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萱皺着眉頭道:“整件事情都透着不對勁,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勁而已,胖子,我要麻煩你一件事情。”
“有什麼事儘管說,胖爺我肯定萬死不辭!”胖子聞言,豪邁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夏熙萱汗了一下,道:“麻煩你用幻劍宗聯絡用的秘術告訴璃清長老一下這邊的情況,你知道我是不記名弟子,沒有學過那個玩意兒。”
“好嘞,小事一樁!”胖子答應着,就去一邊施展秘術了。
過了沒多久,胖子就衝她道:“好了,我已經送信給璃清長老了。”
夏熙萱點點頭,“走吧,先回衙門再說。”
回到衙門以後,王霸天等人果然已經一甩袖子走了,寧捕頭見夏熙萱二人回來,憂心忡忡地迎了上來:“二位少俠,不好了,城西的河邊又發現了一具屍體,死相和剛剛那幾個人一模一樣。”
“什麼?走,過去看看!”夏熙萱二人剛踏進們,一聽說這個消息,又急匆匆地跟着寧捕頭出了門。
走到河邊,老遠就聞到那股熟悉的惡臭,不用看就能想象得出那人的死相是如何的噁心恐怖,屍體已經用涼蓆裹了起來,兩個老人正哭得傷心。
“寧捕頭,這死者是什麼身份?”夏熙萱忍住心裡那股不適感,詢問道。
寧捕頭答道:“死者名叫張二寶,今年二十四歲,是鎮上唯一的擺渡人,平日裡百姓們要過河出鎮,都是找的他。”
“那他平日裡的人品怎麼樣?或者他有沒有什麼仇家?”
“張二寶是個老實人,在鎮上都是有口皆碑的,並沒有什麼仇家,哎,好好的一個人,你說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寧捕頭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麼,夏熙萱也沒功夫去聽了,結合目前得到的這些信息,也就是說這個張二寶死得是莫名其妙不明不白,而最讓她介意的是,張二寶也是死於蠱術。
那麼也就是說,對方一直隱藏在花瓷鎮中,而且,也在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寧捕頭,麻煩你查一查最近有沒有外鄉人進來,再查查看每個客棧的入住情況。”夏熙萱轉身,對着寧捕頭吩咐道。
這時的她已經完全釋放出本身的魄力,雖然額頭上有一塊醜陋無比的疤,但是寧捕頭卻覺得,此時的夏熙萱,驚爲天人。
“是!”寧捕頭下意識地就遵守了夏熙萱的命令,吩咐人去按照夏熙萱的要求辦事去了。
夏熙萱又低頭打開涼蓆在屍體上找了一圈,這次卻沒發現蠱蟲,看來對方十分小心謹慎,上次發現的那隻蠱蟲,應該只是一個意外,而不是刻意爲之。
天色漸晚,天空被夜色所籠罩,因爲並不確定死的那個就是真正的小偷,夏熙萱怕真正的小偷會繼續作案,於是到了就寢的時間了也不敢睡,和胖子一起守在小偷極有可能會造訪的劉家。
月明星稀,胖子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夏熙萱正想問,胖子就先說了出來:“璃清長老剛剛和我傳話了,說是找了一個人下山來幫我們。”
“嗯,這樣就好。”夏熙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只聽胖子又在那裡嘟囔着:“璃清長老爲什麼只派了一個人過來啊?一個人根本就不夠好嗎?”
夏熙萱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璃清長老自有他的安排,我們就等着那人來就是了。”
“誒,藍師弟,你說來幫我們的,會不會是那種在幻劍宗修行了一兩百年的那種前輩啊?”索性無事,何胖子說着說着就開始八卦起來。
夏熙萱瞥了他一眼,不回答。
有時候她覺得何胖子還蠻有智慧的,但是有的時候,她又覺得他純粹就是一個二比,和他說話就覺得很費力。
兩人在劉家守了一夜,卻連小偷的毛都沒有見到一根,不知道是被嚇走了,還是其實他就是上次抓到那人,已經死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夏熙萱和胖子才走出劉家,兩人一夜未眠,加上連日的勞累,此時可以說是又困又餓,一邊走着一邊打着哈欠,疲憊得不行。
“我看那個小偷怕是不會再出現了,說不定他已經死了,啊……好睏,回去睡覺吧。”胖子伸着懶腰無精打采地說道。
夏熙萱此時也困得不行,昨晚上小偷雖然一晚上都沒出現,但是她和胖子兩人卻是睜着眼睛一晚上,連個盹兒也不敢打,此時不僅眼睛乾澀,就連頸椎也有些發疼。
“先回去再說吧,休息一下我們再起來研究。”夏熙萱說着,也跟着打了一個哈欠。
兩人回到衙門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正準備躺到牀上好好睡一覺的時候,夏熙萱卻老遠就看到慕靳正和寧捕頭坐在那裡,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你怎麼會在這裡?”夏熙萱幾步踏進門口,對着慕靳問道。
慕靳擡頭瞥了她一眼,夏熙萱突然反應過來:“是璃清長老讓你來的?”
