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這一株奇異的生物,李成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這才道:“用這個就可以進入琉璃境仙谷了?”
見李成似乎還有些疑惑,方歽這才點了點頭,“自然,我答應她師傅的,每十年一株,不會間斷。好了,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回來就是你的事兒了,不過今年必須把劍參交給映煙那女娃子。”
方歽在一旁說着,李成聽在耳中卻極其彆扭,一代女帝怎麼說也是讓人敬仰的存在,在方歽的口中卻是一口一個女娃子,怎麼聽怎麼彆扭。
方歽提醒道:“還有,今年在天下第一劍都有一個論劍大會,年齡二十歲以下的年輕劍修都可以參加,所以我建議你可以去試試,這些東西給你。”
方歽拿出來三樣東西,一是冰皮假面,薄如纖紙,是一個青年才俊的模樣,看起來和李成差不多的俊逸瀟灑,出門在外,不宜暴露身份,有此物可以省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隨即方歽一樣一樣的解釋道:“冰皮假面,乃是我用萬丈玄冰之下的冰蠶軀體所制,加以我的劍意,只要不是八星存在裡面的強者,都看不出你的真面目,我之所以給你這面具,是給你在論劍大會上面要的,到時候你可以說是我的弟子。”
第二樣,是一本古樸的卷軸。
“這不是劍譜,不是劍術劍招,可是這卻比那些庸俗的東西更加的有用,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一本解析劍道的卷軸,雖然是仿本,可你也絕不能丟失,不能外傳,這是給你增進劍術用的。”
第三樣,是一把璀璨的冰劍。
“這把冰劍,我叫它寒鱗,是我特別煉製的一種暗器,出其不意擊殺八星存在都不是問題,若是遇上正面危險,普通的七星對手都可以擊殺,強悍一點兒的也可以爲你爭取逃跑時間。”
接過這三樣物品,李成心中激動不已,雖不言謝,可是這份謝意李成已經記在心裡,而方歽也可以看得出來,便不再多說,直接揚長而去。
此後的一個星期,李成也沒急着離開,這霖涴仙境裡面的時間流速慢,他正好可以鑽研鑽研方歽給他的那本解析劍道的卷軸。
卷軸有名:天方解劍。
這短短的七天,李成透過看這天方解劍,對劍道的理解就更甚以前好幾個月,可謂受益頗深。
然而李成不是一個只會跟風的人,他並沒有按照卷軸裡面的東西照搬照抄,而是添加進入自己的見解,他要走的,是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所以他就不能和那些庸俗之人一樣,只會追尋前人的道路而行,而不是自己一個人置身孤獨苦苦鑽研,鑽研一條屬於自己的劍道。
而這也就正是天下練劍者千千萬,而劍客少,劍修少,劍聖這般人物,更是鳳毛麟角。
李成自然是不甘於去做一個普通的練劍者或者是劍客劍修的,既然愛劍,他如何也要成爲一個像方歽這樣的劍聖,世間敬仰的存在。
而成爲一個劍聖的最低要求就是走出一條自己的劍道道路,其實方歽的道路不能完全算是他自己的,其中方家代代相傳的太多。
可是繞是如此,他依舊是劍聖,可想而知,若是完全走出來一條輸於自己的道路,那該有多麼的逆天和變態。
在霖涴仙境又呆了三個月,加上原來呆的時間,對於外界而言差不多就是四十天,四十天之後,李成離開了霖涴仙境,出現在了百鬼淵。
如今李成劍心修成,完全不怕這百鬼淵的任何邪穢,反而這些邪穢感受到李成身上散發出來的劍道氣息異常的害怕,或許是因爲他們害怕方歽,而方歽也是有着劍心存在的人物!
由於沒有飛舟法寶,李成只好徒步前行,一路上一邊走一邊修煉,進展到算是非常緩慢,不僅是星宇力境界很久沒有提升,劍道進展也不大。
然而卻是循序漸進的慢慢強大着,有條不紊,李成完全沒有爲境界提升的緩慢而擔憂,因爲他之前一路突飛猛進,難免境界不夠穩固,現在正好用來紮實基礎。
反正只要基礎達到了,以後找個時間回到星辰學院去紫龍山秘洞裡面修煉個幾天,境界馬上就可以跟上來,這就叫做水到渠成,所以李成可完全不必爲境界提升的緩慢而擔憂。
雖然速度不如飛舟,可是由於劍心的關係,李成御劍而行的速度也不算慢了,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走出了北冥大澤的地界。
這一個月裡,他在北冥大澤里可是過得夠嗆,一路經常都可以遇到荒沼兇獸,大多實力不低,有些甚至李成也無法對付,幸得速度夠快,加上聖心旋的瞬移效果,一路上打不過就跑,壓根沒怎麼受傷。
不過這也是由於沒有遇到真正厲害的魔獸的原因,若是遇上一些真正十分強大的魔獸,一聲嘶吼便可以加禁忌八方,鎖空四面,連瞬移都無法離開。
當然,事無絕對,若是李成可以很好的掌控聖心旋的力量,也可以避得開。
離開北冥大澤,李成來到的第一處便是天倉帝國,算是一處比較強橫的帝國,雖然不如日月帝國是一流的大帝國,可是一個二流帝國也是當仁不讓的了。
