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矛的身後,一路穿過密林,最後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處龐大的部落羣。
矛說這就是他們滄河部落。
雖然說是部落,但陸筱覺得更像是村莊,雖然所有的房屋都是木屋製成,卻井然有序,完全不似原始部落那麼雜亂。
比他們所想的要好很多。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剛一進去,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一羣人推着兩個綁在一起的人,吵吵嚷嚷地往前走。
陸筱一眼就認出,那是兩人不是別人,是克羅和鉑金。
費雷德自然也看到了,但在這一刻,兩人默契的沒有選擇相認。
“他們怎麼了?”陸筱這樣問着,矛丟下一句,“等下!”
就跑了過去!
接着前面的隊伍停下來,與矛交談了幾句之後,就看向他們。
其中一個高大的雄性獸人跟隨矛走了過來,對方和矛一樣的膚色,碧綠色的眼眸要更深邃許多,臉上塗抹着白色油彩。
走過來時,陸筱覺得彷彿看到一座小山在移動。
“你就是矛帶回來的巫醫?”說完將費雷德打量了一番後,突然又問道,“你和他們是一起的?”
他口中指得他們自然是克羅和鉑金。
只不過此時兩人被捆綁着無法轉頭。
陸筱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敏銳,既然發現了就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不然事情敗露後,總歸會敗好感。
“是,我們是一起落入這裡的,他們犯了事?”
“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我們領地捕獵,我們驅逐他們,他們做出反擊,如果是你的人,我願意將他們放了,但你得幫助我們救一個人。”
面對對方提出來的要求,陸筱無法拒絕,她很清楚,這不光是救克洛和鉑金,也是他們能否留在這裡的考驗。
阿瑞斯需要一個好的治療環境,無論如何她都得留在這裡。
“我可以答應,但是能不能救我不保證。”陸筱沒有拒絕,卻也不願意保證一定能救。
“您能答應就好,我叫盾,矛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那兩個人放了,你和我來!”盾說完轉身就走。
陸筱看了眼費雷德:“我去看看,你們先安頓下來。”
“我和你一起。”費雷德不放心讓陸筱一個人過去,但被陸筱拒絕了,“你替我照顧下阿瑞斯,我沒事的,他們既然想讓我救人,就不會傷害我的。”
從始至終她並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攻擊性,她願意賭一把。
事到如今,很多事只能去賭。
陸筱說完沒有猶豫,直接跟上了盾的腳步。
與此同時克羅和鉑金也看到了她,兩人幾乎同時喊道:“陸筱閣下。”
陸筱回眸看了兩人一眼,什麼都沒說又轉頭跟盾離開。
注意到這一幕的盾問:“他們都是你的伴侶?”
陸筱有些汗顏,好似不管在哪,這個問題總是會格外受到關注:“並不是,我只有一位伴侶,他現在受了傷。”
“是那頭白狼?”盾一語道破。
陸筱也沒有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點頭承認:“是他。”
“像你這樣優秀的巫醫,怎麼會只有一位伴侶,這真不可思議,那些人對你不夠好嗎?”
在盾的認知裡,像陸筱這樣長相氣質都極好的雌性,哪怕不是巫醫,在他們部落也是最受歡迎的,就不可能存在只有一位伴侶的可能,三四個都是少的,七八個纔是正常。
可眼前的小雌性卻說,她只有一個伴侶,真的是不可思議。
“並不是,只是我不想找那麼多伴侶,沒有其他原因。”陸筱說得簡單,但聽在盾的耳朵裡,卻極其不可思議。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不需要多伴侶的雌性,那位雄性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陸筱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給盾帶來了怎樣的震撼。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一間木屋前,盾停下來道:“裡面是我們部落曾經最勇猛的戰士,但是他受到了黑暗之神的詛咒,你若能治好他,我們滄河部落都會感謝您,奉您爲尊。”
陸筱聽他說出“黑暗之神”的一刻,就有些懵了。
“能不能具體說一下他的情況?”
黑暗之神的詛咒是什麼問題,她根本聽不懂。
“發病時,他會不受控制的獸化,發瘋,一開始症狀沒有這般嚴重,但現在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我們只能將他關在這裡,免得他傷人。”
一聽這話,陸筱就明白了,這不就是精神海紊亂的S級雄性嗎?
沒想到在這裡也有這種情況發生。
“他是你們部落的第一例嗎?”
盾搖頭:“不是,在這之前,我們部落還有巫醫的時候,她會採集晶果製藥,對這種詛咒很有效果,可是我們巫醫死後,晶果樹也不再開花結果了。”
因爲對方的這番話,陸筱心頭撲通撲通地跳動起來。
晶果可以治療S級雄性的精神紊亂?
他們是不是誤打誤撞,找到了可以治療S級雄性精神海紊亂的辦法了?
陸筱穩住心神:“我想看看他。”
見陸筱沒有抗拒,盾心裡鬆了口氣,他們也不是沒有請過其他部落裡的巫醫來看過,只是對方一聽是黑暗之神的詛咒,就都拒絕了,她們擔心晦氣會傳染到他們自己的部落。
盾能理解,卻也很失望。
現在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而來的巫醫沒有拒絕,讓盾鬆了口氣。
他走過去,將封閉在窗口上的木板取下。
露出來的窗口黑漆漆的,但是陸筱沒有貿然過去,因爲很快,那個地方就出現一張獸臉,看起來像是猞狸。
對方顯然已經完全獸化了!
這是她職業生涯中,面臨的最大挑戰。
一位高期高級的S級雄性,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已經處於這種級別,竟然還沒有崩潰滅亡。
“有辦法嗎?”見陸筱沒有動作,盾不由得開口詢問。
陸筱看向他:“按照他現在的狀況,他不應該還活着,你們用了什麼辦法?”
沒想到陸筱能這樣說,盾眼裡泛起驚訝:“您能治好他是不是?”
“我不能保證一定治好,而且就算能治,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我需要知道你們都對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