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曲亦參見王。”
曲亦的單膝跪地讓慕連斯和寧之博吃了一大驚,急忙端正了下自己的態度,在一邊站得筆直。在慕連斯看來,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
傾爵不解的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回想着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軍營中當自己的將軍,爲何此時會出現在這裡。
“亦因爲何事進宮?”
原本停留在慕連斯身上的兇狠目光,望上傾爵的臉時瞬間溫順了下來。癡迷的看着自己魂牽夢繞的那張臉,陶醉在了她的眉眼之中。
陪同的內侍房太監恭敬的奉上了一份奏章,桑者接過後遞到了傾爵的手中,打開一看,不由苦笑。
衆人還不明白此中的緣由時,曲亦再次跪倒在地上抱拳作揖:“王,亦以後就是您的人了。”
慕連斯一臉黑線,看着曲亦眼中的溫柔,只屬於傾爵的溫柔,暗暗攥緊了拳頭:你這小子,敢和我搶女人!
不動聲色的帶着桑者離開了,留下他們三人火藥味十足。回到寢宮中後將奏章用力甩到了地上,怒不可遏的拂着袖子原地踱步,粉黛的笑臉上微紅的眉擰成了一團。桑者將地上的奏章撿起放在一邊的櫃子上,站在一邊不知言語。
還是難以抒發心頭的怒火,傾爵恨不得聲嘶力竭的吼幾聲,可是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王,這種失態的事情不能出現在自己身上,甚至連個錯誤的表情都不能。
“曲亦爲何會進宮,他不是曲濟的獨子嗎?當年曲濟三令五申嚴禁曲亦有這種念頭,現在他卻直接出現在孤的面前,呵呵。”
桑者咬了咬嘴脣,本想說上幾句,可一看傾爵正在火燒腦袋,只能嚥下到嘴邊的話。
一屁股坐到了牀上,傾爵看着自己拳頭上的青筋,仰頭深呼吸了幾口氣,無奈的一笑。
“桑,以後男寵的事宜交予你管理,孤不日將下道旨意。”
桑者頷首作揖,她眼中的她雖貴爲王,卻什麼也做不了……
西沉殿的廂房中,慕連斯徑直推門而入,惱火的用力甩上了門。邊走路邊冥思的寧之博一腦袋砸到了門上,眼冒金星的捂着腦門扶着門框搖晃着腦袋。躺在牀上看着寧之博這副姿態,慕連斯無趣的翻了翻白眼,回想起剛和曲亦鬥神的樣子,惱怒的攥緊了拳頭。
寧之博關上門走了進來,站在桌子前發着愣。慕連斯抓狂的瞪了他一眼,吼道:“你腦袋裡又在想什麼,難道剛曲亦的出現把你嚇了個六神無主?”
寧之博汗顏的一笑:曲亦的出現是打了你個措手不及吧。
“慕兄,我本對王不存任何奢望,曲亦的出現又與我有何干系。”
慕連斯噌的一聲跳了起來,走過去敲了敲寧之博的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怪不得你到現在還是個小男寵,原來那麼懼怕王。”
“在我看來,她有點性冷淡。”
寧之博有氣無力的瞥了他一眼,坐到牀上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封書信。慕連斯好奇的靠過去,指着書信嬉皮
笑臉的問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家書?”
“我的家人早在我幼年時去世了。”
“那這個是什麼?”
慕連斯追問着,寧之博臉色沉重的嘆了口氣,拿着書信的手重了一分:“這是我家鄉的未婚妻寄過來的,仔細算起來我和她有三年沒見過面了。”
“未婚妻?”
慕連斯的眼角不由抽搐着:這小子不是王的男人嗎,怎麼還有未婚妻。
“她叫張婷,我倆是指腹爲婚,因爲我家道中落,家人也全部去世,她的父母就不允許我們再來往。考取了秀才後我本想繼續奮鬥弄個官職,結果莫名其妙就進了宮中成了男寵。此時她寄信過來說她病重,想最後見我一眼,我卻——”
寧之博的眉頭愈加緊皺,白皙的臉蛋上桃花眼中滲着焦急和哀傷。慕連斯想起了自己的前女友,因爲學業的關係他們慪氣分手了。就在意外闖入這裡的時候,她發來信息說她想他了,說她即將回來……
同爲天涯淪落人,慕連斯感慨萬千的摟着寧之博的肩頭,爲表示自己感同身受,還使勁皺了皺眉頭。
寧之博心頭一酸:“莫非慕兄在老家也有未婚妻?”
“算不上未婚妻。”慕連斯仔細回想着和她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嘴角不由一抹怡然的笑。“她叫沈洛,我和她在一起5年了,因爲某些原因我們 鬧了彆扭,她就離開了。”
他本想在大學結束後娶她,然後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生。儘管她總說他玩世不恭花心,可卻會看着在人羣中發光發亮的他傻笑。
輕嘆一口氣,寧之博擡頭望着高高的房樑,眼神中透着哀愁。
“慕兄,你說我們還能見到曾經的她嗎?”
