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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爲,你會對暄兒好,如此纔將你扶正,卻不想是你……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連處處容你讓你的夫人都敢害,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看着眼前的虞氏,沈洪濤雙眸微微泛紅,用力咬了咬牙,他猛地用力一甩袖子,將虞氏掀翻倒在地。8
噗通一聲!
隨着沈洪濤的幅度過大的動作,虞氏的額頭狠狠磕在邊上的桌角,幾乎是瞬間,便已是血流如注!
“孃親!”
見沈洪濤將虞氏推倒在地,沈凝雪臉色本就難看的厲害,此刻見虞氏滿臉失血,她心下大驚,連忙上前,在虞氏身前跪下身來棼。
“雪兒!”
神情呆滯的拉過沈凝雪的手,虞氏顧不得自己的狼狽之態,用力推着她的身子:“孃親當年是不得已的,我若不殺她,她便會害了你啊,你去求求你爹,讓他原諒孃親……快去啊!”
“孃親!帶”
淚光隱隱的眸華,緩緩輕擡,沈凝雪的視線從月夫人身上,移到沈洪濤身上,最後再到沈凝暄身上,見沈凝暄眸色一冷,擡眸看向她和虞氏,她早已疲憊不堪的心,不禁暗暗一顫,臉色瞬間沒了一絲血色!
沈凝暄從來都知,這世間人心險惡,卻從不曾想過,虞氏竟是如此的歹毒與厚顏無恥!
虞氏心狠手辣的害死了她的孃親,卻還口口聲聲說她的孃親要害她,如此顛倒黑白也就罷了,她方纔卻還情深意重的跟她說,她是她懷胎十月生下,與沈凝雪同爲她的手心手背!
她見過臉皮厚的,卻從未見過臉皮如此之厚的!
堪比城牆啊!
“世上,怎會有你這般狠毒無恥之人!”
將不斷朝着眼眶衝涌而來的酸澀忍下,沈凝暄心中陣陣酸楚,看着虞氏的眸色越發冷寒,她又伸手握住獨孤蕭逸的手,輕顫着身形,面色陰冷的朝着虞氏母女走去。
見她上前,沈凝雪如臨大敵,雖捨身擋在虞氏身前,卻是一陣膽顫心驚!
冰冷而不屑的視線自沈凝雪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她身後的虞氏身上,沈凝暄忽而眸光一閃,掠過獨孤宸身邊的婉若,沉聲問着身側的獨孤蕭逸:“若你是皇后娘娘,此刻知道,眼前這個她尊母多年的女人,殘忍殺害了她的親孃,你會怎麼做?”
聞言,獨孤蕭逸眸輝倏爾冰冷。
擡眸看着沈凝暄,知她心裡也早已對虞氏恨極,他清越的聲音,緩緩逸出脣外:“我會殺了她!”
“那好……”
此刻,沈凝暄的心裡,彷彿有一把火在燃燒,這把火燒的她心痛!
她知道,若她此時不做些什麼,一定會急火攻心,讓這把火將自己活活燒死!
緩步來到虞氏和沈凝雪身邊,她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眸光前蕩着,冷冷扯了脣,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的對着兩人冷笑道:“我與皇后情同姐妹,如今既是她顧念體統不便動手,便該由我來代勞!”
“暄……暄兒!”
迎着沈凝暄冰冷的眸,沈凝雪心神又是一顫,雙臂張開擋在另在虞氏身前,她的嬌顏蒼白如紙,卻又很快像心思一轉,驚惶不已的改口說道:“凌兒……你不能……”
“我爲何不能?”
深沉的恨意充斥心間,沈凝暄眸色微紅,氣憤不已的哂然冷道:“我方纔便已然說過了,我與皇后情同姐妹,她的孃親便如同我的孃親一般,眼前這個女人,搶走了她的父親,便是搶走了我的父親,殺了她的孃親,便是殺了我的孃親,不只如此,她還害她十幾年來認賊作母,站在她的立場上,殺虞氏千次,萬次,都難解心頭之恨!”
聞言,沈凝雪心中大駭!
