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位後,上官鴻莞爾開口道: “若我所言不錯,大師應該名藥師吧,煉丹之人對於丹藥味十分靈敏,我能隱約感覺到你身上的若有若無的的丹藥氣息,惺惺相惜,否則,我也不會把你請到內室來!”
“呵呵,上官族長嗅覺敏銳,令在下佩服,可惜只猜對了三分之一,確切說來,老夫應該是禁忌師!”天音法師捋着鬍子,自鳴得意的道,頗以爲榮,其餘的人都像其投去欽佩的目光,除了顧玄和向來淡漠的久久。
“打着燈籠招搖撞騙!”顧玄忍不住閃閃譏諷道。但其餘的人似乎並沒有對他的話感興趣,頗有幾分不耐煩。畢竟,一個令人啜泣之人的話怎能讓衆人相信。
上官鴻雙手作揖,拱手道: “在下不才,沒能認識出前輩的禁忌師身份,真是眼拙。不知道前輩所說的大事是指何事?”
禁忌師在大陸上的地位遠勝於藥師,即便擁有一個禁忌師,也不願意擁有兩個藥師。但想成爲禁忌師,沒有久遠收藏底蘊的大家族,很難出現一名禁忌師,所以,禁忌師在大陸上都是被當佛祖一樣供着。上官鴻自然也不敢失禮怠慢。
“我遠道而來,只是想借上官家族的聖母王鼎一用,日後定會奉還!”
話一出口,上官鴻家族的人頓時黯然失色,沉默無語,一時間內庭寂靜無聲,連地上掉根針都能聽見。
這種尷尬的氛圍持續了許久,上官鴻才放鬆了心情,搖頭道: “我想前輩定是誤信了謠言,我身爲上官家族的族長,從沒聽說過家族裡有什麼聖母王鼎,還望見諒。況且天色已晚,三位還是請回吧,夜晚不安全!”
天音法師大笑兩聲,仰面捋着鬍鬚道: “上官兄弟真是心急啊,這麼着急便要趕我買走了,不知道閣下是否記得二十年前,天雲帝國藥師競技大賽,在最後總決賽時,有個少年用聖母王鼎煉製丹藥,卻忘記放了一株藥草,最終輸給了博通大師。誰知那人不認輸,試圖偷襲博通大師,沒有偷襲成功,反而被戳了脊樑骨,一生佝僂······”
天音法師還沒有說完,上官鴻一巴掌拍碎面前的桌子,大聲怒吼道: “別說了!”
見此情景,所有的人都猜出了所以然,至此一戰,上官家族被驅逐到天雲帝國的邊境,整個種族之人被禁止參加藥
師大賽,從此被除名。
旁邊的美婦緩緩起身,伸出手帕擦了擦丈夫臉上的冷汗,維護道: “這件事藏在我丈夫心裡二十年了,他也是後悔不已,你爲何要解開傷疤?而你到底又是何人?當時是密室之內的二人角逐,旁邊的外人是沒法進入的!”
天音法師回到位置上莞爾一笑,道: “老夫說過,我乃遊僧一個,道聽途說罷了。不過似乎也證實了一個事實,那聖母王鼎就在你們上官家族裡!”
“我雖是一個婦道人家,禮義廉恥還是懂一點的。天雲帝國國主的哥哥天音法師,據說是個聚仁義道德爲一身的高僧,爲了心愛的人退位讓賢,愛人死後又削髮爲僧,可歌可泣,可悲可嘆。前輩雖爲高僧,可比他要查的遠了!”
顧玄聞之愕然,這美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將那天音法師憋屈的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認同自己便是否認自己,陷入了無限的循環中,可見,那美婦似乎已經認出了前者的身份,這等見識和不卑不亢的氣魄,非常人所能及。
呆在一旁不聞不問的久久,也被她的話吸引過來,此時饒有興致打量天音法師那張時青時綠的老臉。
而在旁邊的上官雪影一頭霧水,只是一心怒火,想把這羣不速之客早點趕出家門。
天音法師許久纔回過氣,強顏歡笑,嘴角抽搐的道: “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也事先聲明,我不會搶你們的寶物,也不會殺你們強取豪奪,那樣有失身份,但我走時,一定要把聖母王鼎帶走,這點你們要謹記在心。”
“老禿驢,你們給我滾出門去,我們上官家族不歡迎你們!”上官雪影怒氣衝衝的道。
“雪影,退下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上官鴻回過神,喝退女兒,接着道: “不管你有多麼強勢,我是不會把它交出來的,除非是我死了!”
天音法師淡淡莞爾,道: “話可不要說的這麼絕,買賣不成仁義在,如果我用我所有的禁忌之學,換你的寶鼎,你意下如何?”
“不換!”上官鴻斬釘截鐵的道。
“煉製丹藥的藥方簡!”
“不換!”
······ 一連你個不換之後,天音法師汗流浹背,想着其他的法子,無意中瞥到了顧玄,旋即笑若癲狂,令顧玄毛骨悚然,竟將注意達到他的身上,道: “紅月族的雷型變雷簡和折天戟法血簡,你意下如何?”
聞言,對方登時面露驚駭,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死傷無數,那傳聞中的顧玄將二者搶到手後,逃離了玄學學院下落不明。上官鴻夫妻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對視,然後又看了看在一旁坐臥不安的光頭小子,目光中的駭然變得更勝。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別人踏破鐵鞋都沒有找到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顧玄冷眼狠狠的剮了剮天音法師,爲了得到煉丹藥鼎,他竟然將自己的行蹤泄露了出去,不光會給自己帶來難以預料的災難,同時還會給上官家族帶來無盡的禍患。
上官鴻夫婦都不是世俗之人,對視了幾眼,接着搖了搖頭,道: “那兩件東西乃不祥之物,怕是我們無福享受便已經身首異處了!恕不能相換!”上官鴻堅決的拒絕道。
這一下子真的讓他有些捉襟見肘了,這等寶貝都不要,他真的想不出還能與對方交換什麼了,交換玫珀?天音法師是一萬個不同意,這等信息若放了出去,整個大陸都得抖一抖。無數強者非得蜂擁而來。
不行,得換一個,天音法師左右反思,仔細的想了想。遲疑了好大片刻,突然停住腳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道: “我們比一比煉藥術如何,若你贏了我便放棄想你討要聖母王鼎,同時我上你們上官家族重回往日的榮耀;若我贏了,你便將聖母王鼎交給我,如何?”
這個主意是天音法師最後的一搏,上官鴻似乎也是動了心,徘徊不止,左思右想,雙手插在後背,仔細思量其中的利弊。
上官鴻這樣隱忍數十年,無日無夜不想着將上官家族重新崛起,更是期盼着這個家族在自己手裡能夠發揚光大,重新回到上古時期那個巔峰狀態。而今他的夢想有了向前邁進的機會,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放棄,哪怕是謹小慎微的一點希望。
“好!我答應你!空口無憑,以字據爲證!不得反悔!”上官鴻擲地有聲的道。
“夫君,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寶鼎可是祖上傳來的寶貝,若東西沒了,這個家族可真的要破敗了!”上官雪影的母親急忙勸解道。
上官鴻一時也猶豫了一下,但想了想咬牙道: “放心吧,以我的煉藥術天雲帝國之內能進五指,若真的敗了,只能怪上天不眷顧我上官家族,我便以死謝罪!”
上官鴻接過天音法師寫下的字據,不顧妻子的阻攔,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塵埃落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