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帶着安南的美好願景:希望這批鼠人工匠能帶來美好。
事實它們做的確實不錯,拿到隧道今日進度的奧爾梅多說100只鼠人讓開掘速度比前兩天快了接近一倍。
“這麼好用的話,我們再讓斯圖恩鼠人送來100只鼠人工匠?”安南試探道。
“招那麼多鼠人幹嘛,要是論效率,魔像和土元素不會比它們差。”沒有北境人會對鼠人有好感,就算是奧爾梅多,也不希望自由城有太多鼠人。
“你很着急的話,爲什麼不用它們?”
安南搖頭:“用魔像和土元素幹活,工人們幹什麼?”
再來100只鼠人工匠不會擠佔工人的位置,但用魔像就不一定了,就像安南當初搬出來的蘇珊紡紗機……
用更小的代價換來更大的效率肯定不是壞事,但在錯誤的時間就是壞事:貿然升級會讓失業人口暴增,而失業人口又會增加不穩定性。
自由城養得起他們,但不能縱容懶漢的出現。所以什麼時候自由城出現招募荒,那時纔是升級的最佳時機。
“再觀察幾天吧。”奧爾梅多說道,“我們得觀察公民對它們的態度。”
“那就按你說的做。”
……
這一天還發生了一件事:安南悄悄關注的精靈慶典正式結束。
除了結盟傳言,和少見的遭受襲擊,精靈慶典和往年沒什麼區別——只不過絕大多數勢力沒資格參加兩次。
襲擊之事在精靈王庭和帕埃姆王國共同淡化下,變成了艾丹王子因爲對精靈的仇恨,在慶典期間做了諸多惡事,最終被繩之以法,遺骸送回王國。
既然兩名當事人都和解了,爭端也就不再。
至於安南……他摻雜其中的調和劑般的作用不約而同被雙方淡化了。
精靈王庭不會宣稱她們要靠人類的幫助抓到兇手,國王也不會主動宣傳艾丹王子在王庭做的那些壞事,所以王國給的厚禮很難說沒有封口的意思。
那也比王庭強,她們沒有聯繫安南,什麼都沒給,泰德爾也沒有聯繫他,而且什麼都沒給,傲慢到了極致,甚至什麼都沒給!
安南只能在心裡默唸,三十年普朗尼河東岸,三十年普朗尼河西岸……
客人們踏上返程,骷髏王也不例外,並特意“路過”了自由城。
“它吃了多少人?”骷髏王擡着頭,如今的異世界樹需要它仰望。
異世界樹“沙沙”搖晃起枝杈,安南說:“您這麼說太難聽了,它不高興。”
骷髏王眼眶中的魂火“盯”着異世界樹:“它誕生了自我意識?”
“其實不能說是意識,更像是一種小動物,能對你的行爲做出反應。”安南伸出手,異世界樹迴應地垂落一根樹枝落在他的手心,微養的觸感讓他不禁露出笑容。
誰能拒絕和自己親近,並且屬於自己的世界樹呢?
“你不打算藏起它嗎?”
“沒必要,我想精靈反應沒那麼快。到了她們發現的時候,自由城也不回再懼怕她們。”
“你決定了?”
安南剛想問決定什麼,想起分別前的那番對話。
“誰知道呢,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若是未來精靈願意跪在我面前舔……願意懇求我的原諒,我不是不能考慮。”
離開之前,骷髏王要了安南幾片異世界之葉去做研究。
安南正好也有一件事拜託骷髏王:“您要是再靠近異聞城,幫我試試還能否召喚異世界商人。”
異世界樹畢竟不是本土生命,誰知道會不會未來某一天出現什麼意外,爲了不讓精心栽培的異世界樹枯萎,他得做足準備。
骷髏王答應後,搭乘安南的免費傳送返回亡靈國度—— 術士固然有着這樣那樣的優點,但也有許多傳奇都無法企及的優點。比如橫跨大陸的傳送門。
……
新的一天,新的噪音。
不過聽得久了,小斯莫還有點喜歡護手掛在岩石上的動靜,搭配驟然爆發的火星,即使在白天也能看見夜空。
他偶爾幫着鼠人工匠舉魔法燈,不過主要還是給它們送食物和想今晚帶它們去哪裡玩。
劇院是個不錯的去處,小斯莫至今忘不了自己第一次看魔法影像時的震撼。低到1銀幣的劇院票雖說還有些貴,但大部分自由城人都能在一個閒暇的週末去劇院消遣,亦或是去酒館要杯檸檬水看魅魔跳舞。
鼠人工匠恐怕去不了酒館,倒不是擔心和客人打起來,而是它們寬闊的背脊不一定擠得進去大門。
爲了能讓鼠人工匠們在同一場劇院,午飯時間,小斯莫特意去了趟自由城大劇院。
巧合的是,任職劇院員工的是原自由之刃成員,他聽完來意後拍着胸脯保證,會給小斯莫留出晚上的時段。
取出錢袋,小斯莫付了一枚金幣。
“鼠人這麼有錢?”他的老部下邊說邊伸手接錢。
“我拿了一筆遣散費。”
劇院員工的動作瞬間停住,不肯再接。
“拿着吧,我的遣散費比你多。”
劇院員工這才接過錢,保證會讓那些鼠人進劇院猶如回到家一般——
“最好不要讓它們像是回到家。”小斯莫不得不提醒道。
忙碌完一天,小斯莫和昨天一樣,領着鼠人們來到劇院。
耐心等待鼠人們在劇院外買了一大堆食物後,他們走進劇院。
“統帥,給它們看什麼,《法師塔淪陷》?”
“我已經不是統帥了……你給鼠人看鼠人進攻法師塔的魔法影像?”
“不好嗎?”劇場員工愣道。
“你想換一座新劇院工作嗎?”
“哦……那您說換哪個?”
“不要敬稱我……就《當自由來敲門》吧。”
“交給我吧!”
《當自由來敲門》的內核是異族在外受盡歧視,最後在自由城找到幸福的故事。
所以鼠人們雖然看的是獸人,但代入的是自己的情感。
如果它們有的話。
小斯莫站在一旁。
作爲自由之刃的前統帥,他比任何人都能意識到魔法影像有多有用。
不論種族,不論性別,不論立場,魔法影像就是有讓人安靜坐在帷幕前兩個小時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