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對於自己兒子的本事,他還是很信任的。
翎萱總覺得他們父子兩個是話中有話,可自己打探不出,也不好多問,就抿嘴在思索着該怎麼面對下面的暴風雨。
不用等幾天後的結果,就是纔開始盤點,白嬤嬤那邊就有了消息,說世子妃的嫁妝少了很多的東西……雲翎萱出嫁,不管是雲家還是別人添妝的,亦或者是四方城送的東西,都是樣樣珍貴,獨一無二的,所以但凡少了的東西,一查,就能查個明白了。
得到管家的消息,翎萱等人都往院子裡去,那邊跪着經手過嫁妝的幾個人,都面色清白,嘴裡哀嚎着冤枉……。
“世子妃,你瞧,這兩張單子下來,少了三分之一的東西,”白嬤嬤恨恨的瞪了那些個貪心不足的東西,想着世子妃的東西樣樣都是珍貴不凡的,竟然偷了那麼多,真是該活剮了纔好。
翎萱看了白嬤嬤做了記號的地方,見都是小且珍貴,而且輕易不用的東西,就把紙張給了万俟晟炎,由着他去當壞人。那些人見到自己,恐怕會反駁出更多的話,她何苦讓自己白白的生氣呢。
“世子妃的東西去哪裡了?”這一刻的万俟晟炎沒有了吊兒郎當,也沒有了痞子般的笑容,有的是翎萱第一次見到的冷酷絕情的模樣。
這一刻的他,纔是真正的自己認識的万俟晟炎。
“啓稟世子爺,東西是老奴們搬進去的,可沒有對過單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個老媽子率先大着膽子的開口辯解着,想着若是被知道的話,那就真的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世子妃的嫁妝單子有問題,劃拉着不存在的東西污衊老奴們!”另一個趁機火上加油,想把風向給轉變了。
“你們這些黑心黑肺的狗東西,竟然敢如此污衊我家主子,”白嬤嬤第一個忍受不住了,衝着她們怒罵了一句,冷聲嘲弄說:“自古以來,誰家的嫁妝是胡亂蒙的?送嫁妝進王府,那個不是一樣樣清點的?爲了你們那點齷齪的心思,竟敢毀我家主子的名聲,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世子爺,王府裡的喜事纔過去沒幾天,這些人心裡還想着往外弄東西,大概手裡的東西都沒有出手呢,讓人搜搜,就明白真假了!”
主子那麼多的嫁妝在,成天的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曬着,得了一次好處就會有第二次,貪心不足的蠢貨們能忍得住嗎?肯定是想着下一次的,所以她才篤定東西肯定還藏在王府裡。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搜,”万俟晟炎冷冷的下了一個命令。
“等會,”翎萱突然出聲喊着,衆人都把疑惑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才認真的說道:“押着她們去,好讓她們親眼見着,免得說王府裡冤枉了她們,”這些個老刁奴,最是狡猾,爲了活命,什麼話,什麼事做不出來。
原本還抱着希望的老刁奴們見到這樣的情況,個個想死的心都有了,哭聲震天的喊道:“王爺冤枉啊,老奴爲王府盡心盡力了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苦這麼被人給欺負呢!”
這樣的一齣戲,看的翎萱挑眉,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咳咳,這樣的人,見到棺材也不會想死的。
“個個都給我閉嘴,”万俟梅兒聽到那哭嚎的聲音,努力,厲聲吩咐說:“管家,找東西堵住這些人的嘴,王府裡才辦了喜事,哭嚎給誰看?”
