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人過來之後,木鳶兒讓他們都站在擂臺之下,凡是想要參加擂臺的人都必須先跟他們幾個人過招,只有打敗他們之後,才能參加擂臺賽。
剛貼出告示的時候,幾乎驚動了京都大半的人,還有一部分是來看熱鬧的,所以整個擂臺前裡三層外三層幾乎被圍的水泄不通。
木鳶兒讓負責主持這次擂臺賽的人將參賽的規矩喊過一次之後,頓時在人羣中引起了騷動,雖然有一部分抱怨拿不到銀子,但是也成功的讓一部分湊熱鬧的人都退到了一邊。
而真心來參加打擂的人按照規矩都跟木鳶兒找來的人過了招,大部分人退下,有一部分被留下,大概有兩百人之多。
木鳶兒坐在早就搭好的高臺上看着這次打擂賽,墜兒在她身後伺候着,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場面,一張小臉激動的滿臉通紅,一邊發表自己的意見,“王妃,還有這麼多人,接下來要怎麼辦?”
“他們已經跟王爺手下的人過過招,能參賽的身手已經差不多了,現在就讓他們兩兩對打,就可以淘汰掉一半的人。”木鳶兒瞭解墜兒的興奮之情,耐心的替她解釋道。
參加打擂賽的兩百多人經過兩兩對打之後,很快就剩下了百十餘人,相比之下,能留下來的無論才智和身手,都已經算是中上等人選。
木鳶兒吩咐給所有進入打擂賽的人都發了數目不等的銀子,將那百十餘人留了下來,告訴他們明天繼續,她就能決定將誰留下來。
這場打擂賽足足進行了整整一天,到天色已經昏暗的時候纔算完畢,墜兒跟着木鳶兒乘馬車往王府趕的時候,只感到渾身酸楚,之前的興奮早就變成了疲憊不堪。
“王妃,爲什麼不讓他們繼續打下去,直接將你想要的人選出來,而非要到明天呢?”輕輕的替閉目養神的木鳶兒捶打着肩膀,墜兒好奇的問道。
木鳶兒依舊闔着雙眼,淡淡說道:“我要這些人不過是爲了以後行事方便,現在論他們的身手都差不多已經夠了,那剩下的就是忠心了。”
“忠心?”墜兒咀嚼着木鳶兒這句話,一時不明白要木鳶兒要怎麼做。
“若是沒有忠誠,身手再好,才智再高都沒有用,甚至還可能是你未來最大的敵人。所以,我要的人,必須對我有足夠的忠心!”想到前世被背叛的疼痛,木鳶兒的聲音忽然冷淡了下來。
跟在她身邊的人,必須有足夠的忠誠!
墜兒聽的似懂非懂,但是看木鳶兒闔着雙眼沉默下去,沒有想要再說話的意思,她只能輕輕替木鳶兒揉捏着肩膀,不敢再追問下去。
次日。
木鳶兒並未讓留下的百十餘人繼續打鬥比賽,而是將京都內最豪華的客店給包了下來,給這百十餘人安排了最豪華的客房,最上等的飯菜,最伶俐的夥計伺候着。
環視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百十餘人,木鳶兒淡淡說道:“接下來這些天,你們就住在這裡,喜歡什麼、需要什麼就跟掌櫃的說,掌櫃的都會滿足你們的。”
什麼都不做,就住在這個全京都最豪華的客店?
這些人相互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和不解,難道,這就是木鳶兒招他們來的目的?
“這些天,你們只要都住在這裡,每天每個人都可以拿到十兩黃金。”木鳶兒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不解釋,只是繼續說道:“凡是最後能留下來的,以後就都跟着我,想要拿到的絕對不止這一些。”
在還沒有建立相互信任的時候,黃金和白銀是對這些人最好的吸引。
那些人更是面面相覷,有些人滿臉都是疑惑和擔憂,而另外一些人卻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狂喜,只要住在這個最豪華的客店,不僅可以想要什麼就給什麼,而且還能每天都拿到十兩黃金,這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目光從這百十餘人臉上緩緩掃過,木鳶兒頓了頓說道:“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們都去休息吧!”
那些人相互看了看,都按照吩咐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中。
等他們回到房間中之後,木鳶兒纔對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掌櫃的說道:“掌櫃的,你找你們客店裡最伶俐聰明的幾個夥計,每天什麼都不用幹,只要將這些人的言行舉止都給我記錄下來就可以。”
“就只有這些?”木鳶兒一下子將客店都包了下來,不僅給了數量可觀的定金,而且出手大方不凡,掌櫃的自然是言聽計從,看到她滿眼都是討好的笑。
見她包下客店之後,只是讓這百十餘人都住下,而且還對這百十餘人有求必應不說,甚至每天還要發十兩的黃金,這一天算下來都得千餘兩黃金,這讓掌櫃的差點傻了眼!
