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只要你需要,我永遠屬於你
不一會兒,王蕾在他身下如急風驟雨般動作起來,她喊着秦宇飛的名字,一聲緊接一聲,就像是急切地尋找一個讓她攀上高峰的武器,秦宇飛知道蒼蠅粉發生了效力,同時他自己也感到了噴薄而出的慾望,他必須將這慾望化解,讓它尋找到對應的戰場。他動作起來了,瘋狂地動作起來了,他喊着王蕾的名字,這個讓他情迷意亂的名字,是他一生的賭注。他既然下了賭注,那就贏吧,就勝利吧,就鮮花盛開吧;就收穫吧。秦宇飛運足了全身的力氣,將身體最雄奇的部位表現出最後的壯美,他成功了。
秦宇飛看到王蕾心滿意足地躺在牀上,她的臉紅如霞,燦爛得令人讚歎。於是,他忍不住對王蕾說,女人是要男人滋潤的,你看你現在是多麼漂亮啊,你的漂亮有一半是我的功勞,你說對嗎?
王蕾微笑着看看秦宇飛,沒吭聲。
秦宇飛又說,王蕾小姐,如果你的後半生選擇在大陸生活,你想讓我做你的終身伴侶嗎?
王蕾仍是微笑着不吭聲。
王蕾的沉默不語讓秦宇飛摸不着頭腦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繼續說下去,如果他繼續說下去,她會怎麼樣呢?是婉言拒絕,還是不顧他的情緒而跳起來,但不管怎麼樣,秦宇飛今晚都要把心思攤開,他到底要看看自己在王蕾心中有多大的分量。
秦宇飛繼續說,王蕾小姐,你這次回大陸,我已奉陪了很長時間,你我由相互不瞭解到相互瞭解,可以說現在我深深地愛上了你。你愛我嗎?能跟我結婚嗎?……秦宇飛突然停住話,他再也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了。
在秦宇飛的話停止了以後,王蕾忽然坐了起來,她整理了一下睡衣,又到洗手間洗了澡,她回來的時候,手上託了咖啡,邊喝邊打量秦宇飛。
王蕾的從容不迫讓秦宇飛越發心意慌亂,他急切地想聽到她的聲音,她偏偏遲遲不開口。
秦宇飛終是沉不住氣了,又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這一回王蕾是無法迴避和搪塞了。王蕾走到秦宇飛面前,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說,在國外,我跟很多男人上過牀,但尚沒有哪個男人有勇氣跟我談論婚嫁,你知道婚姻的概念是什麼嗎?在你眼裡,不,在大多數中國人眼裡,婚姻的概念就是男女睡在一個牀上,柴米油鹽地過日子,生一羣孩子,這樣的婚姻是沒有質量的婚姻,是我所不取的婚姻。
西方人在婚姻觀上要比東方人講究質量,成功的婚姻就像她們成功的事業一樣,是其一生的成就感。即便如此,我仍然不主張結婚,我甚至反對結婚,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話我很相信,所以我贊成那種人們所說的自由愛情。因爲世上並不存在愛情,愛情是一個名叫彼特拉克的意大利人和法國南方普羅旺斯省詩人臆造出來的。他認爲純潔奔放的激情和質樸感情的流露,只是發情的熊貓本能的要求,不過用美麗的詞藻和文學神話加以掩飾罷了。純粹的愛情是不存在的,激情是人的本能,我需要自己始終活在激情狀態,這比虛幻的愛情要真實得多。
王蕾停住話,將目光從秦宇飛身上悄悄移開,她好像不願意看到他臉上的尷尬。王蕾知道一個男人被拒絕了心靈的願望以後,內心是十分尷尬的,這種尷尬會通過他臉上的表情流露出來。
就在這時,在一個幾乎是機械性的動作中,秦宇飛彎身吻了王蕾的嘴脣。這是一個迅速的吻,出乎王蕾的意料之外,王蕾驚訝得目瞪口呆,但很快她的表情又恢復了從容,並且把臉轉到了一側。
秦宇飛說,小姐,你雖然拒絕了我的求婚,但我依然愛你。我等待,只要你留在大陸一天,我就奉陪一天,不管你對我的態度如王,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永遠屬於你。
王蕾想不到秦宇飛在自己的心願遭到拒絕以後,會是這麼一副高風亮節的氣度,這讓她的內心很是感動,她覺得自己太小瞧了大陸的男性,太小瞧了秦宇飛,於是她內心頗爲愧疚地說,宇飛,其實我們以這種方式相處會更長久,以我的情感經驗,人一旦陷人實質性的內容,激情就不在了。我不喜歡像沒有思想的動物一樣操作肉體。當然,我們這樣相處,你也不必有什麼顧慮,你照樣可以談女朋友,照樣可以擁有你自己的生活,但不能當着我的面跟你的女朋友親暱,否則我會把你的薪水大打折扣,你明白嗎?