“是,”知道主子這一次是認真的,管家一點都不敢耽誤,直接讓人把這些的嘴巴給堵了,甭管是什麼東西,能想的出來的,都有,臭烘烘的,亂糟糟的,黑漆漆的,能拿出來的都拿出來了。
堵住了那些嘴巴,頓時安靜了。
綁了那些人,押着往下人住的地方去,翎萱等人也跟着一起,不用多用力,那些老媽子是覺得王府裡的東西好拿的很,甚至就是放在被窩裡,根本沒有深藏的意思,膽子大的包天了。
一樣樣的東西被翻了出來,看的白嬤嬤連聲的咒罵,恨不得上去踢死那些骯髒的老傢伙們,白白的糟蹋了主子的好東西。
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被一樣樣小心翼翼的搬到了院子中間,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了屬於它們的光芒。
“主子,這東西好像是王府裡的,”管家看到擺着的有樣東西是有些眼熟的,不禁出聲示意說。
“是嗎?”這樣的情況,早就知道了,如今這麼一查,無非就是爲了整頓找個更有力的藉口。
“大哥,這個好像是你從外面給我帶來的那串梅花珊瑚手串,是特意讓人做的,說是天下之憂這一串,”梅兒看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出現在這裡,立刻懵了。
那梅花形狀的紅色珊瑚手串在陽光下更是耀眼,也刺痛了梅兒的心。
她轉身看着照顧自己的幾個丫鬟,眼裡的凌厲這麼都掩飾不掉。
那是大哥送她的禮物,她平時都捨不得帶,一直讓人珍藏着,卻不料自己的寶貝早已經落入了別人的手裡。若不是這一次鬧的太大,清查了這些老刁奴的東西,說不定過幾天,她的手串就已經落入別人的手裡了。
想起這一點,她就氣的渾身發抖。
“梅兒,別生氣,父王會讓你大哥把事情徹查清楚的,”翎萱知道梅兒有多麼在乎這些東西,就如她在乎這個家一樣,所以有人觸怒到她的底線,就等於徹底的讓她爆發了。
一如當初史娉婷奚落她的時候,她隱忍了。可是,她卻容不得有人奚落雍親王府,所以史娉婷才落得那樣的結果。
“綁了那些個東西,”雍親王見寶貝女兒氣的渾身打顫,心疼的不得了,立刻大聲的命令道。
“郡主,奴婢冤枉,”幾個人被綁了,立刻嚇的花容失色,哀聲求救。
“是不是冤枉的,等查了就明白,誰現在敢在出聲半句,也讓管家把你們的嘴巴堵上!”翎萱是被那些哭鬧的聲音弄的頭痛,直接出聲威脅着。
那些丫鬟原本要哭嚎的,聽到世子妃這麼一說,想到了塞進老媽子嘴裡的東西,立刻緊閉了嘴巴,不敢再喊了。
就如之前万俟晟炎跟翎萱說的,王府裡表面和諧,骨子裡,已經爛到底了。這種腐爛,不是因爲主子,而是因爲那些如同蛆蟲一般的下人,成天的腐蝕着王府裡的東西,已經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
隨着万俟梅兒的梅花珊瑚手串被偷走之外,一件件,一樣樣的東西,簡直讓人都不敢相信。
有的是一起下的手,有的是單獨偷走的,所以等到真的查出來的時候,裡面的東西,是可想而知的。
“你就不怕人家真的偷走什麼東西陷害雍親王府嗎?”翎萱壓低聲音跟万俟晟炎咬耳朵。
“知道他們有這個心,我還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嗎?”万俟晟炎別有深意的笑笑。
翎萱徵楞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笑容。
也是,除了梅兒的東西是因爲身邊的丫鬟不可靠,被偷走之外,其餘人家偷走的東西,看着華貴值錢,但並不是真正屬於雍親王府的。
比如人家送來的東西,入庫了,有單子,人家拿走了,真的鬧起來,也就是打賞給下人了,人家有心都沒有用。
雍親王府用了四天的時間,盤查了王府裡所有的東西,損失的錢財保守估計就是幾十萬兩,已經震動的京城就在驚詫。
幾十萬兩,對於一個王府來說,也算是不菲的,畢竟都是按照東西的價值給計算的,別的有底蘊的世家裡,真正值錢的就是那些深藏的東西,銀兩反倒都是小東西了。
“本王是相信你們這些個老傢伙,所以這些年來,也不盤查,結果你們就這麼對本王的?”雍親王的怒火,整整的延遲了二十多年。“王府裡是缺了你們吃的,還是少了你們喝的?幹出這種齷齪的事情來,管家,”
“老奴在,”管家立刻凜聲走了出來。
“把這些不是東西的畜生的賣身契都整理出來,讓人去搜了他們的家,把雍親王府的損失都被追回來,追不回來的,給本王千刀萬剮,”王府裡,早就該清洗趕緊了。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怕了,哭聲震天。
“誰敢哭,先把誰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嗜血的威脅裡,有着見紅的衝動。
翎萱看着不對勁的王爺,伸手暗暗戳戳万俟晟炎的腰身,低聲問:“父王沒事吧!?”
万俟晟炎的眼神落在自己的父王身上,也是極其複雜的。
“當年,母妃去世之後,我也差點出事……,”万俟晟炎低聲把父王的怨怒給說了出來,讓翎萱着實驚訝。
由着那些老東西那麼囂張,竟然是秉着花錢消災的念頭,所以在最初算計万俟晟炎之後,這些人因爲得到好處,反倒消停。也因爲如此,万俟晟炎跟万俟梅兒才能安好的活到現在。
這樣的死,讓翎萱覺得驚奇,簡直有點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