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發,倒個尿怎麼還這麼費事,再不出來我就先回去了!”外面傳來同伴的催促聲音,李成改變成了王發的嗓音說道:“快了快了,等等。”
怪不得他根本不去挨那些木桶,原來裡面全部裝着是這些,直到現在纔不得不拿出來。沒想到這個令狐繼有這樣的怪癖,倒個黃白之物都得跑出來,難道還怕玷污了族中的聖潔?
自作孽不可活,李成終於明白了這件事,忍着在王發身上摸索了一陣,找出來了他的身份令牌。再一摸,居然摸出來一個紅色的肚兜,一個大男人藏這些幹什麼?
他換了一套樸素的衣服,又在上面扯出兩個口子來,戴上了人皮面具揉捏一頓,確定沒有破綻之後才向外走去。他纔不要去扒下王發的衣服,這種噁心他是真的受不了。
外面等着的那個人看着王發出來,有些犯迷糊,不禁問道李成:“那個王發啊,我好像記得你出來的時候穿着不是這身衣服啊?”
李成裝傻充愣地笑笑:“是麼?可能你記差了吧,我一直是穿着這身的。”
同伴也沒有再問,和李成往令狐氏走去,但腦子裡一直想着這個糾結的問題。他要是再糾結下去記起來什麼,李成少不免還要給他動點手段,一出來就用刑實在有點不好。
後來他纔不去想了,與李成聊起了家常同時還拿王發當笑話:“我劉勇長這麼大還沒佩服過別人,直到來了這令狐氏遇到了你,纔對你敬仰得五體投地。”
李成知道了他的名字,只聽他接着說道:“老弟你是真的膽大妄爲,當初一來令狐氏就敢揩了大小姐的油,活該你被髮配去倒夜壺,一倒就是一年。”
李成無言,沒想到這位王發還是一個不安分的人,一來就毛手毛腳。他現在有些後悔了,居然找了這樣一個目標,而且得罪了令狐氏的人,日子也肯定不是那麼好過。
不過,箭已按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和劉勇回到令狐氏,分爲內外院,佔地有上百畝地,外面供給下人住,裡面住着令狐氏的核心成員。而且外院只是一排排平房,裡面卻是佈置得細膩,一眼就能看到十幾座矗立着的高樓。
管事的看到了李成,對着他呵斥到:“王發,怎麼丟了一個桶子?”他爲了討令狐氏的歡心,對於王發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一直打壓,有天王發忍不住揍了他一頓,被令狐氏的人打了個半死,讓這個管事越發囂張。
李成也算摸清了這個王發是什麼性格,不鹹不淡地對着管事說道:“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木桶。”
管事冷笑着在本本上記下:“好,王發打碎木桶一隻,扣工錢十兩。”
雖然在財大氣粗的令狐氏幹活工錢多些,一個月有二十兩,可是因爲打碎一個木桶就扣了一半,顯然是在故意挫李成的威風。
沒想到第一天來就受到了這樣的待遇,李成氣的牙癢癢,握着拳頭對他惡狠狠道:“我看你是又皮癢了。”
管事的脖子一縮,立刻跑了,反正本子上記下了,到時候放工錢至少扣他一半。
劉勇安慰着他:“好了,讓你不要和他計較,總不聽。你一個倒夜壺的和人家掌權者比,不是自找不痛快麼!”
好說歹說之下,李成才勉強讓劉勇說了回去,不是他這麼執拗,而是經過結論他得知王發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他需要演戲演全套。
於是,李成就在令狐氏中幹起了這最底層,最讓人詬病的活計,倒夜壺。如果倒的是令狐家人的也就算了,好歹能接觸到核心人員,可是倒的都是些普通人的,讓他憤憤不已。
也算體驗生活吧!李成自我安慰着,而且這個夜壺相比其他人乾的,至少苦輕許多,像是劉勇工作是給板上打釘子,每次一有活計就能累到癱過去,一回來便想睡覺。
就這麼過了十多天,因爲一個人的出現,李成才改變了這樣的生活。
“王發呢?讓他給我滾出來。”李成正無事睡着覺,一道嬌喝就傳了過來,點名道姓讓他出去。
得,看來是正主找上門了,李成只好無奈地出去。
推開門走出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火紅色的身影,來者正站在工人院子當中呼呵着,手中提着一根鞭子,不時揮舞着噼啪作響,讓周圍人都不敢大聲喘氣。
李成一見就笑了,沒想到這個王發招惹的人,居然是當初那個嬌縱蠻橫的潑辣小姐令狐蘭馨,當初她的那樣子,可是被李成記住了。不是因爲她的相貌,而是因爲她的性格。
對這樣的刁蠻小姐,李成是不感冒的,現在因爲扮成了王發對她來了興趣。要知道,當初幾句話不合令狐蘭馨就動手想要廢了他們,據說王發都侵犯過她了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
難不成這個妮子喜歡上了這王發?可是王發怎麼看也有三十多歲了,兩人之間差距有點大啊。
李成上去,對着令狐蘭馨慵懶地說道:“大小姐降臨有失遠迎,不知道小姐來此有何貴幹?”
令狐蘭馨暗咬銀牙,對這個王發奈何不得:“跟我來。”
李成不知道和她去幹什麼,不過從之前種種來看,這位令狐小姐一定是要報仇,他如果跟着去了那不是要倒大黴。如果能動手也好,可關鍵是不可以,總不能因爲王發的事情讓他李成替他挨一頓揍。
“小姐,我現在要去倒夜壺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同我一起吧,等倒完之後我再和你去。”說着李成就朝着車子那裡走去。
令狐蘭馨感覺到犯惡心,向後退兩步,離着李成遠了一些。
李成經過這幾天的忍耐下,已經對這種噁心的事情有了免疫力,他笑着對令狐蘭馨道:“要不,小姐您等等?我去去就回。”
“好,你給我等着。”令狐蘭馨說過之後倉皇而逃,有潔癖的她是受不了這種味道的。
李成悠哉悠哉推着車車走了出去,嘴裡還吹着口哨,像極了之前那個吊兒郎當的王發,來到了之前的茅房卸貨。至於真正的王發,他還沒那麼殘忍把他直接殺了,不過也只能委屈一下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