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問起阿瑞斯,費雷德心中泛起一點酸澀,但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在裡面。”
聞言陸筱點點頭,又轉頭對盾道:“勞煩您送一些吃的和藥過來,謝謝。”
“我會安排的,您稍等。”盾說完,轉身離開。
等人一走,陸筱立刻就向屋子裡走去,費雷德跟上去,聽陸筱道:“克羅和鉑金他們呢?”
“他們在隔壁木屋裡面關着。”顯然是費雷德特別要求的。
陸筱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她現在也有精力去理會兩人,甚至內心是充滿怨憤的,如果不是他們,他們也不會淪落至此,阿瑞斯和費雷德也不會受傷。
進入木屋,就看到阿瑞斯依舊維持着獸形趴在牀上。
聽見動靜後,白色的狼耳朵動了動,接着睜開了眼睛,看到陸筱進來,阿瑞斯掙扎着擡起頭。
陸筱見狀連忙走過去抱住他:“別動阿瑞斯,我們暫時在這裡住下,這裡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她伸手輕輕揉捏着阿瑞斯的狼耳朵,將自己的淨化力一點點滲入進阿瑞斯的精神海,給予安撫。
在她撫摸和安撫下,阿瑞斯漸漸放鬆了身體,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陸筱也悄悄鬆了口氣,睡眠對於獸人而言,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種修復。
擡頭看向站在一旁從方纔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費雷德。
陸筱將阿瑞斯的狼腦袋小心放下,起身道:“費雷德過來。”
她走去另一張牀前坐下來,輕輕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費雷德心中一緊,意識到她要做什麼,出聲拒絕:“我不需要,您不用浪費……”
“過來!”陸筱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命令道,“現在這裡很安全,你不需要強撐,過來休息一下,之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
費雷德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走過去,坐下來:“我知道了。”
陸筱看出男人的繃緊,笑道:“放鬆,費雷德中將,另外謝謝您能和阿瑞斯一起來救我。”
“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您不必這樣。”
“要的,阿瑞斯是我的伴侶,他來救我是因爲他有這樣的責任,但費雷德您來救我,我是需要感謝的。”陸筱說完伸手覆蓋在費雷德的額頭上,沒有給他更多的說話機會,直接爲
他進行了精神安撫。
等到費雷德睡着後,陸筱才簡單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上的情況,畢竟對方醒着的時候實在有些不方便,同時也擔心費雷德會不說實話,隱瞞情況。
確定男人只是手臂上的傷口比較嚴重外,其餘地方只是擦傷才放下心。
盾的動作很快,再次過來時不僅給他們送來了烤肉,還有傷藥,最重要的是,還有晶果。
裝在木匣中的晶果一共有兩枚,樣子看起來真的是晶瑩剔透,以此命名真的很具象化。
“這是部落最後兩枚晶果,全都在這裡了。”
陸筱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大方,同時也感受到了對方的信任。
“我會好好使用的,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
盾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有什麼事,喊個人去找我就可以了。”
“謝謝。”
“您不必客氣。”
目送盾離開,陸筱將傷藥找出來,回到屋子後,先爲費雷德的傷口進行了包紮。
不知道這傷藥是用什麼做的,竟然一沾上原本還在流血的傷口,立刻就止住了,非常有效。
替費雷德包紮完,陸筱纔來阿瑞斯身旁。
白狼身上絨毛帶着血跡,也阻擋了陸筱的視線,她只能一點點清理,然後將有傷口地方的毛剃掉,再敷上傷藥包紮。
等處理好阿瑞斯身上大大小小足有十幾處傷口,陸筱眼眶也不由得紅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阿瑞斯受這麼重的傷,若不是爲了救她,又怎麼會如此。
一點點爲阿瑞斯處理好身上的傷口後,阿瑞斯整隻狼看起來快要被包紮成了糉子。
然而阿瑞斯身上的傷還只是看着嚴重,真正嚴重的是他腿上傷。
陸筱伸手輕輕摸着,這裡的醫療有限,陸筱只能憑藉自己爲數不多的緊急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處理。
檢查下來,唯一讓陸筱感到慶幸的是,阿瑞斯腿上的斷面很整齊,這樣的話,處理起來就要簡單許多。
她出去找來兩塊木板和一些草繩,將傷藥厚厚敷在阿瑞斯骨折的腿上,再用葉子裹住,外面糊上一層泥,最後用木板固定,之所以搞了這麼多工序,就是不想讓阿瑞斯這條腿長歪。
等弄好這一切,陸筱身上出了一層汗,但結果卻是滿意的。
給阿瑞斯身上蓋了一層獸皮,陸筱出門洗了手,開始處理盾送過來的烤肉。
這些肉上還帶有血絲,烤制的方式也非常原始。
陸筱用小刀切下來一塊嚐了一下,沒有什麼味道,但貴在肉很新鮮。
現在不好講究太多,陸筱切下來一半,又帶了一些傷藥去了隔壁木屋。
打開門後,就看到克羅和鉑金被綁在一起,坐在地上。
聽見動靜,兩人一起擡頭看了過來。
“陸筱閣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克羅最先反應了過來,笑着開口。
而與此同時陸筱注意到克羅半邊袖子空蕩蕩的,竟然是少了一隻胳膊,心頭微微一顫,走過去道:“這裡是一些吃的,還有傷藥,都是部落人提供的,既然我們現在都在這裡,之前的事情暫且不論,我希望在這裡期間,我們大家能和平相處,你們兩個不要做一些多餘的事情,你們處理下傷口吃些東西吧。”
陸筱用刀將兩人身上的繩子割開,就準備離開。
一直沒開口的鉑金突然道:“沒想到陸筱閣下竟然這麼大度,就這樣原諒我們了?”
陸筱停下腳步看向鉑金,眼神很冷:“如果你沒有幸運地活下來,我會更開心。”
這可能是她活到現在,說過的最惡毒的話。
如果鉑金沒有幸運地活到現在,那麼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
她恨不得他可以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