼面子不面子,光體力也是有些跟不上。
耗子他們也是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從邢傑小舅手裡接過地圖,仔細的看了起來,越看越絕望。這走了將近一天的路,算下來纔剛剛走了三分之一而已。
“嗯?耗子,這條虛線是怎麼一回事兒?”邢傑指着地圖上一條特別標註出來的指標線問道。
“那是原來的老路,不過在盤山路修好之後,這種小山路早就被放棄了。畢竟過不了車,對於村子的發展不是那麼有利。畫虛線的意思就是可以作爲在特殊時期緊急使用。具體路況不明,現在通不通暢不明。”
“過不了車我們不管他,我們幾個人總該沒啥問題吧?我剛剛盤算了一下,最少能節省一大半的路程啊。小舅,你覺得如何?”
邢傑小舅拿着地圖看了好一會,在那裡琢磨了半天后才說道:“距離是近了不少,但是最少要穿過兩片林子,這裡雖然是秦嶺的邊緣部分,但是……”
話沒說完,邢傑就拔出了軍刀和手槍。至於耗子也是嘿嘿直笑,並不言語。
都是走南闖北慣了的人,比這裡更險惡的地方也是見過不少,面對這樣的環境自然是不屑一顧。再說這裡屬於山區的邊緣部分,秦嶺中的那些大型的動物不到萬不得已也是絕對不會這種地方的。
不要以爲動物們都傻,它們精着呢。
(這裡說個簡單點的例子,秦嶺中的熊貓都快成大爺了。筆者曾經看過一則新聞,說是一隻熊貓餓了。直接就跑到山民的家中把人家準備過年用的排骨給啃吃了一個乾淨,沒錯,這貨真的吃肉!這還不算,第二天又來了,還帶着一隻。村民們招惹不起,只能好吃好喝的把它們當祖宗給供起來了。這可是中央臺報道的哈,非杜撰。)
看着電腦上那鋪滿黃葉的小路,路邊那充滿浪漫風情的樹林,再配上藍天白雲,是不是美得像桌面?
沒走過這種山間小路的人,很難相信走在這種路上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浪漫不浪漫邢傑不知道,他只知道走在這鋪滿枯葉,已經有些辨認不出來的小路上,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小路之所以是小路,就是因爲走的人不多。而現在有了修好的,可以跑汽車的柏油路,雖然走的遠了點,但是方便啊,所以,這條小路走的人就更少了。
在這森林中,如果說獸道還好一點,畢竟天天經過,會比較明顯。而這山間小道只要是一個禮拜沒人經過的話,瘋長的野草能在最短時間裡掩埋掉所有的痕跡。
現在領路的是耗子,邁過及膝深的野草,伴隨着沙沙沙的腳步聲,邢傑他們在這裡已經行走了三個小時。
跨過一座山,越過一條河,再順着小路走上七八公里的樣子,就是此行的目的地章村。就這一條路,沒有分岔路口,指南針也沒失效,至於領路的耗子玩野外最少也有五六年的經驗,更不用說還有邢傑小舅這個資深老鳥了。
但是最不可能,說出去會羞死所有人的事情發生了。
邢傑他們迷失了目標!
不,說的再準確一點的話就是,他們現在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來人往,遊人如織的村子就是章所長嘴裡說的那個章村。
說好了整體的搬遷呢?
不是說這裡一早就已經被廢棄了嗎?
這飄着濃濃肉香的羊肉湯館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街邊到處端着碗在那裡吃着臊子面的遊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就算這裡被再次發展了起來,可是這季節,也不是旅遊的旺季啊?
不是說好了,山路不通嗎?
但是先不管了,走了一整天,也被山風吹了一整天,整個人都被凍得麻木了。在這種又累又餓的時候,來一碗漂滿紅油,噴香撲鼻的葫蘆頭泡饃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了!
“老闆,來七碗泡饃,料加足了。”
賣葫蘆頭的是個高高胖胖的陝北婆娘,聽了邢傑的招呼,驚詫的看了對方一眼後,才慢慢的站了起來。輕若無物的拿起門板一樣的切刀,嚓嚓幾下,腸子就被切成了細絲,然後就是燙上幾下,再加上一大瓢的熱湯,灑上碧綠的蒜苗,最後咣嘰一大勺子紅紅的辣椒油,左手湯,右手鍋盔,啪的一聲就放到了邢傑面前。
“小哥,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老闆娘一屁股就坐在邢傑的面前,看着邢傑一邊在那裡掰着鍋盔,一邊吸溜着口水好奇的問道。
“我們去章村,不過這裡卻和我們聽到的描述不太一樣。”
“這裡就是章村!不過你們爲什麼從南邊來?說,到底是想幹啥?看你們也不想是啥好東西,是不是盜獵的?”說完,老闆娘握着那柄寬大的的切刀,就像一座高山一樣站在那裡!而一個小夥計也是機靈的跑了出去,不用說也知道,那是去叫人了。
“我們從山城那邊過來,不從南邊進山怎麼走?諾,這是山那邊的民宿店老闆給我們指的路!這路線還是他給我們給畫的。”邢傑把地圖攤在桌子上,用筷子指了指民宿店的方位說道。
看了半天地圖之後,老闆娘指着邢傑狂笑了起來。
“你們幾個,被那個老混蛋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