木鳶兒點點頭,“就這些,但是要如實記錄,不能有任何遺漏!若是我滿意的話,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是,一定照辦,一定照辦,絕對包您滿意。”掌櫃的眉開眼笑,今天木鳶兒的表現,讓他相信木鳶兒絕對出手大方。
又吩咐了一些事情,掌櫃的都一再保證一定會做得到,木鳶兒這才滿意的帶着墜兒回到了王府。
回到王府之後,墜兒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和擔憂都說了出來,“王妃,奴婢實在不明白,咱們不是要挑選人嗎,怎麼現在只是讓他們住進客店,而且還好生伺候着,每天什麼都不用做,還要發十兩黃金,要是這麼下去,那得多少銀子和黃金……”
她實在覺得,有時候王妃實在很敗家,要是這麼下去,寒魅瞳給的那一萬兩黃金恐怕不用幾天就會被她花的一乾二淨了!
“墜兒,如果一個人猛然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舒適環境,身心都極度放鬆,那他會有什麼表現?”明白這丫頭心裡在擔心什麼,木鳶兒閒閒平躺在牀上,這兩天一直在忙這件事,她還真有點吃不消了。
墜兒乖巧的走上前去替木鳶兒捶打着雙腿,想了好半天才猶豫着回答道:“王妃,奴婢實在太過於魯鈍,一時也想不明白你問的問題。不過要是換做奴婢的話,既然有這種好事,當然要先享受一番再說了。”
“你說的沒錯。”木鳶兒滿意點頭,“如果一個人猛然到了更好的環境,他會先猶豫一番,然後就會打定主意好好享受。但是有一部分,他們平日裡就對自己有着極高的要求,言行舉止都極爲有分寸,無論是什麼環境他們都會淡然處之,絕對不會有太過於異常的舉動,對不對?”
墜兒想了想,似懂非懂點了點頭,“王妃,這又有什麼呢?”
“凡是換了一種更好的環境就欣喜若狂,行爲沒有節制的這種人,一般對自己沒有什麼要求,得過且過,就算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而那些淡然處之的人一般都是性格堅強隱忍的人,這種人無論什麼條件都能適應,也會在以後大有用武之地。”木鳶兒微笑着解釋。
墜兒恍然大悟,“王妃,奴婢明白了,這就是你讓掌櫃的吩咐夥計將他們的言行舉止一點不漏的記下來的原因,對不對?”
“墜兒,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對於性格淡然的木鳶兒來說,打趣單純簡單的墜兒也是生活中的一件趣事。
墜兒果然羞紅了臉,難爲情道:“王妃,你就會取笑奴婢,不過,要讓他們在客店住上幾天纔算,這恐怕要花費大量的金子啊!”
木鳶兒的金子就這麼如流水一般的花費了出去,她想想都很心疼呢!
“墜兒,你放心,最後留下來的人,能爲我賺到的錢絕對要比這個多的多。”輕輕拍了拍墜兒的小手,木鳶兒好笑的安慰她,知道她一定很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金子。
接下來的日子,墜兒整天扳着手指頭算木鳶兒每天要花費的金子,整天問木鳶兒什麼時候纔去客店見他們。木鳶兒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着急。
直到第五天的時候,木鳶兒才帶着墜兒來到了客店,向掌櫃的要來了他這幾日記錄的這百十餘人的言行舉止。
認真看完記錄之後,木鳶兒吩咐墜兒,讓那些平日裡只顧得享受,而且舉止無度的人離開,將那些言行舉止都淡然有度的人留了下來,最後墜兒數了數,還剩下四十餘人。
那些離開的人在享受了這麼幾天之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爲什麼被篩選掉的,卻只能悻悻然的暗地裡抱怨幾句,並不敢有過多的疑問,畢竟,這些天的生活是他們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十餘人,木鳶兒滿意的點點頭,“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你們都符合我的要求,但是,你們這些人中沒有個領頭的人不行,所以你們要在身手和爲人處事上勝出,決定每個人的身份和地位。”
這些留下來的人,大多數都是抱着極爲宏大的抱負,又見木鳶兒氣質清冽,一雙寒潭般的眼眸彷彿盛滿了無窮的睿智,而且在不知不覺中篩選掉了很多人,這些人都認爲木鳶兒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對木鳶兒的臣服之心便有了幾分。
看着他們的眼神,木鳶兒就知道,只需要假以時日,她很快就能從這一羣人中挑選出最有用、對自己最忠誠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