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樣一來方纔公平一些!”
無語的看了看劉寒手中的紙團,韓闖有些無奈的甩了甩手中彎刀,發現自己的手臂依然軟綿綿的,有些使不上力氣。
這卻是之前那場大戰的後遺症了,韓闖明白如若之前不休息還好,憑藉一口銳氣自可以一往無前,不說能夠發揮出全力來,至少能夠發揮出幾成戰力,可是這一休息,所有問題都出來了。
這個時候,韓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重似千鈞,手臂軟綿綿的和麪條一般,似乎連手中的彎刀都幾乎拿不起來了,這個時候別說是與劉寒對打了,韓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就是凌戰上來,此刻都能完虐於他!
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比賽都到了這個份上,韓闖也沒有什麼退縮的餘地,大不了就是一敗罷了,反正這也是所有人心中早就預料到的,沒有什麼大問題。
定了定心神,韓闖勉強提起一口真氣來,彎刀一擡,指了指劉寒,往旁邊閃了幾步,活動一番手腳,稍稍熱熱身,這纔開口道“劉師兄,請吧!”
有些不屑的掃了眼臉色蒼白的韓闖,劉寒這次與鄭玄在預賽之中一般,根本連長劍都沒有拔出,就這般將長劍連帶劍鞘橫拿,擺了個架勢。
“你先出手吧!否則以你這個狀態,恐怕連我一招都接不住。”
眼光閃動,劉寒淡然的開口道。
“那好吧!”
點點頭,韓闖也沒有多說什麼,事到如今,他也只有盡人事知天命了。
於是,面對好整以暇的劉寒,韓闖身形掠起,略微有些踉蹌,手中彎刀掃出,彷彿一輪銀亮的月牙一般,瞬間掠過空間中的距離,出現在劉寒面前,卻是有些威勢。
“來的好。”
見此一幕,劉寒嘴角微微一翹,眼中閃過一絲得計之色,他手中長劍猛然點出,後發先至彷彿強弓硬弩一般,直接點在了彎刀的刀背之上,發出叮噹一聲輕響。
韓闖身形猛然一停滯,只覺得眼前猛然一花,再看時,劉寒身形已經展開,離開了原本的位置,疾風拳用出,其手臂詭異的一彎,翻過劍刀交接之地,猛然砸在了韓闖的胸膛之上。
這一下打下去,韓闖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一白,其手中勁力一鬆,再也支撐不住劉寒的壓迫力,忍不住彎刀往後一撤,身形拔起,蹬蹬的往後退去。
韓闖這一動,劉寒彷彿一隻看到了獵物的蒼鷹一般,眼中寒光一閃,身形展動間,如影隨形,發動了幻影身法,手中長劍彷彿魚龍出海一般,招招直點韓闖要害,卻是下手毫不留情,不給韓闖絲毫回還的餘地。
於是,當初鄭玄激戰王瀟的那一幕,時隔幾場比賽的時間,再次在這個擂臺上上演,這一次,劉寒彷彿是有意向鄭玄示威一般,硬是用快如疾風的招式將韓闖不斷往擂臺邊緣逼去。
“倒是有些意思,劉寒不愧爲劉氏一族年輕一代的天才,不論是修爲還是心計都超出了韓闖,恐怕就是拿到九州之中也可以算作是一個小天才了,真有些分量!”
見此一幕,鄭玄微微凝神,心中暗道“韓闖本就是疲勞之勢,強弩之末,如若劉寒首先發動攻勢,相持之下,韓闖背水一戰,或許能夠被激發出潛能,超常發揮。”
“到了那時,韓闖即使不能翻盤,也可能給劉寒帶來極大的麻煩,至少讓劉寒大失顏面,畢竟明知必敗,韓闖當可以肆意發揮,爆發出的力量根本無法猜奪。”
“不過現在卻是迥然不同,這種形勢隨着劉寒的一句話便被徹底瓦解了,劉寒將率先出手的機會讓給韓闖,表面上似乎是他吃了虧,可是這樣一來,卻讓韓闖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出手之際不由的有些保留。”
“如此一來,劉寒只要抓住韓闖一個破綻,在他力量將發未發之際,將其攔腰截斷,然後施展彷彿暴風雨般的攻擊,就可以將韓闖立即逼入一個十分被動的境地。”
“這個時候,劉寒攻勢一起,一串大勢連串起來,就彷彿在韓闖心頭壓了塊巨石,所謂的臨戰爆發的說法再也休提,對韓闖來說,此戰大勢去已!”