定定的,看着眼前怒極的絕美女子,她眸華驀地一凝,擡眸看見了上位上的婉若,轉而對沈凝暄說道:“皇后在位,此事便該交給她來處置,還輪不到你來出手!”
聞言,婉若面色一愕,獨孤宸也微微一怔,大殿裡的衆人,皆都神情怔仲,久久無從反應!
自從不久前,獨孤宸一句沈凝暄,你鬧夠了沒有,他們所有人,都把眼前的絕美女子,當作是沈凝暄,但是現在,沈凝雪卻又將一切重新引到了婉若的身上。
在她看來,婉若是相府的人,虞氏落在她的手裡,總比落在沈凝暄手裡強。
而且,她方纔觀察的仔細,獨孤宸所說的那句話,根本就是脫口而出的,說完話便一直未曾在多說什麼,縱然月凌兒便是沈凝暄,但是此刻,她也料定了,他不會當着北堂凌的面,否定了婉若的身份!
然,面對心中算計深深的沈凝雪,沈凝暄的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她只是,輕擡了眉眼,眸色深幽的看向猶自一臉怔怔的婉若,輕輕扯脣說道:“皇后娘娘,既是凝雪姐姐,要你處置,那麼今日之時,便合該由你來與自己的孃親一個交代纔是!娘娘可要記得,這可是弒母之仇啊!”
她此言一落,獨孤蕭逸淡淡笑了,獨孤宸微眯了華眸,就連北堂凌也忍不住輕勾了脣角!
從方纔獨孤宸喚她沈凝暄開始,她便一直沒有承認過自己的身份,現在更是要用別人的嘴,把獨孤宸身邊那個女人的身份坐實了!
如此一來,剛剛好,可獨善其身。
這女人,是真的聰明!
微微側目,睇見獨孤蕭逸臉上淡如春風的淺笑,沈凝暄脣角彎起的弧度,再次微微上揚。
這本是傾國傾城的一笑,可是看在婉若眼裡,卻讓她心底驚懼,通體發涼,眼看就要哭了!
現在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然清楚,莫說月夫人咄咄逼人,單就有皇上在,虞氏的結局便已然註定!
可是這個白癡的沈凝雪,居然將火引到了她的身上!
今日,虞氏不能饒!
可是,她出自相府,若由她來對虞氏動手,勢必會失了所有的倚仗!
還有月凌兒……不管她到底是誰,今日她都勢必會逼着她對虞氏動手!
而她,已然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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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
見衆人半晌兒無語,月夫人不禁開口說道:“還請皇后娘娘爲生母討回公道!”
“本宮……”
睇見殿中衆人齊刷刷投向自己的目光,婉若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便見她緊握了繡拳,轉身期期艾艾的看向獨孤宸:“皇上……請皇上爲臣妾做主!”
聞言,獨孤宸眉宇驀地一皺!
視線微轉,對上婉若期艾的瞳眸,看着她驚慌失措的低垂了眼瞼,他冷冷勾脣,卻是問着殿下的沈凝暄問道:“凌兒覺得,朕該如何行事,方纔能一解皇后心頭之恨?!”
對於獨孤宸的突然詢問,沈凝暄並不覺得有多意外。8
因爲,他畢竟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冷冷的,勾起了脣瓣,她眸光清冷的掃過虞氏和沈凝雪母女二人,聲音輕到如鴻毛一般,卻讓聽者心驚膽戰:“自然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聞言,虞氏瞳眸一怔,腦海中瞬間轟的一聲巨響!
第一次,見沈凝暄如此陰狠的樣子,早已心神交瘁的沈凝雪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緊緊的,將脣瓣幾乎咬出血來,她轉頭求救似的望着沈凝暄:“凌兒,你看在我們表姐妹一場的份上……”
“表姐妹?!”
眸光似劍,劃落於沈凝雪如花一般的嬌顏之上,沈凝暄低眉冷看着虞氏,語氣森冷道:“在你與玉玲瓏勾結構陷皇后之時,可曾想過她比我,與你還近着一步,是你的親妹妹呢?!”
