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節29.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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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節29.好消息

帶來沉悶和壓抑的不止是地下室唯一的油燈。

安南微垂眼眸,失落而不意外。因爲他對眼前的結果早有準備。

就像嚴寒地帶的雪松種植在熱帶。一個來自沒有魔法的世界,不會魔法的人,怎麼親和魔法?

安南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

這一個月裡,他認識了蘇珊大嬸一家,法斯特先生和他的朋友們,維克多先生,結識朋友,學會語言和文字,還有一場疑似的邂逅。

他的未來也並非晦暗無光,比如還有機會成爲法斯特先生的徒弟,比如《法破天空》帶來的酬勞會讓他衣食無憂,家鄉的無數文學和知識只是重現萬分之一就能讓他成爲富豪。

只是安南更想要親身體驗這個世界的超凡。

完成第五十次感知的魔法石褪去魔法的屬性,成爲一顆普通的只剩觀賞性的水晶。

美麗卻無用。

而且你沒法奢望整天在酒館裡喝酒的客人會讀過幾本。

塔西婭鑽進書架挑書,這時又有客人進來——同是面試者的富豪之子霍恩。他來的沒小溫徹特那麼頻繁。

先讓塔西婭離開,安南跟着維克多走進地下室。

“你看到了什麼?”維克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珊大嬸和霍林叔叔七嘴八舌地說。

“不會……嗯,應該不會。”

“我們的小安南一定能成爲法師的。”

似乎是爭吵聲驚動了維克多,他離開地下室,說道:“讓你的朋友離開。”

安南再也無法感同身受了。

“嗯……維克多先生會幫我進行資質測試,所以不用我出錢了。”安南含糊其辭。

安南意識到維克多先生可能有其他事。

安南強顏歡笑,然後在獨自回到房間後化作悠遠的嘆息。

“我還在想。”

霍恩想要閉上嘴巴,只是同齡人的倔強又讓他說着狠話:“我就知道那個組織的成員不會放棄!”

看着小溫徹特迎向剛邁出地下室的維克多先生,安南低頭掀開《法師向左術士向右》的尾頁。

“鎖上門。”

然後安南忽然想起,他忘了帶塔西婭來了……

【斯拽戈望着圖書扉頁浮現的字跡,嗤笑着準備合上筆記,這分明是某個無聊的魔術戲法。但是就在他觸碰筆記時,一種奇怪的心悸讓他停了下來。】

他還沒想好怎麼告訴他們。

小溫徹特好幾天沒來了。自從在酒館看見安南……衣着別緻,她就認爲安南引誘了姑姑,但爲了成爲維克多先生的弟子,她又不得不來圖書館。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着嗎?】

維克多先生準時到來,看到了塔西婭,什麼也沒說走進地下室。

“對啊,從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

第二天清晨,安南帶着蘇珊大嬸準備的豐盛早餐先去酒館,然後和塔西婭來到圖書館。

安南劃掉這段廢稿。

趕到酒館的安南先向塔西婭道歉,保證明天一定帶她去,隨後開始新的忙碌之夜。

法斯特靠着木柱,注視着安南比往常低落些忙來忙去。等到他暫時閒下來,向他招了招手。

伊芙琳也在爲安南高興,同時還有失落:“你成爲法師後是不是就不會來了?”

【如果人類是衡量世界的偉大,那魔法師就是衡量羣星的偉岸。】

吟遊詩人也暫時停下故事,低聲問:“你想成爲維克多先生的弟子嗎?”

“喔我親愛的小安南,你就要成爲法師了。”

維克多先生什麼也沒和安南說,拄着手杖跟小溫徹特離開圖書館。

安南和看起來比自己心情還糟的維克多先生說,回到外面,看見小溫徹特站在鎖着的門外。

“圖書館禁止喧譁。”安南擋在塔西婭面前,“禮貌點,塔西婭跟着法斯特先生做事。”

相比虛無縹緲的法師,他該想想腳踏實地的事:比如《法破天空》的故事還會維持一段熱度,但客人們終究會膩。遊商帶回好消息前,他最好再“搬運”一本小說填補空缺。

這本書沒法像《法破天空》一樣稍微修改。想要抄寫出來必須完全本地化——將原著裡一部部的電影劇情替換成這個世界膾炙人口的故事——但安南對這個世界的名著瞭解不足。

安南皺眉,任由霍恩離開。

“你應該和她說而不是和我。”安南什麼也不知道。

安南勉強撐起微笑,面對這些善意的討論。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還不一定……蘇珊大嬸。”

……

“維克多先生,你說過每個人都有權利享有知識。”

那個組織?

安南登記小溫徹特時說:“一個好消息,我成爲不了維克多先生的弟子……我沒有成爲魔法師的資質。”

在書的最後,這位叫歐伽·彼得瑞的大法師留下一句話。

“維克多先生的重要性不是這個粗魯的戰士能比的……你千萬別錯過。”

莎莎——

小溫徹特異樣地看着安南寫上“小溫徹特”,還是回答說:“我從不擔心這個……我只想你離開瑪格麗姑姑。”

站在地下室,安南彷彿穿過一道奇異的薄膜,看見一扇普通的雕花木門虛影立在面前。

安南像往常一樣登記,不過今天出現了意外。霍恩看見了塔西婭,厭惡地質問:“誰讓你進來的?噁心的獸人!”

打開圖書館大門,安南邊登記塔西婭邊說圖書館的注意事項。

深夜,安南拖着心靈和身體同樣疲憊的身軀回到蘇珊大嬸的家,她和霍林叔叔居然沒睡,寬敞的懷抱迎接走進院子的安南:

“維克多先生怎麼說?”

“她回來後我會告訴她的。”

安南勉強猜到維克多先生的想法——在爲期半個月的審視後,維克多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可惜自己沒有把握住……

落日餘暉從側面灑進大廳,座鐘的時針與分針垂直重合,迴盪着鐘聲。

安南感到意外,維克多先生守序而古板,但絕不是刻薄的人。

關上窗戶,鎖好門,安南拉着狹長的影子,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角。

“維克多先生,我先出去了。”

“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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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法成爲法師。”

維克多的臉龐浮現似欣慰,似感慨。很難相信平日板起臉的維克多先生能做出這麼複雜的情緒。

“但你有成爲術士的天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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