李成也穿上了一身樸素的麻衣,在霖涴仙境呆了一個多月,不知怎的,他似乎被劍聖那種不在乎和逍遙自得的品格吸引了,如今也變得不修邊幅起來。
在北冥大澤呆了一個月,李成的嘴角也出現了幾抹鬍渣,看起來像是褪去了一些青澀和稚嫩,變得成熟了好幾分。
行走在街道上面,李成看起來非常的普通,毫無什麼出奇的地方,看起來卻又像是一個沒什麼出息窮困潦倒的年輕人。
來到一處酒樓,李成點了幾碗小菜和清酒,獨自斟飲起來。坐在窗畔,李成眉目不時飄向窗外,看像那繁華的街道,喧譁無比,行人紛紛擾擾,各自爲了自己的事而匆匆忙忙。
有的爲了妻兒老小和生計奔走四方,有的爲了成爲一代強者而走遍各處修煉寶地……有的則是時刻想着如何陰險狡詐……
“世人都是這般匆匆,或醒掌殺人權,或醉臥美人膝……卻還是行走天下,遍走四方快活。”李成小聲都喃一句,便又是一杯酒入肚。
“小兄弟似乎對着人世間的紛紛擾擾厭倦了?”這時,坐在李成鄰座的一位老者忽然說道。
老者身着火紅色衣袍,十分華貴,一看便知是不凡之人,身上氣勢也頗爲凌厲,方纔聽見李成的話語,頗有些好奇地道。
在他的那桌,還坐着幾個青年才俊,也都是穿着火紅長袍,三男兩女,男的眉目清秀,女的姿色過人,在小酒館裡儼然像是衆多男人眼中的焦點。
“談不上厭倦,只是覺得無趣罷了。”李成都沒看老者一眼,只是自顧自地喝酒,眼神飄渺。
似乎是爲了獻媚老者,其中一個男子說道:“好張狂的小子,我聖火宗副宗主和你說話是你的榮幸,誰知你竟然這般桀驁無禮,還不快快道歉!”
聞言,老者也默口無聲,沒有說話,不知何意。此刻男子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似乎是由於來自他們這一桌的原因,酒館裡不少人的目光都朝這裡投了過來。
尤其是在他們聽見聖火宗的名字之後更是有些肅然起敬。聖火宗,在天倉帝國北部可是不小的勢力,尤其是在這個鎮子附近,幾乎是霸主般的存在,這位看起來沒脾氣的老者會是聖火宗的副宗主?
“我無錯!何須道歉?”李成輕輕說了一句,絲毫都沒有把那個說話的男子放在眼裡。不看都知道,那男子的實力不過五星,不值得他浪費口水。
“確實是很囂張,看來你不是天倉帝國的人,還不知道我聖火宗的威名吧?”男子輕蔑地笑了一聲,隨即走到李成的面前,一股氣勢開始爆發出來。
隨即男子挑釁道:“看你這麼囂張不像是沒有實力的人,何不顯現身手,你我較量較量,也好讓你見識見識我聖火宗的武道如何!”
聞言,周圍的人都感覺似乎即將有一場大戰要一觸即發,參戰者便是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一個是聖火宗的年輕弟子,能跟在聖火宗副宗主的身旁,顯然實力不低。
而另外一個,一身麻衣,不修邊幅,不知何門何派,但是能看得出實力應該不凡,否則也不會如此囂張了,那麼到底是孰強孰弱呢?
李成呢喃了一句:“唉!無聊之人!”
可是正當他們興致勃勃地準備觀看這場戰鬥的時候,李成卻已經消失在了原來的位置上,菜還在,卻帶走了酒壺,留下一枚碎銀。
在場的人,除卻那聖火宗副宗主之外,應該無人可以看得出李成是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忽然就不見了。
而那聖火宗的副宗主也奇怪,他雖然知道李成的離去,是因爲瞬移,但是李成怎麼可能會瞬移?那不是八星強者的標誌嗎?難倒這個看起來不修邊幅的年輕人居然會是八星強者?
想着想着,老者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星辰大陸之人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在三十歲之前晉升八星強者,絕無可能,沒有絲毫可能!
“好神秘的年輕人!”老者默默說了一句也開始喝起酒來。而方纔起來發話的那名年輕弟子則是一臉的尷尬……
向人發出挑戰,卻連別人怎麼不見了的都不知道,然而不會有人認爲李成是因爲打不過才逃的,因爲年輕弟子臉上那愕然的表情所有人都看得見。
老者放下手中的杯盞,嘴角的鬍鬚上還掛着點點晶瑩的酒漬,對那還處於愕然之中的年輕弟子說道:“好了,別在那裡丟人現眼了,方纔那位少年不是常人,定然不是我天倉帝國的存在,因爲天倉帝國除卻天倉太子之外,不會有那麼強的人了。”
“和天倉太子一般強大?”聞言,桌上坐着的一個紅袍少女眼睛閃閃地道,天倉太子對於他們這些天倉帝國的的芳齡少女而言就是神話般的存在。
無論是驚豔的絕世俊顏,還是蓋世的少年修爲,都是讓她們這些少女芳心暗許的條件,她們心中都暗暗把其當做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暗暗埋藏在心裡。
“我不知道,或許他比天倉太子還強也不一定,我看他身上有着藏不住的驚天劍意,十分的強橫,你們卻是探查不出,還妄想教訓他來向我獻媚,卻不知是自討苦吃。”老者若有所指的說道,還看了那名方纔試圖教訓李成的年輕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