秦宇飛討好地說,小姐,我早就把我的女朋友丟了,爲的是一心一意陪伴你。只要你愉快,我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王蕾一下子擁抱住秦宇飛說,你好讓我感動,真的,宇飛,你好讓我感動。你給了我在大陸最佳的安全狀態,爲了你我也要在大陸多住些時間,你在我的生命中是一段不凡的經歷。有一首歌你會唱嗎?“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曾經擁有是一種如詩如畫的美好感覺,天長地久會揉碎這種感覺,讓我們爲生命中新鮮而美好的感覺而尋找更多的機會吧。
秦宇飛跟王蕾又說了一會兒話,王蕾就沉入了夢鄉。
秦宇飛卻沒有睡意,他首先感到自己無法跟工頭交待,那個工頭苦心爲他策劃了這次求婚事件,居然被王蕾幾句話就打得落花流水了。他還像個男人嗎?算個男人嗎?這一步人生的計劃如果無法實施,下一步該怎麼辦?秦宇飛看看身邊的王蕾,他知道對付這樣的女人千萬不能心急,心一急反而把事情搞糟了。他閉上眼苦思冥想了一陣,仍然沒有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夜已很深了,萬物都進入了睡眠,窗外的風聲漸漸大起來,像潮水似的,一浪高過一浪。不一會兒,天空中又隱隱地有了響動,由遠及近,是飛機飛行的聲音,秦宇飛坐了起來,穿上睡衣走到窗前,他發現有一扇窗子居然沒有關緊,這似是自己的失誤,在歲末的每一天,他都不應該在這別墅裡放鬆警惕,一旦王蕾真有什麼閃失,那將是自己的大罪過。
秦宇飛關好窗子,又到樓上看了看。今晚,他總有一種不放心的感覺,好在工頭並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他也就不必有什麼多此一舉的擔心。想到工頭,秦宇飛很想盡快把發生過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訴他,以後跟他不再有任秦瓜葛。他返身回到臥室,悄悄拿了手機,走到大廳裡,看看時間,離天亮還早,估計工頭這個時間還未休息,他就撥了他的號碼。
工頭在那邊操着罵腔說,我正等着你的勝利成果呢,你讓我們這麼多弟兄去捨命陪君子,你別他媽的放了啞炮!