“我……”
面對沈凝暄的指責,沈凝雪無言以對,唯有默默流淚。
冷冷的,看着沈凝雪,又淡淡的瞥了眼上位上的婉若,沈凝暄對神魂膽顫的虞氏沉聲嗤道:“在過去的這些年,你們但凡對皇后好些,今日也不會落到如此這般地步,但你們又是如何對她的?你不但泯滅人性害死舅母,還對丫頭一再苛待……人在做天在看,今日無論你有何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我……”
身形如風中落葉,輕輕飄零,虞氏看着對自己一臉狠絕的沈凝暄,緊皺着眉頭,轉身看向沈洪濤:“老爺,我真的沒有……”
“哈……”
聽聞虞氏說沒有,沈凝暄再次冷哂出聲,語氣冰冷的質問出聲:“方纔你自己都說溜了嘴,現在又說自己沒有做過嗎?簡直荒唐!”
“暄……凌兒!”
出於直覺,想要喚出暄兒,卻又很快又喊了凌兒,虞氏轉過身來,向前爬了幾步,扯住沈凝暄的裙襬哭聲求道:“我知道我錯了,不過我自認對皇后不薄,不信你大可問她……”
如此,虞氏只用了一句話,便再次將棘手的問題推到了婉若身上。
眼看着戰火又燒到了自己身上,婉若心裡發苦,直接把虞氏罵了個底朝天。
微微擡眸,見沈凝暄正眸色微斂的看着自己,她心裡沒來由的便是一緊!
“皇后……”
wWW☢ т tκa n☢ C 〇 就在婉若遲遲不語之時,一直沉默的獨孤宸悠悠開口:“弒母之仇,當不共戴天!”
聞言,婉若眸色一凝,而虞氏和沈凝雪本就忐忑的心,則瞬間跌落谷底!
獨孤宸這話,明擺着是要替沈凝暄出頭的啊!
瞭然他話裡的意思,婉若驀地自座位上起身,三兩步步下高臺,毫不客氣的直接擡腳,一腳將虞氏踹落在地:“好一個待本宮不薄?你殺了本宮的孃親,還一直對本宮冷眼相待,如此也能算是對本宮不薄?你……與本宮之間,沒有一點母女情分!”
“孃親!”
眼看着虞氏被婉若踹倒在地,沈凝雪驚叫一聲,一臉驚慌的上前將虞氏扶住,感覺到懷中母親的劇烈顫抖,她心痛莫名,早已乾澀的眼底,再次有淚水洶涌而出。
擡眸向上,看向怔在邊上一直不言不語的沈洪濤,她聲淚俱下,悽然婉約:“父親,不管孃親做過多少錯事,她對您總是好的啊!女兒求您,求您與暄兒求求情……”
聞言,沈洪濤眸色微變了變,擡眸看向身前一臉冰冷的沈凝暄,見沈凝暄正冷眼凝着自己,他眉心緊皺,終是深看了沈凝雪一眼,而後閉上眼睛,轉頭看向一邊。
“父親!”
見沈洪濤直接選擇對虞氏不管不顧,沈凝雪嬌軀輕顫,一臉的絕望之後,是深深的晦澀,她深吸口氣,目光堅定的擡頭看向沈凝暄,卻是對她身邊的婉若說道:“孃親與你沒有一點的母女情分?那麼我呢?我也是父親的女兒,我身上流得血,跟你一樣……”
“啪——”
不待沈凝雪把話說完,沈凝暄手臂一揮,狠狠的抽在她的臉上,給了她一記耳光。
見狀,婉若心頭一顫,連沈洪濤亦是面色微變!
雖然,沈凝暄過去也曾怒打玉妃,砸了太醫院,也曾爲救獨孤宸刺傷過北堂凌,對於她的行事作風,在場幾人,多少都心裡有數,但是,她現在是月凌兒,可是……她卻狠狠的抽了沈凝雪一記響亮的耳光!
且,這一巴掌又快又狠!
而沈凝雪,也被她這狠狠的一巴掌,直接被扇落在地。
一日之內,先被北堂凌甩了一巴掌,此刻又實實在在捱了沈凝暄一巴掌,沈凝雪本就有些紅腫的面頰,一時間再次高高腫起,嘴角處,再次涌上一陣腥甜,她苦澀一笑,顫巍巍的伸出手來,將自己嘴角的血漬拂去。
她想,今日該是她人生之中,最黑暗的一日了!
