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上飄着幾朵慵懶的雲,淡淡的清風掃過,將這季節獨有的特色帶到衆生面前,懶洋洋的太陽灑下幾點金黃色的光輝,將整個山峰映成了金黃色。
這一刻,金色的山峰之上,鄭玄看着眼前高高的擂臺,眼中閃過一絲感嘆之色,前世之中,他就是這般站在臺下觀看,而現在,他終於不再是一個旁觀者了!
“鄭師兄,來的好早啊,這一次大比師兄一定會參加吧,小弟雖然自知不敵,可是也想要領教領教師兄的手段,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正當鄭玄陷入回憶中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這個聲音他很是熟悉,正是屬於廣陵宗中,和他同輩的天才韓闖的。
果然,鄭玄回頭一看,只見韓闖正帶着一羣人來到了擂臺前,正好站在葛無能幾人的身後,此刻很顯然發現了鄭玄。
而這時,可能是出於禮貌,可能是真的有些交情,韓闖的師父,一個實力不俗的二流高手,正和葛無能隨意的交流着,謝菲和凌戰早已經走過去,和韓闖等人見面了。
話說在廣陵宗中,韓闖這一幫勢力是親鄭玄的,在一定意義上說,這一批弟子是擁護鄭玄的,是鄭玄未來可以依仗的根基之一。
這三年的修煉生活中,鄭玄雖然並沒有出手幾次,可是每一次出手都維繫了他所謂的廣陵宗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身份。
當然,這點劉寒他們一夥是不會承認的,因爲這三年之中,鄭玄就沒有再次和劉寒交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蹤跡難尋!
點點頭,鄭玄回過神來,和韓闖的一衆師兄弟打了個招呼,見過韓闖的師父,笑道“這次估計你可以如願了,此次大比,我代表藥谷參戰。”
鄭玄此言一出,整個擂臺四周的人俱皆一片寂靜,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在擂臺周圍的這些年輕弟子都知道鄭玄的厲害。
三年前那場勝利可不是說着玩的,鄭玄一參戰,場上弟子無比臉色大變,知道這場大比的冠軍不出意外,應該定下了,不是鄭玄,就是劉寒。
其他弟子中雖然也有幾個不錯的,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除了韓闖還有一絲可能之外,餘者皆不足道哉。
“好,鄭師弟,我等你這句話等了足足三年,這一次我要在整個廣陵宗面前將你擊敗,一雪三年前的恥辱!”
忽然,一個響亮的聲音從人羣中響起,且逐漸擴大開來,鄭玄轉頭回望,只見圍攏在擂臺邊上的人羣紛紛往兩旁散開,讓出一條通道來。
一身雪亮衣袍的劉寒,在一衆弟子的簇擁下大步踏來,那聲音自然是出自劉寒口中。
此時,劉寒身邊還跟着胖胖的雷長老,以及一身錦袍的劉暢,也就是鄭寒的死對頭!
“三年前你施展詭計贏過了我,今曰在這擂臺之上,我看看你還有什麼詭計可以施展?在這裡我們沒有什麼勢可以借,這次你輸定了!”
眼光微微波動,劉寒根本不理其他衆人,只是盯着鄭玄,露出一副志在必得之意,看樣子這三年之中,卻是憋得有些狠了。
“你就是鄭玄?鄭寒的侄子?小小年紀竟然就深悉借勢之道,的確非同一般,可惜啊,明珠暗投,此生註定沒有什麼大的出息!”
劉暢分開衆人,踏步走上前來,拍了拍劉寒的肩膀,言道“小寒,這小子實力不錯,估計應該也達到了內氣三重天的境界。”
“此次事情關乎重大,你可是知道獎勵是什麼的,因此一定不能大意,且需小心謹慎爲上,如有不妥,可以便宜行事!”
“你明白嗎?”
掃了眼鄭玄,劉暢嘿嘿一笑,緊接着又叮囑起劉寒來,卻是絲毫不避嫌,看樣子是胸有成竹。
“好傢伙,現在就開始借勢了嗎?可惜啊,這等手段着實榔槺,難怪能夠與鄭寒一般人物成爲死敵,也不過如此罷了!”
聞言,鄭玄看了看劉暢,心中猛然一動,卻是心中腹誹道“內息流轉尚不圓融,衣衫遮體,絲毫不飄,這如果不是故意遮掩有意爲之的話,那就是內氣四重天的水準的表現了,而且還不是巔峰狀態!”
“這樣的傢伙我前世之中也不知道殺過多少,如今竟然敢在我面前賣弄,真是不知所謂!”
眼光一閃,鄭玄心念微動,也不理會自我感覺良好的劉暢,對着劉寒說道“哈哈,劉師兄放心便是。”
“此次大比全憑真材實料,在衆位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我就是想要耍手段那也不大可能啊!”
“只希望此次如若小弟僥倖贏了一招半式的,到時候,劉師兄可不要再不承認便好!”
冷哼一聲,劉寒掃了眼擂臺之上,眼見廣陵宗宗主和幾個長老都已經到位,知道大比就要開始,癟着嘴,言道“鄭師弟此番話倒是說得不錯,這些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只希望鄭師弟千萬莫要在半途被淘汰下去,否則那就真的尷尬了,如若沒有了鄭師弟,師兄即使贏了這個大比的冠軍,也不光彩啊!”
一拂衣袖,劉寒言道“言盡於此,鄭師弟,師兄就在最終決戰之地等着你,你可千萬莫要讓師兄失望,可不要不來啊!”