秦宇飛說,那我真會讓你們失望了,我失敗了,在她面前失敗了。
你就不能堅持嗎?別忘了,以往的失利就在於堅持一下的努力之中。工頭說。
秦宇飛說,我堅持不了,如果我太堅持了,一定會被她識破伎倆,她可不是大陸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她會四國外語,身經五大洲,跟各種各樣的男人打過交道,說句粗話吧,你擡屁股,她都知道你要屙什麼屎。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工頭問。
秦宇飛一副激流勇退的口氣說,我沒有打算了,我只能老老實實當她的男保鏢了,否則我將失去她。
你小子真他媽熊種,早知如此,瞎折騰什麼?!工頭將手機關了。
儘管工頭的態度惡劣,但秦宇飛的心就像卸掉一塊石頭一樣輕鬆起來了。他想從今以後,他又可以踏踏實實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了。他忽然發現人生最大的不安就是想入非非,人一旦想入非非,生活的秩序就會紛亂起來。
王蕾在北京一晃就是數月,把
該玩該看的都玩過了,靜下心來的時候,她忽然有了一種投資的衝動。這種衝動是她看了報紙副刊後產生的,報紙副刊介紹一位女富婆繼承了一筆遺產,她將這筆錢投資興建了一個大型的木材博物館,一位電視名星成了她的紅顏知己,富婆現已在亞洲富人中排行第七位,歷次大型的晚會招待會都必然有富婆的倩影,中央某領導人多次接見她,併爲她的木材博物館剪綵。
這顯然是一位跟父親同時代的女人,王蕾在輩份上可以稱她姨。
報紙同時發了幾幅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姿色動人,穿戴考究,雖說已是年過花甲了,但仍然彰顯着女人的風韻,並充滿着令人不可思議的活力。
王蕾正是對女人的這些未知領域發生了興趣,她才準備去見這個女人。而且以她在國外的眼光,這個女人也許是她在大陸投資的最佳合夥人,說不定還可以對她在國外的事業有一番高屋建瓴的指點。
王蕾先打電話到報紙副刊,詢問了女富婆的公司所在地以及電話聯繫方式,恰好那位發稿記者在,記者將王蕾的身份問了個究竟,王蕾交待了半天,記者仍是不肯告訴她,最後王蕾提到已故父親的名字,記者這才把自己所知道的女富婆的概況如實在電話裡告訴了王蕾。
放下電話,王蕾內心不由發出一陣感慨:大陸對名氣的崇拜就像對特權的崇拜一樣,名氣就是一張王牌,在你無法通行的時候,有了名氣就有了前進的通行證。王蕾對此很是鄙夷,但又無奈。心想自己今後如果在大陸發展,真要把名氣打造一番,否則便沒有自己的勢力範圍。
王蕾把問到的電話號碼撥打了一遍,是富婆所在公司的總機,如果想找到富婆,還必須通過總機轉一下,但總機沒轉,總機在電話裡把王蕾問了個究竟,這會兒王蕾也變得機智了,她自我介紹是海外歸僑,慕名想見女富婆。
總機感到打電話的人很有來頭,便說,請等一下。
王蕾只好耐心地在電話這邊等待,不一會兒,電話那邊就有了迴應,喂,我們老總現在跟你說話。
王蕾聽到一個女人年輕的聲音,操着純正的北京腔,如果不是自己在晚報上知道了她的身份,王蕾真無法在電話裡認定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對方問了王蕾很多問題,有的問題王蕾感覺不應該問,可既然對方問了,王蕾便誠實回答。最後,女富婆說,就按你所要求的,我們先見個面吧,在我公司。
王蕾一陣歡喜,這是她在大陸首次攻關成功,憑她的感覺,她覺得能見上女富婆一面實在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到了她這個地步,除了國家領導人和自己的重要客戶,她不會輕易見誰,用日理萬機形容她的忙碌一點都不爲過。
王蕾開始梳洗打扮,她想她今日的裝扮一定要出其不意,在很有錢的女人面前,既不能將自己打扮得十分闊綽、光彩奪目,又不能顯得沒有檔次、審美停滯在幼兒園階段。王蕾打開衣櫥,第一次在服裝面前進退維谷,她的高檔時裝衣櫥裡早已塞滿了,僅晚禮服就有十幾套,一般的禮儀場合,她大多穿國際名牌套裝,但今天她不想穿套裝,那會使她和女富婆的見面太正式,而特別正式的見面談話肯定十分拘謹。
看來看去,王蕾也選不中出行的衣服,她就喊秦宇飛過來當參謀,秦宇飛掃了一眼王蕾的衣櫥說,依我看,小姐此行的裝扮越簡單越好,簡單會顯得利落幹練。我覺得那身白色的衣褲就很適合小姐,小姐像個白衣天使一樣出現在陌生人面前,會讓對方的眼睛刷地一亮。
王蕾茅塞頓開道,你如果早說這話,我就不用費這麼半天勁了。
說罷將衣服換好,秦宇飛又幫她吹理了頭髮,一切都妥當了,兩人就駕着勞斯萊斯出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