簡直暗無天日啊!
“沈凝雪!”
低斂眉目,蔑視着下方的沈凝雪,沈凝暄冷聲嗔道:“這一巴掌,是姑奶奶我幫皇后娘娘打的!”
語落,她輕拂了拂自己的微麻的手掌,轉身看向婉若:“皇后娘娘,凌兒記得,娘娘與凌兒的書信中曾經提過,娘娘在入宮之前,便被她打過一巴掌,那個時候,她曾說過,娘娘和她的姐妹情分,早已斷了,可是如今她卻又說跟娘娘您流着一樣的血,如此……您是不是該說點兒什麼?!”
婉若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既然跟虞氏撕破了臉,她也不怕再多沈凝雪一個,於是她輕飄飄的看着沈凝雪,冷冷嗤道:“別在讓本宮聽到你身上流着跟我一樣的血這句話,這樣……只會讓我對你更加鄙夷!”
婉若的聲音,冷冷的,低低的,但聽在沈凝雪的耳中,卻如雷貫耳。
婉若是她千方百計尋來的,可是如今她卻在這裡落井下石!
這簡直,讓她不能忍受!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過的日子,將會是一片晦暗,而這個原本生活在最底層的女人,卻高高在上的對她頤指氣使,她不禁雙眸泛起絲絲紅意!
微微側目,看了眼自己嚇得驚魂失色的母親,她淚眼輕擡,迎着沈凝暄決絕的視線,先咂了咂嘴,而後竟然匍匐下身,再顧不得什麼,不是對着婉若,而是朝着沈凝暄,不停的磕頭求饒:“皇后娘娘,雪兒錯了,雪兒不該妄想跟您爭些什麼,雪兒求求您,放了我孃親,求求你……”
聲至最後,越來越低,磕頭的聲響,卻是越來越大。
即便額頭磕破了,頭髻也磕散了,沈凝雪卻仍舊頂着滿臉的鮮血,不停的在朝着沈凝暄磕着頭,見她如此,沈凝暄眸色微動,連她身邊的婉若,也一時不忍心再看下去。
看着眼前,一向高傲無比的沈凝雪,竟如此落魄的對着自己一直磕頭,沈凝暄心中,非但沒有一絲快意,反倒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只忽然之間,前世的一幕一幕,快速自眼前一一掠過。
那鋒利的匕首,不停的割着她的臉,那種噬骨蝕心的痛,讓她忍不住緊皺了眉梢,眼前似是被一片血紅所浸染,她艱澀的閉了閉眼,轉身向後,不再看沈凝雪一眼!
“雪兒!”
看着自己的女兒爲了自己如此受難,虞氏心中如刀割一般,臉上自是淚如雨下!
可是,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
她自己知道,自己今日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夠了!”
見沈凝暄轉身閉目的艱澀模樣,獨孤蕭逸終是出聲喝止,冷哼一聲,他上前幾步,伸手扯過沈凝雪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你以爲,你只在這裡磕幾個頭,便能彌補你孃的過錯嗎?”
“我……”
雙眼之中,滿是血紅,沈凝雪黛眉微蹙,無比苦澀的張了張嘴,卻終究一個字都來不及說出,經由昨夜的一番折磨,加之一日未曾用膳,她心神恍惚之際,忍不住身形一軟,直接昏死了過去。
“雪兒……”虞氏聲音淒厲,掙扎着爬到沈凝雪身邊,想要伸手將她接過,卻在瞥見獨孤蕭逸前所未有的陰寒表情時,不禁心頭一顫,一時僵在地上,不敢出聲。
月凌雲見狀,冷笑上前,直接掐住沈凝雪的人中,只是須臾,便見她再次轉醒。
“雪兒!”
