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解釋,在寒司渠聽來,卻更像是諷刺。
“你們沒做過見不得人的事?你們還準備做怎樣見不得人的事?”寒司渠看着寒司闕,失聲笑道:“我一向敬重你,我也知道,我從來都比不過你,可你別忘了,她是我的妻子!”
寒司渠沒有想過,他其實是這麼在乎夙搖箏的。
小時候,夙搖箏很漂亮,雖然霸道了些,但還是很招人喜歡,他也很喜歡她。
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以他的能力,以他的身份,是配不上她的,所以他從未放任過自己去喜歡她。
他以爲終有一日,她會成爲自己的大嫂,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給過自己去喜歡她的機會。
他並不知道事情怎麼會在一瞬間就變成了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樣子,大哥跟別人定親了,夙搖箏一怒之下,嫁給了他。
他當時只覺得荒唐,要成爲自己大嫂的人成了自己的妻子,換成任何人恐怕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夙搖箏跟他說他們之間互不干涉的時候,他答應了。
因爲當時的他,除了不可思議,還有羞憤。這算什麼呢?她的心上人不娶她了,所以她轉身嫁給他,那他算什麼?一個替身嗎?或許連替身都不是,就只是個笑話而已!
他以爲他永遠都不可能原諒她的,他以爲他們之間永遠都會像是一開始他們都以爲的那樣相敬如賓,互不干涉。
可人都是有感情的,在最初的那種憤然過去之後,他也試圖想要靠近她,試圖嘗試着看他們之間,是不是也有可能,然而換來的,統統都是她的不屑一顧。他甚至十分幼稚的用了各種方式來試探她,她都至始至終,沒有給過他任何的機會。
後來他便淡卻了那種心思,他以爲,他不會愛上她的。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這麼以爲的,可是這些年來,他就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即便是不睡在同一個屋子,可終究,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他習慣了這樣的感覺,哪怕她永遠那麼高高在上,她永遠冷漠高傲,永遠對他不屑一顧,可她就在他眼前,他時不時的,就能看見她。
世人都羨慕他這個駙馬當的瀟灑快活,但這些年來,納妾也好,庶子庶女出生也好,他從未真正的歡喜過。他甚至是覺得諷刺的,諷刺着他到底有多麼的無能。
他有一羣妾侍,但說起來,他似乎都並不怎麼記得她們的面目,除了偶爾喝了酒,理智昏聵的時候,他並不樂意見她們。
也是,守着滿京城最美的女人,那些妾侍長什麼樣子,還有什麼要緊?美不美,都不是她。
時間久了,他也習慣了這樣荒唐又無趣的人生,甚至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他沒什麼想要的,也就這樣就好了。
可是寒司闕回來了,他回來了,打破了他以爲的所有的平靜,打破了他天真的,以爲自己真的不在乎夙搖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