“怎麼,你想出宮?”
寧之博不說話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坊間是陌路。別說出宮了,他們行走的地方也只侷限於幾個宮殿。儘管書信中說張婷已經奄奄一息,只待看他一眼就要離去。
慕連斯心懷拯救天下蒼生的氣魄猛地站起,握緊拳頭堅定的看着門口:該是本神人出手的時候了!
誰也阻擋不了慕連斯的決心,一路風風火火的直接闖到了傾爵的寢宮門口,然後死皮賴臉的蹲在宮門口不走了,任憑宮女太監狂轟濫炸。眼見着帶刀侍衛殺氣沖沖的趕了過來,他急忙起身使勁拍了拍宮門,原本正在午睡的傾爵猛然被吵醒,揉着惺忪睡目,臉上帶着慍色。
“何人在那喧譁?”
半倚在牀榻上,雪白的內衫包裹不住嫩滑的肌膚,直直的手腕之上,露出了瘦弱性感的鎖骨和肩頭,雙峰隱隱現出。服侍的宮女帶着惶恐之色跪倒在了地上,顫抖着雙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環顧寢宮中不見桑者的身影,而門外的吵嚷之聲愈加紛擾,傾爵惱怒的撫了撫散落在肩頭的青絲,拉好了自己的衣衫。
“敢在孤的寢宮門前吵鬧,直接拉出去杖責一百。”
宮女急忙起身出去宣旨,
傾爵嘆着氣重新躺到了牀上,睡意卻已全無。
一聽要被杖責一百,慕連斯對着寢宮裡頭嘶喊着,雙手卻被侍衛緊緊架住了。眼看着自己的後背和屁股都要遭殃,他使出吃奶的力氣掙脫開侍衛的鎖手,噗通倒在了寢宮的門欄上。當他狼狽的擡起頭時,剛好對上了傾爵望向這邊的目光,心頭一熱,扯出了一絲傻笑。
牀榻之上的傾爵正在整理只見的長髮,看清打擾自己清夢的是他之後,想起了一件事情,揮手讓侍衛們下去了。慕連斯總算鬆了口氣,順勢爬起來坐到了地上,揉着自己摔疼的手肘。見慕連斯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傾爵讓寢宮中的宮女太監出去,看着宮門穩穩的關上後,起身下牀赤腳走到了他的跟前,冷冷的看着他。
“把爍還給孤!”
慕連斯擡頭直直的看着她,笑不露齒的讓人感覺一陣暈眩。傾爵依舊冰冷的臉色,地面的冷讓她感覺有些不適,傳播到了全身,不由抱緊了雙臂。慕連斯一溜煙急忙起身,突然橫抱起她向牀榻走去。傾爵的直愣愣的看着慕連斯認真的臉,內心悸動了。
小心的把她輕放到牀上,拉過被子爲她蓋上,慕連斯坐在牀邊嘴角帶笑,羞澀到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裡。發覺傾爵一直用那種不溫不火的眼神看着自己,深呼吸了幾口氣後,突然盯住了她的眼睛。
傾爵只感覺一臉黑線:他又想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舉動來。
“博的老家有事,他想回家一趟。”
“那與你何干?”
傾爵冷冷的反問,慕連斯窘迫的撓了撓腦袋,說道:“我想陪博一起去。”
“孤的爍呢?”
一聽傾爵的心思全在夜明珠上,慕連斯老不樂意的拉長了臉,遲疑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王允許我們出宮,我就把爍還給王……”
“放肆!”
傾爵低吼了一聲,震懾力的眼神讓慕連斯心頭一虛:差點忘記了這個女人是王,我還是小心點自己的腦袋。
“博的老家真有重大事情,必須回去一趟。”
傾爵挑高了眉頭,光看着他不表態。慕連斯心急火燎的差點拽着她的手一陣鬧騰,實在琢磨不透她此時的內心所想,變魔術一般從身後掏出了爍遞到了傾爵的面前。看着爍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傾爵愉悅的叫了出來,雙手捧着它滿眼笑意。
“王,對於我和博出宮之事——”
“男寵不得出宮,內侍房的人沒同你說過。”
慕連斯抓狂的瞪着傾爵,恨不得馬上撲倒這個女人,讓她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可現狀卻是,他只能暗爽不能動手。
愛不釋手的玩着爍,傾爵的心情也開朗了很多。擡眸看着一臉無語的慕連斯,揚起嘴角燦然一笑。
“出宮之事本是博的私事,爲何他不來同孤說,而是由你出面。”
“想聽真話?”
傾爵點點頭。
“因爲我想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