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希爾頓國際酒店總統套房。
“該死,統統都該死!”
面目猙獰的年輕人將報紙撕得粉碎,一番發泄之後,年輕人對着餐桌對面饒有興致看報紙的老人怒道:“爺爺,我就說我們直接殺上門宰了那小子就成。現在那小子一夜成名,別說下手了,我們的念頭只要漏點出來,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青色長袍披在老者身上宛如裙子一般,佈滿鄒紋的臉頰上泛着健康的紅潤。一雙渾濁的眼睛微咪時不時露出凌厲之色,修長十指卻好似大姑娘一般,甚爲詭異。
“這就沉不住氣了?”老者將報紙收起來,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落在年輕人臉上,失望清晰可見。
年輕人狠狠吸兩口氣,眼中怒火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些許關心,“爺爺,你要以武入道必須接受靈氣入體,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風水寶地,自然要先下手爲強。”
“就因爲這樣,你就違揹我的意思,獨自一人前往東源大廈施壓,還被人如同攆狗一般攆出來?你真是老夫的好孫兒。”老者不緊不慢的說着,年輕人面皮一熱,啞口無言。
熟悉修道界的人,只要一看到就能認出來,老者乃是古武界如今僅存的先天高手衡天越,年輕人則是他的孫子衡動。
“動兒,你老實告訴爺爺,你直接去東源大廈施壓,是誰給你出的主意?別說是你自己的想法,你是老夫的孫子,老夫對你比你自己還要了解。”老者緩緩嘆口氣,嚴厲說道。
他是古武界第一人沒錯,但在修道界什麼都不算,更重要自家孫子衝動沒腦子,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心中惱怒可想而知。
橫動雙眼圓睜,細細思索一番後,對着衡天越搖搖頭。
“死腦子!你要是有張小子一半的手段,老夫就算現在就死,也能瞑目!”衡天越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沒人點出來,自己看不清楚還情有可原。明明已經點出他是被人當槍使喚了,仍舊轉不過這個彎,這就讓衡天越十分失望。如果眼前之人不是是自己唯一的孫子,衡天越真想一掌拍死。
“是不是常家的那幾個小子?別以爲你爺爺我現在能和常家老祖打成平手,就和那幾個小子終日裡混在一起。在他們眼中,我們這些古武者都是凡人,凡人你懂不懂?螻蟻一樣的存在,你爺爺我在他們眼中也就是強壯點的螻蟻。如果不是你爺爺我晉升到先天期,還有可能以武入道,你認爲常家那幾個小子會帶着你一起玩?”
衡天越語重心長的開導自家孫子,心中卻是暗暗發狠。
他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如果不能以武入道,也就還有三五年的光景。
可以武入道何其艱難?先不說他根本就沒有以武入道的秘籍,單單只是那靈氣充盈之地就將他死死卡在門外。
故而得到順江路消息的時候,他是第一個抵擋東海市的。
來東海市不是爲了獨霸順江路,而是爲乞命。
不論是誰最後得到順江路,他都會上門用他註定要付出的代價,來乞一份活命的機會。故而在結果沒有出現之前,不論是順江路現在的張浩然,亦或者即將到來的修道界大佬,他都沒接觸的心思,更加不會參與到即將爆
發的大戰之中。
修道者的手段太多了,多到眼花繚亂,讓人防不勝防,他一個古武者即便參與進去都是炮灰。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孫子會當出頭鳥,直接找上那將長風道人打成縮頭烏龜的張浩然,而且還敢出言不遜。
他的立場現在變得很尷尬,加上張浩然聲名鵲起,寶貝指南針更是博得了數不清的榮譽,事情變得愈發複雜起來。
“最近你就呆在酒店中哪裡都不要去,不論是誰喊你!”
冷冷下達禁足命令,衡天越不在想煩人的事情,反正也是修道界的事情,他何必參與。
奈何心欲靜而風不止,還沒等他想出個對策,有人找上門。
“原來是長風道人,不知道找老朽有何要事。”
面對矮矮胖胖,半個腦袋還留着疤的長風道人,衡天越心中罵娘,臉上也不得不表現出恭敬神色。
“衡先生客氣了,長風此次找上門來,確實有一件事情和衡先生探討。”
長風道人擠開衡天越,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眼中陰霾一閃而過,威逼的眼神緊緊盯着衡天越。
“道長說笑了,衡某也就是凡塵俗世一介閒人,現在只想好好的度過餘生,含飴弄孫,對其它事情沒什麼興趣了。”衡天越秀氣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低頭的雙眼之中利芒閃爍。
修道者手段確實層出不羣,但身爲古武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衡天越有屬於自己的驕傲。近身戰,沒有人可以和他相抗衡。
“哦?”