虞氏十分急切的輕喚一聲,哆嗦着身子上前。
她想要撫摸她的額頭,卻因她額頭上的不停流血的傷口時,不知該如何下手,只得緊捂着嘴,低頭痛哭起來。
“怎麼?看着自己的女兒受苦心疼了嗎?”眉心輕顰,淡淡的看了虞氏一眼,安坐龍椅上的獨孤宸哂然笑道:“人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爲何你既知疼惜自己的女兒,卻又一再苛待別人的女兒?”
“皇上,臣婦錯了,臣婦罪該萬死!”學着沈凝雪的樣子,跪身在大殿中,虞氏也開始不停的磕着響頭:“求皇上饒了雪兒,她不日便要嫁與新越攝政王,請你看在攝政王的份上……”
“攝政王!”
不曾回頭再看虞氏一眼,卻已然打斷她的話,沈凝暄微垂眸華,微蹙了蹙眉,她輕聲嘆道:“雪兒表姐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日後就煩勞您多多照應了!”
聞言,北堂凌俊美的五官,微微黯淡,卻還是低聲應道:“依兒放心,本王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
雖然,心中的怒火,早已高漲,但是此刻,他仍舊喚她依兒。
“皇后娘娘?!”
聽聞北堂凌的話,沈凝雪雙眸瞪得滾圓,臉上的血,不停的滴落在前襟之上,她滿眼都是驚慌之色的看了眼地上的虞氏,倉惶不已的搖着頭:“求求你,不要……”
“藍毅!”
眸華擡起,北堂凌不曾讓沈凝雪把話說完,聲音驀地一沉:“帶她回悅瀾宮!‘好好’伺候着!”
北堂凌在說好好的時候,刻意用了力,聽的深諳他脾性的藍毅,心下微微一驚!
他知道,沈凝雪以後的日子,只怕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如是,在心中暗暗腹誹着,他快步行至沈凝雪身前,對一臉狼狽的沈凝雪輕聲說道:“凝雪姑娘,請吧!”
“我不走!”
沈凝雪後退一步,卻不期拌在虞氏的腳上,身子一斜,砰的一聲便跌落在地。
“雪兒……”
顫抖出聲,虞氏上前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兒,無比愛憐的撫摸着她鮮血直流的清麗容顏,虞氏眉心緊皺,緊咬着脣瓣:“聽話,你還是趕緊走吧!”
“我不要!”
沈凝雪用力抱住虞氏,聲音淒厲的搖着頭:“我要跟孃親在一起,我不要去悅瀾宮,孃親……北堂凌他是瘋子!是個瘋子!”
聞言,虞氏心頭劇痛,站在一邊的沈洪濤臉色亦難看至極!
今日,在御書房中,北堂凌便對沈凝雪百般輕賤,此刻她既是如此,便可以想見,她到底受過些什麼。
沈凝暄微一側目,瞥見自己的父親,一臉疼惜的凝望着沈凝雪,卻一直不曾上前,不禁嗤笑一聲,聲音清幽的讓人心驚膽戰:“表姐,你現在已經是攝政王的人了,如此言語,就不怕攝政王一怒之下將你送到軍營去當軍妓?”
沈凝雪聞言,臉色遽變,一時間驚嚇的竟沒了反應。
低蔑的笑看她一眼,北堂凌俊朗的眉,微微一挑,迎上沈凝暄冰冷的眸子,頷首附和道:“軍妓嗎?這個主意好,若是依兒你喜歡,本王可以考慮!”
“我喜歡!”
淡淡揚眸,眼底是一片清冷,沈凝暄面對北堂凌銳利的視線,卻始終不曾移開。
“那就這麼定了!”
彷彿全世界,便只剩下了自己和眼前這個可以住進自己心房的清麗女子,北堂凌薄脣邪佞勾起,對藍毅輕笑了笑,吩咐道:“先將她帶在身邊,等到新越,本王給了她側妃之位後,再送去軍營犒賞三軍!”
沈凝雪聞言,心頭驚悚一顫,幾乎是脫口喊道:“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
北堂凌擡眸,怒瞪了眼沉着臉色上前的沈洪濤,沉聲警告道:“方纔燕國皇帝已然下旨,本王也會依言給你側妃名分,你現在是本王的人,本王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即便是你親生老子,也奈何不了本王!”