鄭玄腦海中思慮翻動之際,場上的形式果然如同鄭玄所料一般發展,隨着韓闖身形越來越飄搖,劉寒的攻勢越來越狂暴,而韓闖只能滿頭大汗的不斷後退,卻是失去了一搏的心思,全心全意只想着怎樣才能夠擋住這波攻勢。
幾息時間之後,如同當時鄭玄對付王瀟一般,劉寒長劍猛然滯空,彷彿在役使大斧之類笨重的武器一般,凝成了劈砍之勢,攜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味道,轟然砸下,直奔韓闖的頭顱太陽穴而去。
同時其左掌立起,成爪狀,微微一頓,便攜帶着一股風聲,直抓韓闖胸口檀中穴,這一下要是抓實了,韓闖立即就會失去所有的反抗餘地,癱軟在地。
胸口檀中穴乃是人身中部氣海,其重要堪比下氣海丹田,見此一幕,韓闖躲無可躲,只能繼續往後退去,結果自然是一步踏空,如同之前的王瀟,身形一個踉蹌,便毫無疑問的栽下了擂臺。
至此,此戰結束,劉寒在這裡運用同樣的方式,不同的招式,上演了一幕和之前鄭玄激戰王瀟時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登時便引起現場觀戰的弟子一片歡呼,這一戰確實十分精彩,將戰力、勢氣、人心都用到了妙到毫巔的地步。
不管怎麼說,能夠做到這點的人並不多,尤其是在這外域之地,在這些初出茅廬的初代弟子中,更是難得,算起來廣陵宗數十年來,能夠在這般年齡做到這一步的,也只有兩個人罷了,其他人都不行!
見此一幕,廣陵宗宗主謝宏眼光微動,臉皮抽了抽,朝一旁捋須微笑的劉輝點點頭,言道“真是不錯,貴公子的天分真的沒說的,想不到劉寒小小年紀,竟然已經能夠洞悉借勢之道。”
“加之在這一番幼小的年紀,就有如此紮實的劍技,和如此精準的眼力,真是難得啊!”
“我看就是出了我外域,拿到九州世界之中,劉寒的天分都能夠排的上號,相信再過幾年,這九州新秀榜上定然會有劉寒一個位置啊!”
聞言,劉輝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之色,不過還是謙遜的擺擺手,笑言道“唉,宗主謬讚了,犬子雖然有些手段,但是也只能在這外域威風一把,如若拿到九州之中,嘿嘿,還真的不算什麼。”
“九州之大簡直難以想象,其天才之多更彷彿河中沙數,無法猜奪,至於新秀榜,那就更虛無縹緲、無從說起了,新秀榜上榜的條件是年齡二十以下,修爲在人榜之下的人,且只有一百個位置。”
“犬子何德何能,能夠進入新秀榜?”
“畢竟那是修爲八重天境界的一流高手方纔具有的榮譽,犬子現在十五歲,且只有三重天的修爲,還只是三流高手,如此卻是妄想啊!”
謙虛一番,劉輝抿抿嘴,笑道“不過在這廣陵宗之內,在這年輕一代中,犬子卻還能夠數得上,這點我也是深感欣慰。”
劉輝如此一說,謝宏便不再說些什麼,而是嘴角含笑,轉頭看向了賽場,此番劉寒如此表現,卻也是讓謝宏心中升起了些許憂慮之意,如此一來恐怕幾年後待劉寒成長起來,廣陵宗會真的成爲劉氏的天下。
雖然心中憂慮,不過謝宏卻並未表現出來,他明白現在並不適合去想這些。
劉寒的這場勝利,頓時將主位上劉氏一族的長老們陰鬱的臉色變了回來,衆人重新恢復了喜悅之色,只是謝氏一脈的長老們,臉色卻是有些難看了!
擂臺之上,劉寒掃了眼端着紙簍的紫袍人,皺眉道“不會還要抓鬮吧?這可是隻剩下兩個人了,就是抓鬮又能抓出什麼結果?”
“呃,我沒說要抓鬮啊!”
臉上露出一絲哭笑不得之意,紫袍人擺擺手,指了指主位旁邊的一個桌案,言道“我只不過是想要將這玩意先放下而已,既然你已經等不及了,那就開始比賽吧!”
隨着紫袍人一招手,鑼聲響起,這次大比的決賽正式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