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不要進絕殺大陣好嗎?”天塵幾乎是哀求的看着天青說。
天青眨眨眼睛想了想點點頭,二人十指相扣回了夏亞他們休息的地方。葉故衣一直生天青的氣,不理會天青。天青不敢去招惹葉故衣,只能一直偷偷的看她幾眼,心想着只要葉故衣有一瞬間氣消了的跡象她就上前道歉。
“把你的這枚桃花古錢給我。”葉故衣蹭蹭走到離竹面前,十分堅定的看着離竹。離竹有些錯愕,他喜歡這枚桃花古錢,只是見葉故衣那麼認真他也無法拒絕,便點點頭。
“謝謝。”葉故衣說完謝謝就轉身準備繼續鑽研絕殺大陣卻被離竹叫住。
“等等。故衣姑娘,你不會以爲離竹會白白將這枚桃花古錢給你吧。”離竹低着頭整理一下衣角,不去看葉故衣複雜的表情。
“你想怎麼樣?”葉故衣上下打量了離竹一會兒,不滿的責問道。
離竹知道葉故衣最近心煩,但他是不會因此就讓步的,“這就是故衣姑娘拜託人的態度嗎?”
“我……”葉故衣揚起手正準備將這桃花古錢砸向離竹,想着她不要了。誰稀罕這一枚桃花古錢。沒有它她照樣能鑽研出大陸最強的絕殺大陣。
“故衣姑娘不要急。等離竹說完。”離竹快速打斷了葉故衣,“故衣姑娘再這樣下去是要走火入魔的。離竹精通卦術,卦術和陰陽,和陣法倒也有幾分相似,所以也知道研究陣法需要陣法大師全心全意平心靜氣融入其中。故衣姑娘不覺得近來你太過暴躁,難以融入陣法玄妙中嗎?”
“我知道。不需要你來提醒。”葉故衣惱羞成怒,一拂袖子,本準備將桃花古錢扔還給離竹,想了想又把手放下,“這桃花古錢從今天起就是我的。我纔不管你那些個什麼條件。你否想要回去。就算我到時候絕殺大陣佈下後這桃花古錢於我沒什麼用了我也不會還給你的。”
看着葉故衣氣得粉嫩的小臉和鼓鼓的腮幫子,離竹忍俊不禁,“若我說這桃花古錢是離竹父母留給離竹作爲送給喜歡的人的定情信物,故衣姑娘還是不願意將這桃花古錢還給離竹嗎?”
葉故衣拂袖離去的身影一頓,想了想,艱難的轉過身來。
離竹本以爲葉故衣會將桃花古錢還給他,卻不想葉故衣將白皙的小手放在嘴邊成喇叭狀對着他大喊,“說了不還就不還。管你什麼定情信物還是你父母給的。誰叫你惹惱了我。哼!以後你就拉着你媳婦來哀求我找我要吧。告訴你未來媳婦,叫她做好跪着找我要這桃花古錢的準備。”
“噗——”離竹實在是沒忍住,擡起頭來笑得前仰後翻。
天青驚奇的看着離竹和葉故衣之間的互動,心想,也許她是多慮了吧,故衣說不定其實也沒有她想象中的生氣。這不是和離竹玩得挺歡樂嘛。想必要是葉故衣知道了天青此刻所想定是要揪着天青的耳朵,大罵,“你丫的是眼睛瞎了嗎?”
晚上幾人席地而睡,天青卻是不怎麼能睡着,因爲葉故衣一直在那拼命地鑽研絕殺大陣,她心裡愧疚,便一直偷微眯着眼睛假裝睡覺實則是在偷看葉故衣。
“快點睡吧。”離竹站起身來,將手搭在葉故衣的頭上。
葉故衣頂着兩隻熊貓眼,眼裡微紅,分明困得要死,可就是不願意去睡,也不理會離竹放在頭頂的手。
兩人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良久,葉故衣倔強的不停的虛空畫符,一個個精妙的金紅色符文出現又消失,可就是沒有一個和葉故衣的意。不對,不對,這還不是她想要的。
“睡吧。”離竹一直放在葉故衣頭頂的手輕拍一下葉故衣的頭。
“你懂什麼?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啊。雖然不是那種喜歡。可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對我來說她是我的朋友是陪我一路哭一路笑的姐妹。我決不允許她去冒險。”葉故衣一開口聲音裡就帶着哭腔,手微顫的繼續花了符文。
離竹心裡彷彿被什麼重擊,很是心疼葉故衣,大手一攬,將手附到葉故衣的額頭,“乖。不要想了。睡吧。天青和天塵回來時不是也說了嗎?她說她不回去送死,叫我們放心。”
離竹的聲音就像具有魔性的催眠曲,倦意來襲,葉故衣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那感覺她知道,依稀記得在席雲國外被那離臧震暈後也有這麼一雙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涼涼的,很舒服。
聽着離竹的聲音,天青也沉沉睡去。
“何必非要我使出這招。”離竹將葉故衣放平,用衣服蓋好,撫了撫她額頭的髮絲,笑了。
翌日,葉故衣起身,身上淡青色的外衣落下來,手裡放着一張紙和用紅繩綁在手腕上的桃花古錢。
偷偷看了看離竹,發現他正在幫天青做早飯,便展開手中紙條一看,看完,葉故衣的臉就紅了。
故衣姑娘,這桃花古錢就送給你了。只是姑娘以後還是不要再那樣熬夜了,對身體不好。姑娘是女孩子家要多注意自己。離竹擅自讓姑娘睡過去,對不起。見姑娘脖子上戴着一個漂亮的花球墜子,離竹便只好將桃花古錢綁在姑娘手腕處,這樣便於姑娘隨時鑽研,姑娘在趕路時就可以看看。脖子上的花球墜子很好看。另外,請姑娘不要計較離竹的自作主張。
紙上的字如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一筆而下。觀之若脫繮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字中包孕天地乾坤的靈氣。葉故衣眨眨圓圓的水靈的眼睛,靈感閃過心頭,笑了。沒想到竟是被他的字啓發了關於絕殺大陣的靈感,卻不是這桃花古錢。不過她還是不打算將這桃花古錢還給她了。
誰叫她要來招惹她。既然他自作主張對她好,那她就自作主張扣下他這枚桃花古錢又如何?
葉故衣看着落出衣襟的花球墜子,這是天青在那漫天飛雪中送於她的。那日雪洋洋灑灑遮了天日,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天青就那樣保持在幻顏成一襲紅衣的美男子的樣子笑着將手伸進雪裡,拈起這一朵花。
再觀現在當初天青送花給葉故衣的地方,神秘老頭站在這扶桑樹下一身寞落地看着天。梧桐居里的血跡他沒有去清掃,扶桑樹下多了近百座碑。當初的扶桑樹也已經死了。
“父親,對不起。我們這一族秘法到我這就要斷了。”神秘老頭攥着手裡最後一片還有些紅的扶桑樹的葉子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