語落,成功喝止了沈洪濤的腳步,他對藍毅揮了揮手道:“還愣着作甚?本王現在不想見到她!”
“是!”
藍毅不敢再耽擱片刻,伸手扯住沈凝雪的手臂,將她直接扛在肩上,不顧她拼命掙扎,快步向着大殿外走去。
“孃親……”
雙眸中盡是絕望,沈凝雪不停的揮舞着手臂,卻掙不脫藍毅大手的束縛,只能眼睜睜的由着自己被扛出大殿,只她淒厲絕望的聲音,仍舊不停在大殿裡迴盪。
“我的雪兒……”淚水早已決堤,虞氏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女兒的手臂,卻見她離自己越來越遠,彷彿那鏡中花,水中月,只看的到,卻再也摸不着……
“皇上……”
始終不曾去看沈凝雪被強制帶走的樣子,沈凝暄垂於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起,輕輕地喚了獨孤宸一聲。
曾經,獨孤宸也曾派人去查過沈凝暄的過去。
但是,他只是知道她不受寵,卻不知其中竟有如此不堪的內情!
內心深處,忍不住因她的痛而痛着。
看着眼前仍舊一臉淡定的絕色姝顏,他眸色微紅晦暗,聲音也微微透着柔情:“今天的事,由朕做主可以嗎?”
他是皇上,本就不必徵詢她的意見!
此刻如此言語,卻讓衆人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迎着他深情的視線,沈凝暄自然知道,他已然瞭然自己心中所想,脣角輕彎了彎,沈凝暄唯有輕點了點頭!
“好!”
獨孤宸深吸口氣,雙脣緊抿,轉頭看向腳下癱倒在地的虞氏,他聲音清冷的對梟青吩咐道:“將她身上的金銀首飾全都朕扒了!”
“是!”
梟青垂首應聲,行至虞氏身前,將她頭上插得,身上帶的全都粗魯扯下,一件都不曾留下。
“皇上!”
不知獨孤宸要如何發落自己,虞氏神情驚顫,雙眼之中淚光漣漣,早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脣角邊,緩緩勾起一抹冷笑,獨孤宸冷眼看着虞氏:“每個人,都需要爲自己所做過的事,付出相應的代價,誰都不能例外!”
聞言,虞氏大駭,忙顫聲求道:“皇上饒命,不要殺我……”
“不殺你,如何能平皇后心中怨恨?!”冷冽無情的聲音,在大殿裡來回飄蕩,獨孤宸對沈洪濤冷冷說道:“沈愛卿,此事說來,一切全都由你開始,今日便在你手裡結束吧!”
“皇上……”
聽到獨孤宸的話,沈洪濤的臉,早已慘白一片。
“來人!”
清冷的眸輝中,是冷冽如冰的銳利,獨孤宸對榮海吩咐道:“取一把匕首來,朕要看着沈愛卿,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爲自己的亡妻報仇雪恨!”
他此言一出,殿內衆人皆都身形一顫!
縱是恨不得將虞氏抽筋拔骨的沈凝暄,也是一臉驚愕的看着他。
讓她的父親凌遲虞氏,如此是對虞氏的懲罰,更是對她父親的懲罰!
她知道,他如此行事,是在爲她出氣!
他的心,從來比她狠!
但,也唯有如此狠心之人,纔可安坐皇位之上啊!
“你——”
半晌兒方纔震驚中回神的虞氏,一臉驚懼的尖叫一聲,已然到了崩潰邊緣的她,想要伸手扯住沈凝暄的裙襬,卻被獨孤蕭逸直接一腳踹到了沈洪濤腳下,與此同時,榮海亦端着一把匕首,恭身立於沈洪濤面前……
ps:這章下來,親們過癮不,會不會太便宜那對母女了?親們一直都說,風兒是改了男主的,這話題風兒解釋過很多次了,不存在改男主的問題,宸的戲份一直在,小凌子的也有加,蕭逸的後面會寫,月凌雲的當然那也有,俺們是美男的親媽~~這真的是提前就設定好的~~然後今天更了八千,寶貝們給個荷包看個賞白~~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