“怎麼,不可以?”一見面,慕靳就開始發揮他在夏熙萱身上試驗過無數次的毒舌。
夏熙萱氣得吐血,但是想着慕靳這小子雖然有裝酷的嫌疑,但是本事還是可以的,留在這裡幫忙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很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回房睡覺。
胖子見着兩人之間的氣場不太對,抓了抓腦門問慕靳:“呃……這位師兄怎麼稱呼?”
慕靳的表情語氣淡淡的:“叫我慕靳即可。”
“哦,哦,慕靳師兄,多謝你前來幫忙,那,那我先回房了啊。”胖子被慕靳身上冰涼冷漠的氣質冰到,也不敢再和他多說話了,訕訕地就回了房間。
“他好像很怕我的樣子?”看着胖子幾乎是逃走的背影,慕靳不解地看向寧捕頭。
此時寧捕頭是有苦難言啊,心說豈止是胖子怕你,連我都怕你啊,那冰冷的小眼神一瞪一瞪的,又板着一張臉很兇惡的樣子,要不是知道你是幻劍宗派來的人,我還以爲你是和那些壞人一夥兒的呢!
當然,這些心裡話寧捕頭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給慕靳聽的,他雖然已經活了半輩子了,但是他也還沒活夠啊。
“呵呵,慕靳少俠多慮了,胖少俠和藍少俠爲了捉住那賊人,昨晚上一晚都沒休息,估計是困了,怕在您面前失禮吧。”寧捕頭偷偷擦去腦門上的那一絲冷汗,對着慕靳訕笑道。
慕靳點了點頭,他向來隨性慣了,也沒再去多想這個問題,反正別人怕不怕他,那是別人的事情,與他無關。
“寧捕頭,你說在屍體上面發現的那個蠱蟲,可否給我看一下,或許我能認出來它是屬於哪種蠱蟲。”頓了一下,慕靳又把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上面。
寧捕頭爲難地皺着老臉道:“原本給您看一下也無妨,但是那個蠱蟲一直是由藍少俠保管的,所以……”
“我明白了。”沒等寧捕頭說完,慕靳就起身站了起來,朝着夏熙萱剛剛離開的方向走去。
夏熙萱剛剛回到房間,正準備脫去外衣上牀休息一下,就聽到了叩叩叩的敲門聲,打開門一看,不是慕靳這臭小子是誰?
“什麼事?”夏熙萱撇着嘴看向他。
慕靳自顧自走進房間,然後拉開椅子坐下來,並且對她伸出手:“蠱蟲給我看一下。”
夏熙萱無語,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這人佔用她的休息時間,跟個大爺一樣出現在她的房間,就是爲了看一下那個蠱蟲?有沒有搞錯啊?
“我現在很困,你等我休息一下再說行嗎?”
慕靳眼皮也不眨一下,“我也連夜趕路並未閤眼,早點把這件事情了結了,還有其他的事等着我們去做。”
夏熙萱無奈,只得從櫃子裡面拿出一個只有手掌心大小的小盒子,打開盒子,那蠱蟲就躺在裡面。在找到這隻蠱蟲以後,夏熙萱就利用現代的知識將這蠱蟲做成了標本,所以才能夠得以保存。
慕靳伸出修長的二指從盒子裡面將蟲子拿出來,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薄脣微微抿起,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挺帥的,夏熙萱不由得想到。
然後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趕緊在心裡“呸”了兩聲,她是神經了纔會覺得慕靳這個比她實際年齡要小了一半的臭小子長得帥。
呸,呸呸呸。
慕靳看了片刻,最後得出結論:“是祭蠱。”
“祭蠱?什麼是祭蠱?”夏熙萱聽他這麼說,也來了興致,暫時將身體的疲憊忘在了一邊,饒有興致地問道。
慕靳將蠱蟲放回盒子裡,剛剛過了變聲期的嗓音冷硬地解釋道:“蠱術雖然爲苗疆獨有,但是也分支分派,每個派別的蠱術作用和使用的蠱蟲都有很大的差別。蠱術分爲毒蠱,祭蠱,藥蠱三個派別,而剛剛的那隻蠱蟲,就是祭蠱裡面纔會出現的。”
頓了頓,慕靳繼續道:“祭蠱是三個蠱術派別裡面最陰邪毒辣的蠱,主要用於拷問、滅口等等,死在祭蠱下面的人,死相都很慘烈,並且會留下一股難以消弭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