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叔炎和川夌嚴謹以待,只爲龍椅之上的傾爵龍顏不悅。
只見傾爵不施粉黛的臉上,柳眉緊皺,鳳眸透着煩躁和怒氣,下意識的咬着嘴脣,看着手中南蠻送來的挑戰書久久不語。
川夌看了眼傾爵,輕輕附到叔炎耳邊說道:“炎帝,是否開口爲王排憂解難?”
叔炎緩緩搖搖頭,眉頭也緊皺着。他了解傾爵的個性,她若沒有開口,底下人擅自說話就是找轟,眨眼間就能變成炮灰。
川夌暗自點頭,一年多的時間來,他一直野心勃勃的潛伏在叔炎的身邊,察言觀色,想辦法獲得他的信任。也就是這段時間,他才懂得這個看似笑面虎的男人,不只文韜武略,還擁有驚人的洞察力。他漸漸佩服起他,甚至對於有這種敵人,內心感到自喜。
人生在世不過百年,獨孤求敗實在可怕,叔炎是自己的大仇人,也是他唯一看得起的對手。
傾爵輕嘆了口氣,放下挑戰書疲憊的揉着雙眼。叔炎見勢急忙作揖詢問:“不知道王有何安排?”
“孤還能有什麼安排?”無力的口吻反問。
叔炎頓了一下,心想烏哈拉不守信用,背棄聯盟之誼,竟敢揮兵進攻,他當自己是死人嗎?!
“王,炎有個主意,不知道您要不要聽一下?”
傾爵有點心浮氣躁,隨意擺擺手,手托腮幫子癱倒在龍椅上,身心俱疲的打量着他們。也許是從認識慕連斯後,她變得不像一個王。而在慕連斯死後,她壓根不想當王。叔炎的陪伴和謀略,讓她有點想退位給他,甘心當一個相夫教子的女人。
叔炎款款一笑,說着:“南蠻欺負我涼祗無大將,王只需下旨天下,尋有能力領兵打戰的有能之士,出兵殺一殺南蠻的銳氣,想必他們自當不敢再犯。”
傾爵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自從曲濟和曲亦死後,朝中以文官爲多。再加上連年來的歌舞昇平,有些大將早就腦滿腸肥了。別說讓他們領兵打戰,出來耍個拳法,都會左腳踢右腳,右腳卡左腳,摔個四腳朝天。
可一想爲今之計只有這個,不耐煩的讓川夌退下擬旨。
“夌告退。”
等川夌退下後,叔炎從容一笑,緩緩走向桌案。
原本的君臣之別,在慕連斯死去那一刻就沒了。叔炎像個溫情的丈夫,只當傾爵是愛發脾氣的娘子。男主內女主外,活的好不愜意。
靠在叔炎的懷裡,靜靜的看着御書房的匾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習慣了叔炎的主動,默默的接受了他的愛。也許她怕冷怕黑,所以需要叔炎的相伴。
“炎,孤是不是已經不配當一個王了?”
她很少這麼感性,對將來的路開始忐忑。
叔炎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髮,柔聲說着:“是最近南蠻的事讓爵操心了。放心,有炎在,炎會爲爵擋去一切的風雨。爵只是太累了,等南蠻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去塞北看雪——”
想起塞北無限的白雪風光,傾爵不禁蹦出一句:“帶上小月兒!”
叔炎愣了一下,很好的收好自己的落寞,淺笑點頭。
爵,我想和你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