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這是天青現在唯一的想法,可是左右張望卻是沒發現任何可以悄無聲息逃離的路線,他們被神門信徒的人海圍着,擁着,只能腳接着腳肩並着肩一步一步向那山門靠近。
“嘖——”眼看着腳就要踏進山門了,天青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當下便解除了幻顏,並怒瞪看着她的天塵他們。
你們最好不要亂動。給我乖乖地跟在他們後面追殺我然後趁亂逃掉。故衣佈陣,你們全都躲進去,不要跑太遠,就躲在揚道山山腳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天青用眼神與天塵他們交流,幾人心中糾結,最終選擇了相信天青。不過一旦天青有什麼危險他們定會二話不說就衝出去。
“臥槽——”天青也不見周圍神門信徒和那個艾家內門長老的反應,只管瘋了一般的向山腳下逃逸。
“追!給我追!都不要往裡走了。已經進了山門的繼續去議事大廳,其他人給我追!”這艾家內門長老氣急敗壞的在原地跺腳,剛剛到手的上品天器也扔到了地上,向着天青追去。
出乎天青意料,她本以爲這麼多人來追她,她能逃脫的機率太低,卻不想他們卻因爲人太多皆是手腳難以伸展開,有人想要飛起來,有人卻踩住了他的衣襬。天青見狀安心了幾分,腳下生風身形詭異飄逸無常則,藉着異於常人的五感和速度逃往山腳。
這艾家內門長老追了上來,卻是始終不能與天青之間拉近距離。但天青認爲,只要她真的全心全意的想要逃的話,在沒有外物諸如什麼天器相阻的情況下是沒有人能夠攔住她的。畢竟她從剛到這個世界時內心就缺乏安全感,所以一直苦練速度,加上她身懷羅剎門血脈,更是將這神行之速練成了一項技能。
天青故意沒有立馬逃離,雖她也知道這樣太過危險,但是一旦她逃離了,這艾家內門長老定會察覺,爲什麼只有她一個人,那樣天塵他們就危險了。稍微和這艾家長老拉近點距離,天青腳下立馬被幾個神門信徒纏上。腳下用力一踢,踢開那幾個神門信徒,天青無奈又加快了速度。
“啊——”天青肩上受了一擊,緊接着更多的攻擊壓下來,這是一場拉鋸戰,天青稍稍失了足就會滿盤皆輸。
“外面似乎很吵啊。”離臧煩躁的看着議事大廳外,語氣很是不耐,相比起平時那氣場更甚。
葉故衣手中小心翼翼的布着陣法,幾人按照天青說的那樣跟隨着神門信徒大軍朝着揚道山山腳飛奔。
因着天青一時失足被傷,神秘信徒藉機擺好了各自的位置,一時間天上地下,天青八面受敵。懸在半空中,天青想放出雲魚拼一把。她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是萬萬不能將契約獸放出來的,因爲一旦放出就會受到影響甚至不受自己控制。而一般越是等級高的獸類越容易受到影響,所以她才讓冰鳳火凰將小灰凰帶走。
只是雲魚天生的先天不如其他獸類,一般幾乎沒有哪隻雲魚能夠修爲人形。因着各種弱,所以這魔氣對其影響也不深。天青將小版雲魚藏於袖中,突地放出一道紫色閃電。紫色閃電慌了衆人的眼睛。
天青不敢讓雲魚在外多逗留,以極快的速度閃過空中衆人衝進厚厚的雲層,然後收起雲魚向遠處逸遁。而與此同時葉故衣他們已經在山腳下落定,靠着那一個陣法的掩護,在一個稍稍隱蔽的位置一動不動。
“你似乎不會受那魔氣影響。”離竹看着魚銀。
魚銀點點頭,“我說過。我是上古天獸蛟龍和超魔獸的孩子。你們應該聽說過混血獸類的特殊性,特別是強大靈獸和魔獸的孩子。”
“我們都聽說過這些,但現在幾乎沒有人見過真正的靈獸和魔獸的子嗣。至少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果真如傳說中說的那樣,得靈魔同體獸者得天下?”離竹皺眉看着魚銀。
“我不知道你們人類中是怎麼傳的。不過我想並不是那樣。當年那個靈魔同體獸也是我們蛟族的,不過當時他受到整個蛟族驅逐,後來被人類女子所救兩人相愛並互定契約不同生共赴死。女子壽元不過五十年,死後該蛟亦隨其死。我們密海之淵下的石碑上有記載。據說他們的後代至今還在作爲人類不斷延續着這特殊的血脈。”魚銀想了想意味深長的看着夏亞。
“他身上有蛟族的氣息,加上他那特殊的靈力顏色,毫無疑問他就是他們的後人。”魚銀這一句話驚呆幾人。夏亞聽到他身上有蛟族血液還是靈魔同體獸的後代時不知爲何身上血液開始翻騰。
“你們說這些到底是想說明什麼?”葉故衣已經基本撫平了情緒,看起來比之前冷靜鎮定了許多。離竹拿起葉故衣的手,伸手在她手腕上的桃花古錢上敲了敲。
沒有人聽到離竹敲這桃花古錢的聲音,但葉故衣覺得心中一陣清明,一股濁氣從胸口溢出。
“你做了什麼?”葉故衣問。
離竹搖搖頭,放開葉故衣的手,“沒什麼。只是以後故衣姑娘就不用擔心被魔氣所傷了。”
葉故衣沒有深思,還以爲是這桃花古錢上有什麼玄妙,所以才令她脫離了魔氣的影響。葉故衣不知道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受邪門歪道影響,也不知道離竹在她體內注入了什麼。
天青打入地下的那些晶石外神聖之力因受到這四處瀰漫的魔氣影響嫋嫋升起,卻又被葉故衣設下的小型陣法困住,只是那微妙的氣息一般人察覺不到離臧卻是能察覺到。畢竟離臧血祭的那黑色玉髓墜子可是這世間最強符器。
“外面到底在吵什麼?”離臧怒火越來越盛,突感到些微的背掩蓋的神聖氣息。
“是他來了!是他來了!那個臭老頭——”離臧的聲音放大數十倍迴盪在整座揚道山。那聲音像是七八十的老嫗,像是看見丈夫出軌盛怒的哭啞嗓子的婦人,像是因記恨來索命的孟婆。天青見沒人追來,慢悠悠的往回飛,離臧的聲音傳入耳裡,讓她下意識的就去尋找神秘老頭。
難道老頭已經來了嗎?她早就知道老頭做的是和離臧同歸於盡的打算,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去阻止。內心糾結萬分,她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想着去阻止,因爲那是老頭畢生最大的心願。
黑色玉髓墜子衝出議事大廳,天青立馬就感覺到有一團可怕得猶如黑洞的魔氣襲來。那種不妙的感覺讓她的心狠狠揪緊,彷彿只要她現在稍微動一下就會被離臧察覺並被秒殺。可笑的是當初她還和葉故衣說讓她去拖住離臧,想來正對上了離臧,她會寸步難移吧,還談何縮地成寸。
啊,對。就像當初在席雲國外一樣,她被離臧的氣勢震得不能動彈。
看着離臧朝着揚道山山腳飛去,天青猛地想起葉故衣他們因着她說的正躲在山腳,心中焦急。巨大的不安感籠罩在心頭,還沒多想,她就直直地俯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