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學治理領地的神秘知識嗎?”
“不學。”
“你想掌握古代巫師的禁忌鍊金嗎?”
“不想。”
“你要獲取讓子民成爲職業者的無上奧秘嗎?”
“不要。”
“這也不學,那也不想,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自由城人靠自己的辛勞賺取幸福。”
噠噠噠——
腳步聲從休息室外響起,安南停頓,收起羽毛筆。
進來的奧爾梅多看見安南在甩幹筆記:“你在創作新劇本嗎?”
“沒有,隨便寫寫。”安南把筆記收回魔法戒指,“實際上我最近靈感有些枯竭了。”
奧爾梅多不信,租賃農田簡直是個天才想法。既避免了被貴族爭奪利益,讓政令能被平民享受,農夫也不會產生“這不是我的田”的怠惰思維。
“你怎麼捨得出來了?”
平日,奧爾梅多都是在她的辦公室待到深夜,有時候還要艾比給她送飯。
“我們和西邊的法蘭科領主發生了些摩擦。”
“怎麼回事?需要派軍團過去嗎?”
“不……只是小問題。”
奧爾梅多說,他們勘查森林山脈資源的隊伍碰到了法蘭科領地的獵人,相互對峙一番後各自退去。
森林山脈既不屬於法蘭科領地,也不屬於寶石海灣,奧爾梅多的意思是作爲緩和區共同開發——誰先發現的資源就屬於誰。
“他們半個月前剛派了使者參加宴會,現在就在邊境挑釁……來者不善,你還想着緩和?”
“我們纔是來者。”
法蘭科領地在這兒經營百年,他們纔來多久。
“呃……那就按你說的去做。”
森林山脈的磨擦真的只是小問題。只要那位法蘭科領主不蠢,就不會來觸安南眉頭——
因爲附近的勢力都知道,那位冠軍術士最近火氣很大。
起因是一夥在蒙塔布爾洛克公國肆虐已久的盜匪盯上了去北方修築城牆的工人,似乎是聽說自由城很有錢,突襲了一支營地,抓走了上百名工人。
伊蒂莉婭得知情況,要求吉拉爾迪大公解決這支叫“黑牛劫掠團”的盜匪,再肅清境內的所有盜匪。
吉拉爾迪大公聞言大怒,派出貼身近衛出擊,終於擊潰了這支有幾十名成員的盜匪並解救了被抓走的工人。不過公國羸弱不堪的水平大家都知道,當初瘋狗大公一副連帝國也那他沒辦法的模樣,然後就拖家帶口倒在了寶石海灣,連自由城都沒見着。
要是他們有能力解決盜匪,也不至於沒能力解決盜匪。
結果沒過幾天,公國境內突然冒出一羣裝備精良,人數衆多,實力強大的士兵。他們自稱是公國士兵卻從沒有人見過他們……
他們如犁庭掃穴般,將地勢狹長的公國從西至動整個掃蕩一遍,然後將敵人的頭堆在自由城外,搭成京觀。
此舉讓帝國大悅,駐守西方的帝國軍團躍躍欲試,也想在邊境復刻一次,把那些小勢力嚇得夠嗆。
誰知道帝國軍團殺紅了眼,會不會把他們也當成盜匪殺了。
畢竟某些時候他們做的事和盜匪也差不了多少……
還不知道自己形象發生變化的安南還在和植物爲伴:農田,還有世界樹。
總的來說,農田更重要一些。
再過一陣,就不適合再春耕了,哪怕是現在也有點晚。所以除了讓法師們再去農田裡召喚土元素幫忙沃土,召喚水元素幫忙澆水,安南還讓妲德請來德魯伊舊友。
“你和半人鹿她們分開有一年了吧,不如邀請來這邊坐一坐……”
“你身邊已經有了這麼多女人,還不夠嗎?”
安南頓時辯解道:“我這麼做都是爲了自由城!”
“你最好是……”
“你怎麼會這麼認爲我?”
妲德冷笑道:“我的德魯伊同伴都叫什麼?”
“呃……對了,異世界樹的進展怎麼樣了?”
關係到異世界樹,妲德還是縱容安南轉移了話題:“我們用了自然力量和生命力量去灌溉,都沒有明顯的效果……”
“所以還是有效果的?”
“很小……要付出昂貴代價才能讓異世界樹多幾片樹葉。”
“昂貴代價是多昂貴?”
安南妄圖靠着雄厚財力把異世界樹堆出來。
“大概一片樹葉……500金幣。”妲德還不習慣這種和金錢畫等號的方式。
好像還能接受?一棵樹大約幾萬片樹葉,“只要”一千萬金納爾,就能讓異世界樹成長爲一棵大樹——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安南問道。
“它來自其他世界,需要的養分恐怕也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的……”
安南若有所思:“賣給我的商人說要用怪異去施肥。”
“怪異?”
“就是異世界的怪物,同時是異聞城覆滅的罪魁禍首。不過隨着王女關閉通道,已經不會有新的怪異過來了,和異世界商人的聯繫也在前段時間突然中斷。”安南搖着頭,“倒是我當初帶回了幾個怪異。”
“它們在哪?”
……
怪異小隊住在自由街13號,過着平靜的生活。
城裡有在上學的小藍龍,跟孩子們一起玩的地精,像是妖精一樣喜歡惡作劇的貓羣,那麼有會說話的鼻涕蟲和滑板合情合理。
相對應的,城裡有會說話的鼻涕蟲和滑板,有在上學的小藍龍也很正常。
燒焦少女住在101室,雖然形象恐怖,但因爲身世很受婦人們的喜愛和心疼。
鼻涕蟲因爲“噁心”的外形和尖細的嗓音,備受地精們的喜愛,據說還成爲了地精的吉祥物。
無形人和瘦長舞影跟着貝蒂在劇院和劇組當羣衆演員、特性演員,擬人跟着蒂娜做特效師。
蠟燭頭則成爲酒館的常客——不要誤會,沒有酒館需要他去照明,而是魅魔們總會遇到一些……有特殊喜好的客人,需要蠟燭頭助興。
畫板人繼續發揮着它“所見即可畫”的特長,每天在公園和街口給客人畫肖像畫和風景畫。
安南讓近衛帶個怪異過來,三分鐘後,正在城主府門口賣藝的畫板人被領了過來。
“畫板人,我需要你配合我們做研究。”
畫板人的畫板浮現栩栩如生的哭喪表情:“老大,我是忠於你的……”
安南拍畫板人的邊框,像是拍着它的肩膀:“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