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說自己的過去,他口中的那個女人,似乎是整件事情的導火索。
叔炎認真的聽着,想從他的訴說中找出一些什麼。
輕嘆了一口氣,白衣男人低着頭,落寞的眼神渲染了整片月光。
“我傻傻得以爲,那個比她大很多的男人會給他幸福和快樂。所以我甘願做一個觀望者,還在她所在的城市裡買了個小官,只是爲了能更好的守望她。可惜,後來出現了一個男人,優秀得一塌糊塗的男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衣男人的手猛然攥緊,眼神也跟着兇狠了起來。
“再優秀又如何,他們的關係只能是夫人和姑爺。那天她的女兒出嫁,我親自去觀禮,躲在暗處,悄悄的打量着她。她比五年前更加美麗,讓我魂牽夢繞。那一晚,我們沒有說話的機會,我也只是安靜的看着她,覺得此生若能如此觀望,那也於願足矣。也就是我離開的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卻聽說她已經死了——當時我不相信,我哄騙自己,認爲那只是個夢。後來我聽說,她和人私通,被她的丈夫發現有了身孕,之後被處死了——”
叔炎猛然一怔,他的故事有點牽強。古往今來,有權利處以死刑的只有官府。而官府也要上書給朝廷,查實後再報給傾爵,他們纔有處死犯人的權利。他明明說自己買了個小官,怎麼不能制止對方處死他心愛的女人?
“你是在想,爲什麼她的丈夫有權利殺人?對不對?”
白衣男人在笑,細白的牙齒泛着陰森的光。
叔炎不敢直視,汗流浹背,只能屏住呼吸點頭。
突然白衣男人展開雙臂,仰頭看着房樑,癲狂的笑了幾聲:“榆林王要殺的人,誰能阻止?哈哈——”
他的笑充滿了空虛和無奈,述說着自己的無助和無力。他的話卻讓叔炎不由打了個寒噤,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據他知道的事情,言安甲的三個夫人死得蹊蹺,言安甲更是死得莫名。可並未傳出什麼風聲,畢竟王侯貴族的醜聞,是百姓最愛談論的話題。更奇怪的是,言若熙也沒說什麼,似乎他們的死都是理所應當的。或者,她在幫誰隱瞞什麼?!
突然想起白衣男人說過的那句話,再優秀又如何,他們的關係只能是夫人和姑爺?那麼說,沈洛男和言安甲的夫人有染?!!
重磅消息炸得叔炎不能喘息,豆大的汗水不住落下,阻斷了呼吸。
“曾經,她是戲子,我是川臨閣的門生。當知道川臨閣被滅後,我撇下她趕回。也就是如此,今生,我和她不能在一起。你說——沈洛男該不該死?奪走了一個女人的貞潔,卻又不敢帶她走。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最終含冤而死!你說,沈洛男是不是該死?!”
白衣男人奮力嘶吼着,臉紅脖子粗,手上的青筋直爆。
叔炎不能作答,他不敢想象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無論沈洛男是不是和言安甲的夫人有一腿,榆林王府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爲什麼言若熙不說?是怕家醜被人聽見?還是太愛沈洛男,義無反顧的幫他隱瞞?
只聽得哧哧幾聲,從未有過的恐懼席捲全身,心瞬間涼了一半……
此時,他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