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鏡看着韓雨筱,開口道:“人真的死了的時候,纔會發現活着有多重要,你既然沒死,那就好好的活着,你總會發現你活着的意義。你還有父母家人,以後的路也還很長,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到此爲止,一筆勾銷了。”
她該說的已經說了,至於韓雨筱怎麼想,那就是她的事了。
跟她冰釋前嫌可以,要把酒言歡,她也沒那麼大度。
所以,到此爲止吧。
她們之間說起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只要韓雨筱不來招惹她,那她也不會閒的沒事去找她的麻煩,全憑韓雨筱怎麼想怎麼做了。
就跟寒豔一樣,她會去收拾寒豔是因爲寒豔不安分,她是乖乖的不找事,寒鏡也沒那個閒功夫在她身上浪費感情。
寒鏡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到門口的時候,隱隱聽到一聲,謝謝。
韓雨筱在夙行衍出手將她推開的那一刻,是真的絕望了,甚至在敵軍的刀砍斷她的胳膊的時候,那種痛,都及不上她心裡的絕望來得那麼猛烈。
真心愛過一個人的話,又怎麼可能是輕易就能放下的?
所以無論這段時間,她在心裡囑咐過自己多少次,是該放下的時候,她也以爲自己是真的放下了,不會再奢望以後了。
可是再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底,還是不由自主的想更靠近她,所以她做夢也沒有想過,他會親自把她推向死路。
他的眼裡,從未看到她。
若是從前,她大概會把這一切都怪罪到寒鏡的頭上,可是這跟寒鏡又有什麼關係呢,但凡是夙行衍的心裡,有一絲一毫的給她的位置,他就不會不分青紅皁白的,把她往死路上推!他會這樣做,是因爲她的生死於他而言,毫無意義!
哀莫大於心死。
再多的愛,在那一刻,也消散的一乾二淨了吧!
她也真的是,覺得活着毫無意義了,她整個人,也都廢了,還活着做什麼?
可是她沒想到,這個時候,寒鏡竟然出手救了她,……還告訴她,她應該活着的。
她還有父母家人,她還有以後漫長的人生,她不應該這麼死了。
是啊,如果她就這麼死了,那她活這一場,又有什麼意義?
安初雪怕她疼死,給她用了麻藥,麻藥的作用漸漸上來,韓雨筱的意識也開始渙散,但是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活下去。
寒鏡回到府裡,吃了點兒東西,睡了一覺。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夙聿已經回來了。
她微愣了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城外怎麼樣了?危機解除了嗎?”
夙聿走過來坐到牀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道:“應該差不多了,敵軍已經扛不住,開始要撤退了,嶠兒已經命人先行堵住了他們的退路,如今他們已經是困獸之鬥,等捉拿了太子和安親王回來讓皇兄定罪,此事也就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