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幹,就是“小林子”的本名。
所以,被馮沛喊做“小林子”的時候,他的反駁意願也不是那麼強烈,反正兩個都不好聽。
“那個蘇文,你認識對吧?”林幹直奔主題。
“很熟,怎麼,他闖什麼禍了嗎?”張初正不自覺眉頭一皺,問道。他很看好蘇文,所以纔對蘇文如此關照。
“也沒什麼,就是不久前他在一幢大樓天台上點了一根引魂香,引來很多孤魂野鬼、猛鬼之類,順便還抓到一隻厲鬼,得到一些那個養鬼的傢伙的線索。”林幹解釋道。
“後患處理了嗎?”張初正第一時間問道。
“已經派人去處理了。”對他第一時間關心這種事情,對面吊兒郎當的林幹也不禁爲之欽佩。
有的人確實胸懷天下,一心爲民。
“嗯,蘇文還年輕,做事難免莽撞,你們做前輩的多多包涵。”張初正這才說道,“對了,什麼線索?”
“我們可不敢以前輩自居,那個蘇文的實力怕是不在我們之下。而且,他身邊跟着一個女鬼,你知道嗎?”林幹終於步入正題。
“女鬼?”張初正微微思索後,說道:“應該是他在西城時認識的一個厲鬼,想不到也過來了,有什麼不對嗎?”
自蘇文的相關資料中,有這樣一條。
“太不對了!”林幹說道,“之前在樓頂見面,馮沛想問一問那個女鬼有沒有備案,結果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每次話到嘴邊就喪失勇氣,怎麼可能只是厲鬼?”
“馮瘋子?”張初正似是不相信林幹說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馮沛,確認道。
“沒錯!”林幹應道。
“知道了,明天我過去一趟。”張初正揉了揉眉心,說道。這個小傢伙真不讓人省心,害得自己隔三差五就要往他那兒跑。
如果真的是大鬼,那問題就大了!
迄今爲止,其它國家不知道,國內、至少官方還沒一個金丹期或者四階職業者誕生。別看築基期、三階職業者很多,但再進一步卻是質變,不知多少人都被困在這裡。
大鬼,就是這個等階,悄悄出現在燕城,誰能放心?
這也是馮沛、林幹兩人如此重視的原因。
“養鬼的,是一個組織,從這個厲鬼口中得到的消息來看,應該有我們內部的人。”林幹沉聲說道。
“不管什麼人,絕不能放過!”張初正微微一愣,不過馬上便厲聲說道。
在那隻厲鬼對斷獄的成員出手之時,就已經被打上“邪魔”的標籤!
桃符對厲鬼的影響很小,但迄今爲止,幾乎沒有聽聞厲鬼半夜闖入普通人家的事情發生,斷獄的成員歷練,也很少遭遇厲鬼,爲什麼?
因爲國家已經出面警告過這些厲鬼,只要不是喪心病狂地殺人練功,遵紀守法,就不會主動對他們出手!
不是玩笑,厲鬼已經擁有不遜於人類的靈智,又不像猛鬼那樣被本能驅使,完全可以協商。
出面的那位帶着一件國寶,一一找上名氣最大的幾個厲鬼,但凡不聽話的,直接滅殺。
直到有鬼出面,代表燕城絕大部分厲鬼答應了國家的條件,這才停手。
之所以是“絕大部分”,是因爲林子大了總有不合羣的鳥,更何況是可以互相吞噬的鬼這個羣體。
不過剩下的都是那種隱藏得很深,潛心修煉的類型,國家派人監視後也沒趕盡殺絕——最主要原因還是不好惹,萬一逃掉麻煩就大了。
只兩個蹦躂得厲害的,被國家和厲鬼聯手設套給弄死。
所以纔有了現在的局面。
各地也都照搬模式。
爲了震懾這些厲鬼,也不能放過幕後黑手。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林幹同樣殺氣十足地說道。
斷獄剛剛成立,還未有建樹,如果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怕是會被虎賁、鐵鷹兩個部門看輕!而且,現在的成員幾乎都是他們一手培訓出的學生,於公於私,都不可能輕易放過幕後黑手。
其實,如果能夠申訴,那個豢養鬼物的組織早已主動把那晚出手的傢伙給交出來,以平息他們的怒火。
自始至終都是悄悄發展,連普通人都沒害過幾個,更不用說對國家的人出手。
和蘇文的想法一樣,先苟起來發育。
那晚那個傢伙是出去試驗厲鬼威力的,喝了點酒,飄飄然,直接把厲鬼放出去,自己不管不顧,後來發現事情不妙,所以才急急召回厲鬼,結果沒想到卻被一隻怪鳥囫圇吃掉,就連自己都險些被抓住。
這口鍋背不動,於是纔派了一隻靈體悄悄跟蹤怪鳥的主人,試圖找出兇手身份,也好對組織有個交代。
結果又沒得逞。
這下沒轍了,如果不是被組織下了蠱,早已叛逃、或者乾脆自首。
回到組織後的待遇自不用說,如果不是還需要他辨認兇手,怕是已經被餵了蠱蟲!
這幾天,整個組織都偃旗息鼓,不敢露絲毫痕跡。
滿腹委屈卻無處訴說。
作爲罪魁禍首的“那傢伙”這三天就沒下過牀,咳,是正常傷勢,別胡思亂想。
當然要讓他上牀好好養傷,不然萬一弄死了找誰出氣、誰又來辨認那個兇手的身份?
對那個怪鳥的主人已經恨之入骨!
如果沒有怪鳥的主人礙事,只要斷獄的人堅持一會兒,那傢伙就會召回厲鬼,悄悄退走,神不知鬼不覺,更不會被曝光、通緝。
這樣看來,蘇文不遺餘力地追查幕後黑手一點沒錯。
……
第二天。
蘇文依然早早起牀,在院中打了一套拳,活動開筋骨,迎着朝陽,又開始吐納修煉。
然後就是洗漱、吃早飯。
沒有看到小菡的身影。
不知是在幫他琢磨五行精華的問題還是在做什麼。
吃到一半,張初正倒是過來了。
接到林乾的電話後就沒再睡,連夜開始排查。
他們內部,築基期修爲的人雖然多了不少,但也不超過30個,一一排查就是。
忙了大半夜,早上顧不得吃飯,就又匆匆趕來蘇文這裡。
“恭喜!”一見面,便行了一個拱手禮,以平輩的方式向蘇文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