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舅他們來說,那種很專業的傳統式考古已經很久接觸過了。
現在看着那羣土國的發掘隊伍在那裡一點點的探索,都是忍不住撫額長嘆。算了,就讓這些老頭子們在這裡過過手癮吧,反正等到邢傑把所有事兒都處理完了自然而然會開啓這裡的遺蹟。
既然有人幫忙清除這萬噸黃沙,那就由他們去幹。
現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勘探遺蹟的位置,而是如何處理好隊伍裡的不穩定情況。耗子乾的這些事兒吧怎麼說呢?
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
一旦操持不好的話這支隊伍就有可能成爲恐怖分子,不過這也沒什麼,恐怖分子就恐怖分子了,誰還敢過來找事兒怎麼滴?可是這樣一來,自己外甥邢傑入駐守護者的計劃可就全部都泡湯了。
人心最是貪婪,只要是有了足夠的利益,可以無視一切。
邢傑和小舅他們一行人則是在帳篷裡冷眼旁觀。看樣子那個弗拉基米爾已經知道他們將要面對的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不用說,前段時間幾內亞高原沼澤遺址中的發現,或者直接說那些北歐探寶聯盟隊員們的超級機遇更確切一點。
一夜之間成爲千萬富豪?
北歐聯盟傳來的這則重大利好的消息,讓弗拉基米爾這個看起來有些陰鬱的中年人有些瘋狂了
“這個傢伙在辦公室中呆久了,腦子被驢踢了嗎?”
“我怎麼知道?這貨看着就是蠢得掛相,不會認爲這裡沒有監視吧?”
“天知道這些人爲什麼會這樣蠢!算了,看來這個人已經被北歐那些人給洗腦了。”
邢傑嘿嘿的笑了幾聲後便不再言語,而這個弗拉基米爾可以說已經是個死人,爲了那麼一座破遺蹟連命都不要了。能和守護者合作的那都是最頂級的機構或者國家部門,也就是說,像土庫曼斯坦這樣的小國,合作方一定是他們的最高統帥。而弗拉基米爾這個不受重視的部門負責人竟然想在庫爾班的口中奪食,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你直接動用士兵,這讓庫爾班這個土國武裝力量總司令心裡怎麼想?
很簡單,這就是造反!
可是,這個弗拉基米爾真的能夠蠢到自尋死路的地步?邢傑瞄了一眼伊莎貝爾舅媽還有小舅,卻發現這倆人也是遠遠的在盯着土國這支發掘隊伍。
……
把羊蹄子過火,簡單的燒過之後,再用小刀颳去那原本極難去除的細小絨毛,清洗乾淨之後放入大鍋之中。配以中亞特有的各種香料,小火煨,大火收汁。等到弗拉基米爾一行人累得半死,開始收工的時候,邢傑一鍋散發着濃香的胡辣羊蹄就出鍋了。
土庫曼斯坦是個綠教國家,吃東西本來有着極爲苛刻條件,不過吃羊終究是沒有任何忌諱的。
更不用說羊蹄這種可以讓每一個土庫曼人瘋狂的零嘴了。和土庫曼人常吃的清水羊蹄不同,邢傑從戰友阿力木江手中學來的這道胡辣羊蹄散發着濃香,對於那些已經辛苦一天的糟老頭子們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而那些士兵,由於地位不夠,只能眼饞的不行。聞着味吞口水,再看着自己那少鹽寡味的軍糧,拎着啤酒瓶子的邢傑甚至能夠看得到軍營中散發出來的濃濃怨氣。
“傑哥,這些棺材瓤子腦子都壞掉了,你還有必要這樣費勁的接觸他們嗎?”
“你不懂,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這波人的選址實在是太過於專業。就連我們也只是大致上確定就在這裡,可是不過只用了半天時間就能精確的確定方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走做到的啊。還有就是,那個弗拉基米爾雖然已經在儘量掩飾了,但是他的手法仍然有着濃濃的蘇格蘭訓練基地中那些老梆子的風格。”
“你的意思?”
“沒啥意思,就是小心無大錯。明華,你和幾個兄弟把那個祆教的糟老頭子給我盯死了!一步都不能脫離你們的視線明白嗎?還有,給耗子打個電話,他要是今天還不能把那件事兒給快速擺平,布麗塔就有可能會直接暴走啊。”
趙明華作爲新一代被重點培養的新人,當然知道布麗塔原本的身份。聽聞她可能會暴走,自然是覺得心裡有些發慌。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講義氣的問題了,死道友不死貧道,葉浩大哥您就自求多福吧。
邢傑的胡辣羊蹄極受弗拉基米爾那支隊伍的歡迎。
不過一個虔誠的綠教教徒一手端着啤酒瓶子,一手撕扯着羊蹄時的場景的確是很難讓人相信。(注1)
“邢傑先生,老早就聽說您的廚藝非凡,當年就算是天主教教宗都爲之驚歎。今天有幸品嚐到之後才覺得果真是無與倫比的美味,我們這些老頭子的羊蹄都白吃了。”
“先生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做一鍋羊頭或者烤上一鍋羊腦花。”
“哦,看來邢傑先生對我們的喜好都有着很深刻的瞭解啊。”
“那倒不是,我有個朋友就是我國南疆的,這裡和我們那邊的喜好差不多。反正閒着沒事兒,給老人做點美食而已,算不得什麼。”
“看來埃裡克森那老東西說的真不錯,要我提防你。說你總是會莫名的引起老年人的喜歡,尤其是喜歡用美食來作爲開路先鋒。畢竟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句話有大智慧啊。”
兩個人坐在沙灘椅上,看着雖然是笑眯眯的,看着好像是一老一少在親切交談,不過邢傑的眼睛裡已經開始露出了一絲絲的寒光。
美隊什麼時候吧手伸到了這裡?
這個弗拉基米爾能夠毫不顧忌的點出埃裡克森教授的名字,是想表達什麼意思?他們已經聯手?還是這個老頭壓根就是美方的安排的?可是這個消息隱蔽下來不好嗎?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出來,想要幹什麼?
“總的來說我還是要謝謝你。”
“謝我?好像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如果說是這些吃食,真的是算不得什麼。”
“不,幾年前你幹掉了葛依瓦爾,替我報了仇。”
聞此,邢傑的瞳孔猛地一縮,看着這個弗拉基米爾滿是皺紋的臉,心中頓時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葛依瓦爾,吉文鎮中那個箭術通神的老人,八處叛徒,而葉援朝少將差不多是完全捨命的攻擊才勉強的將其幹掉。這個葛爺和眼前的弗拉基米爾有什麼關係?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能和我合作嗎?”
“不能,我還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如果說是你外公劉嘉銘讓你和我合作呢?”弗拉基米爾說完之後,笑眯眯的用那油膩膩的手從兜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滿是各種污漬的紙團扔到了邢傑的手中。
邢傑連看都沒看,直接扔到了小舅的手中。
等到小舅點了點頭之後,邢傑才笑眯眯同意。
“弗拉基米爾先生,既然我們要合作,那麼就要把利益的分配給事先說好。醜話說前邊,免得到最後大家都鬧的不開心。巴桑是我的朋友,大家都很熟,忠厚老實,向來都不會騙人,所以這次的協議就由他來和大家談判,你看怎麼樣?”
“沒問題,不過我這裡有一個人大家也都很熟,我這邊的就全部交給他怎麼樣?”
看着一個有些胖的男人從弗拉基米爾一方的帳篷中走出來之後,邢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埃默斯?
這個混蛋什麼時候混進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