長風道人不以爲意,指指衡天越背後的橫動,緩緩站起身冷聲道:“想來衡先生還沒足夠的心理準備,衡先生爲何到這東海市,自己心知肚明。而且昨日我聽說令孫強闖了東源大廈,想來今日你們就知道那人的手段有多麼狠辣吧,改變主意之後聯繫我。”
說完,長風道人也不留戀,直接離開。
衡天越滿臉陰狠,拳頭是握起來又散掉,散掉後再次握起來,身上氣息起伏不定,陡然回身目光逼視衡動,“你這不孝子,昨天那小子真在你身上做手腳了?”
“我身上做手腳?”橫動皺眉想了想,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爺爺,昨日我離開的時候,張浩然曾經在我身上留了點金光,我運行內氣根本沒發現有什麼害處,難道……”
“蠢貨!昨日爲何沒有和老夫說?”
衡天越叫罵着,在橫動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抓住橫動手腕,三支修長的手指搭在脈搏之上。
“爺爺,我昨日自己檢查過,那小子純粹就是在嚇唬人,我身體沒有任何事情。”橫洞很心大的說着。
“閉嘴!”
衡天越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張浩然可是修道中人,就連修道界有名的刺頭長風道人,在他手中都要吃虧。這樣的人物,豈會做那無用之功?
橫動身上越是發現不了問題,證明問題越大!
“動兒,這次老夫被你坑慘了。”
最終衡天越頹然放棄,發泄一般將橫動攆入房間,自己癱坐在沙發上,抱頭沉思。
他已經失去了中立的資格,接下來他每一個做出的決定都可能定生死。
與此同時
,一架從京城直飛東海的飛機緩緩降落。
“歡迎您下次乘坐本航班。”
隨着飛機上響起廣播,楚韻收起手中手機,手機屏幕上一個瘦弱帶着眼鏡的年輕人笑的歡快,那不是楚河還能有誰。
對着美貌空姐露出一個完美笑容,楚韻在空姐面紅耳赤之中緩緩離開。
“大哥,你做好迎接小弟前來拜訪的準備了嗎?”
楚韻獨自呢喃,剛走出艙門,耳邊傳來刺耳的呼嘯聲。
半空中,一架豪華的波音客機正在半空盤旋等待降落。
楚韻擡頭看去,雙眼之中宛如蒙上一層淡淡的熒光,數百米的差距根本無法阻攔他的視線。
而在空中盤旋的豪華客機中,一名滾在衆多美女之中的男子若有感悟從窗戶看下去,恰恰和楚韻的視線對在一起。
“好強的修爲!”
“有趣的小子!”
兩人目光稍微接觸就分開。
“美利堅來的豪華私人飛機,聽說在咱們機場每逗留一天,都需要繳納百萬美金。”
“土豪就是土豪,如果我能爲他工作就好了。”
“就你?還是不要想了,人家連地勤人員用的都是美女,男人絕緣。”
“可惡的資本主義。”
……
耳朵自動收集四周一切所聽到的消息,一點點笑容浮現在楚韻嘴角。
“師傅,到順江路!”
楚韻打的離開,那盤旋在空中的豪華私人飛機也緩緩開始降落。
“鐵無腥到了,其他人還會遠嗎?真是熱鬧。”
機場另一邊,一名穿着古樸的道人念着“無量天尊”,緩緩沒入到人羣之中。
東海市龍氏集團大廈,龍牧緩緩合上手機,眼中精芒閃爍。
“大盤已經擺下,棋子紛沓到來,該到一分勝負的時候了!”
呢喃一聲,龍牧熟練的撥出一個電話號碼。
特殊的電信信,瞬間抵達外天空的衛星,並且從衛星再次回到東海市一處自然形成的溶洞之中。
溶洞最深處,渾身包裹在邪惡黑氣中的人,赤身裸體端坐在一池血水之中。在血池邊,一具具屍體上殘留着生命氣息,而在血池十丈之外,陵孤子閉目打坐。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將陵孤子以及邪惡氣息之人同時驚醒。
陵孤子摸出手機接通。
“獵物已經到了,按照我之前說的做,先祖必須儘快恢復到築基期,給你三天時間!”
話筒中陰測測的傳來這麼一句,然後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咔嚓!
陵孤子手掌稍微使力,特製的手機變成一堆廢墟。
“吼!”
血池中邪惡氣息之人陡然一身怒吼,穿石破金之聲衝刺耳膜,陵孤子抱頭慘嚎。
眨眼間功夫,血池中血水消耗一空,就連那些屍體全部變成了骨架。
“本尊隨你去!”
邪惡氣息之人落在陵孤子身前,聲音中帶着不允許質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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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