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巨大的恐懼摧毀了她的漫不經心,圓瞪着雙眼詫異的嘴巴都合不上。傾爵指着沈洛男眉頭深鎖,懷中的小月兒似乎受到了感染,不禁嚶嚶哭了起來。
突然的變故讓原本祥和熱鬧的氣氛陷入了莫名中,言安甲和衆人不解的看着傾爵的臉,似乎在問她爲什麼會突然驚慌驚恐。叔炎不相信的眨着眼皮再次看向沈洛男,雖然兩者有點相似,可細細觀察會有差別。
“王,您怎麼了——”
她看着他,好像看見過去那個叫做慕連斯的少年。他們曾經海誓山盟相約白頭,卻因世事捉弄,他已經長埋皇陵……
叔炎輕輕喚了她一聲,傾爵回神勉強苦笑。這正是沈洛男想要的,看着他們如被踩到尾巴的臉,他的心就莫名的舒暢,這就是報仇的快感。
傾爵輕拂青絲,將哭鬧不停的小月兒交到桑者手中。桑者仔細凝視了眼沈洛男,抱着小月兒到後堂休息了。她正睛凝視,發覺這個貓眼的少年和慕連斯還是有區別的。一個是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的男人,一個是看上去謙謙有禮溫潤如玉的男子。
言安甲見傾爵和叔炎一同看着沈洛男,心想自己新招的這個女婿莫非惹什麼事了。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言安甲作揖,試探的問:“王,炎帝,不知你們——”
傾爵款款笑着,很快將錯愕和驚慌收起來。
“孤到現在還不知他的姓名呢?”
沈洛男謙和有禮的上前作揖,嘴角永遠是淡如水的笑。
“草民沈洛男,拜見女王陛下和炎帝。”
“沈洛男?!”
叔炎的眸中不經意掠過一絲異色,對身後的親兵閏甲悄悄交代了幾句,對方偷偷溜出了人羣。
交談後發覺他和慕連斯判若兩人,細節動作都南轅北轍。
沈洛男卻內心不屑,一年多來他苦心磨滅過去的一切,等的就是這一刻。
“你家住何方,家中又有何人?”
言安甲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急忙作揖代替沈洛男回答:“洛男的父母早亡,跟着堯聖神醫在深山中修行,在這一帶頗負盛名。”
“那他的左眸——”
“洛男出生就是如此,不過無礙他的視覺。”
傾爵鬆了口氣,見氣氛冷場,急忙擺手讓婚禮繼續。
言若熙莫名等待了那麼久,不禁偷偷撩開紅蓋頭偷看。被言安甲一瞪後,調皮的吐着舌頭做了個鬼臉。
叔炎擦着鬢角上的細汗,開玩笑的說着:“看來雲瑤郡主都等不及了,覓得如此如意郎君,榆林王好福氣呀。”
言安甲只顧笑着,總覺得當中有點怪異。
沈洛男有禮的作揖,牽着言若熙的手做親密幸福狀。
最後傾爵清了清嗓子,對着滿堂衆人說道:“婚禮繼續。”
鞭炮鑼鼓依舊,衆人的祝福聲中,沈洛男和言若熙完成了隆重的婚禮。撒花,祝賀,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
沈洛男很好用笑僞裝了自己,麻痹的心卻在寵兒的哀傷中不能喘息。
傾爵怔怔的看着他,等他們轉身走出正堂的時候,口中輕念着慕連斯的名字。
也許,一年多來她從不曾忘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