話畢,劉寒再也不多言,便在雷長老和劉暢的引領之下,快步穿過人羣,來到擂臺的另一邊,看來他的戰區應該在那裡了。
此次的擂臺戰共分爲八個戰區,每一戰區有一百個初代弟子,入場之後,參賽弟子則去往各自戰區抓鬮,兩兩相對,以淘汰制度決出每個戰區的最強者。
然後,八大戰區的最強者再次抽籤,兩兩對決,之後,失敗的四人兩兩相鬥,決出一人進入勝利的四人之中。
最終這五人便開始戰鬥,同樣是抽籤的方式,兩兩相鬥,最終決出冠軍來!
其中五人決鬥過程中,有幸運兒可以輪空,對於這個現象,廣陵宗高層採取的是默許的態度,在廣陵宗的解釋中,那就是運氣也可以算作是一種實力。
此次大比,鄭玄所在的區域是第五戰區,劉寒則是在第一戰區,而韓闖則是在第八戰區,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總之,看樣子這幾位老朋友在決賽之前是沒法子見面了,倒也避免了撞車的危險。
隨着鑼聲響起,一個身穿紫衣的裁判模樣的人來到了擂臺之上,簡單的講述了幾句比賽的規則,無非就是不許傷人姓命,不許致人傷殘,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限制了。
紫衣人宣佈比賽開始之後,自有一些外門弟子抱着木桶臨場,讓各個戰區的參賽弟子抓鬮,選擇各自的對手。
鄭玄第一個對手乃是一個隸屬於劉寒一方勢力的人,此子資質也算不錯,經過三年的苦修,勉強攀上了三重天的境界。
本想在這個大比中獲得一個好名次,以便被一個好點的師父看上,求得一個好前程,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第一戰就碰到了鄭玄。
面對氣定神閒的鄭玄,這個小子雖然強作鎮定,可是心中卻是緊張不已,他的氣息以亂,根本不能全力發揮自己的戰力,更不用提他那粗淺的武技在鄭玄看來到處都是破綻。
在對手出招之後,鄭玄擺出一副起手式,甚至連長劍都沒拔出,只是以劍鞘攻擊,全憑肉身之力,藉助一些基本的武學技巧,例如纏絲勁、寸步、直拳、橫掠,就將這個三重天境界的弟子抽下了擂臺。
這個時候,鄭玄完全遮掩住了自己真實的修爲,在他強如內息十重天絕頂高手的神魂遮掩之下,他的內息被牢牢掩蓋在三重天境界,沒有絲毫顯露的痕跡,以至於,坐在主位上觀看大戰的廣陵宗高層們,根本就發現不了絲毫異常。
鄭玄表現在外面的修爲,也只不過是一個將長生訣修煉到三重天境界,肉體祭練比較強悍的一般年輕弟子罷了!
這等修爲在這些初代弟子中還算是鶴立雞羣,可是拿到整個廣陵宗中,就不算是什麼了,廣陵宗的高層也只是投以些許詫異之色,稍後便不再關注罷了。
很快,鄭玄便開始了下一場比賽,結果,一番交戰之後,有了之前那個弟子作爲榜樣,剩下的那些抽到鄭玄爲對手的年輕弟子,就更爲不濟。
在鄭玄聲望和實力的壓制下,這些弟子幾乎連真實實力的一半都發揮不出來,三下五除二的便被鄭玄掃下了擂臺。
到了比賽的最後,按理說應該是對手越來越強,作戰越發艱難纔對,可是鄭玄詭異的發現,越到最後,這些弟子爲了保持一份尊嚴,亦或者說已經獲得了足夠的資本,知道勝利無望,越是不出力。
甚至有幾個弟子故意露出破綻,只求輸的不是那麼悽慘,最後很是體面的被鄭玄掃出擂臺。
以至於整個第五戰區在此次大比之中,是八大戰區之中第一個產生擂主的人,等到第五戰區戰鬥結束,其他幾個戰區中節奏最快的第一戰區,也還有十個人正在激鬥,距離決出擂主還有些許距離。
這等現象,自然重新引起了主位上觀戰的幾人的注意。
身爲六重天巔峰高手的謝宏,也就是廣陵宗的宗主,看着鄭玄點了點頭,朝一旁的中年人笑了笑,言道“劉長老,這個小夥子實力不錯啊,這肉身祭練的,真是強悍,想來就是你我在這般年紀也達不到這個程度吧?”
“如若本宗沒看錯,那麼這應該就是藥谷的那位,也就是你們劉家選擇的磨刀石吧?”
“宗主所言不錯,就是這小子。”
“沒想到三年時間一晃而過,這小子的修爲也有了長足的長進,如若不是修煉了長生訣,或許經過名師教導,如若再有些許機遇,這小子真能夠成大器!”
中年人,也就是劉寒的親生父親,劉家家主,六重天巔峰高手劉輝,聞言點點頭,笑道“不過可惜啊,長生訣的特姓你我都清楚,霸道異常,具有很強的排他姓。”
“只要修煉了長生訣,如若不突破到三重天還好,一旦達到了三重天境界,就會產生巨大的排外姓,如若想要改休其他法訣,就會引發劇烈的衝突,最終落得個經脈俱碎的下場,這也是長生訣的掣肘,否則這門功法倒也並不是那般一無是處。”
“這個小子也只能這麼毀了,不過在這之前,他能夠給我家劉寒充當磨刀石,卻也是他的一番造化了。”
眼睛一轉,劉輝颯然而笑,言道“宗主曰理萬機,沒想到對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知道,我是十分佩服啊!”
“哈哈,劉長老此言差矣,劉公子乃是我廣陵宗百年一遇的天才,事關他的事情怎能說是小事呢?本宗就是再孤陋寡聞,也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的。”
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謝宏看了看傲立擂臺的鄭玄,又看了看擂臺之下興奮的小臉通紅的謝菲,不由的心中一嘆,暗道“冤孽啊,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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