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他整日跑通告,身心疲憊上杜蘅才懶理這廝,嘟着嘴衝着閉緊雙眸的蘭斯扮了個鬼臉,隨之小心翼翼的爲他敷着冰塊。
“蘭斯,五分鐘後,進行最後一場戲的拍攝。”
副導演透過大嗓門叫喊着通知蘭斯預備下場戲,蘭斯一聲長嘆,擡手輕輕挪開杜蘅握着冰袋手:“待會兒再敷吧,現在是要早死早超生。”
“大半夜的胡亂說些什麼,還不趕緊去。”
杜蘅見不得這小子胡言亂語,儘管她不是信神靈鬼怪之說,但這種話還是少說爲妙。
一場戲足足兩個鐘頭不曾停止,杜蘅站在一旁爲疲憊不堪的蘭斯緊捏了把汗,極爲不易的聽到導演喊收工,所有人才卸下所有裝備,一臉倦意。
蘭斯基本上是杜蘅和經紀人扛着上了車,在車上休息了大約半個鐘頭的時間,再次精神抖擻的去參加了場開機發佈會。
結束掉一天的日程,回到酒店,蘭斯整個人趴在沙發上動彈不得,雙腿早已麻木,身體更是幾乎全部罷工幾乎進入睡眠狀態。
可嘴上仍舊不忘吐槽公司對他的強行壓榨:“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把本少爺的日程排得可以到十年後,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徹徹底底就是資本主義的壓榨,看來我得向公司提出抗議申請了!”
“抗議?難不成你還準備翻身農奴把歌唱啊?越紅的明星纔會越忙,蘭斯,你該慶幸你有這麼忙的機會。”杜蘅調侃着蘭斯,右手拾起搭在椅子上的睡衣,用它故意往蘭斯身上一扔,趁機泄私憤:“你最好趕緊去洗澡,再晚,就又得天亮了。”
聽聞洗澡二字,蘭斯興致勃勃躺着轉了個身,單手撐着沉重的腦袋,一臉魅惑的眼神:“洗完澡,你想幹嘛?”
杜蘅臉色一黑,瞪了他一眼,本不想理會這小子,不過一想到他的身份,也只能放低了語氣:“你最好少胡思亂想,趕緊洗完去睡覺,明天還有你忙的。”
“你還真是不懂情趣,一個玩笑你也能當真。”
蘭斯望了眼直入房間的杜蘅,誤以爲她生了氣,本想起身解釋,杜蘅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進門就反鎖了房門,免得這頭惡狼半夜襲擊,她可受不了。
無奈,蘭斯只得乖乖進了浴室,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走出浴室後,杜蘅正好拿着睡衣從裡頭走了出來。
抓準時機的蘭斯,急急忙忙擋住杜蘅去路:“真生氣了?玩笑話而已。”
杜蘅故意扭過臉,卻仍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既然你這個大明星都低頭認錯了,我哪還能再生氣,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好了。”
平日裡盡受這傢伙的窩囊氣,現在有機會戲弄戲弄,杜蘅自然是不會錯過這絕佳的機會。
蘭斯倒也不生氣,反而笑道:“你洗完先別進去,有事跟你商量。”
杜蘅斜睨着眼瞧着蘭斯,不知道這小子又準備打什麼鬼主意,不過以眼下的狀況,他應該也提不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索性就答應了他。
“行。”
得到滿意的回答,蘭斯總算鬆了口氣,慢慢悠悠走到沙發上躺了會兒,直到浴室裡的水聲停止,蘭斯才緩
緩睜開了眼,見杜蘅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從浴室裡頭走了出來。
“過來坐。”
蘭斯那狡黠的眸子下,一定沒安什麼好心,杜蘅越想心頭越是發麻,深怕這小子又給她捅出什麼幺蛾子。現在的杜蘅只盼望着蘭斯能夠平平穩穩的工作完現在日程上的事情。
只要按時完成,其他的都好說。
杜蘅邊擦邊往沙發上坐,雙眸疑惑的盯着帶着諂媚笑意的蘭斯,沒給什麼好語氣:“我們的大明星大半夜的又有什麼吩咐啊。”
蘭斯微微靠近了杜蘅些,說道:“杜蘅,結束法國那場戲後,一起去威尼斯度個假吧,聽說那兒的陽光尤其的美。”
“度假?”
杜蘅一聽眉頭擰的只差沒噴出一口鮮血:“蘭斯米爾,你是在開玩笑嗎?你的工作都能排到兩年後了,你竟然現在跟我說,你想要去威尼斯度假,你是不是演戲演瘋了。”
杜蘅一聽蘭斯這匪夷所思的念頭,嚇得語無倫次,哪裡還記得兩人之間的“主僕”身份。
劈頭蓋臉對着蘭斯就是一頓教訓,向來不怎麼好脾氣的蘭斯,這回兒耐心倒是十足,根本不理杜蘅的火冒三丈,自顧自說道:“你也知道我工作都能夠排到兩年後,如果現在不趁機偷溜出去度個假,我怕以後更加沒機會出去。”
“蘭斯米爾,我告訴你,趁早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只要有我杜蘅在一天,你就休想逃跑。”
蘭斯挑眉衝着杜蘅詭秘的一笑:“沒想到,我們的杜大助理也會有這等暴脾氣的一面,我對你真是越發好奇了。”
杜蘅氣的臉色鐵青,根本不想再與這廝說上半句話。
“蘭斯,我不管你現在有多麼想出去遊玩,你都得將眼下的工作做完再說,不然……”
“不然怎樣?”
蘭斯饒有興趣的倚着腦袋擡頭望着杜蘅。
氣得杜蘅雙手抓狂,真不知該如何對付這匹脫了僵的野馬。
眼見杜蘅氣的一句話說不出,蘭斯也不再做爲難:“行了,知道你爲難,這件事以後再談,先進去休息吧,明天還有的忙呢。”
這一回若非蘭斯主動棄權,怕是杜蘅仍舊處在不知如何是好的狀態,見蘭斯乖乖回了房間,她一聲長嘆後,也跟着進了自己房間。
不管日後會發生什麼,至少現在杜蘅知道他絕對不能讓蘭斯跑去度什麼假,若是蘭斯真跑去度假,公司再怎麼也不會對蘭斯如何,到最後倒黴的人絕對是自己,她可不會讓這種事情落在自己頭上。
一頭倒在牀上便睡着的杜蘅,小歇了三個小時,七點鐘的腦中一響,杜蘅便像受訓的小動物本能的坐了起來,哈欠連篇的就進了洗手間開始洗漱。
爲讓蘭斯米爾多休息些,杜蘅在自己準備得差不多時才敲門叫醒了他,這頭死豬賴在牀頭十幾分鍾仍舊不開門,若非杜蘅發狠話說要增加他工作日程,不然他直到現在怕是還在牀上賴着。
一開門,一臉未睡醒的模樣,哪裡還有一絲星味,簡直和市井小民沒什麼兩樣。
“趕緊的,洗漱完畢後,還得趕回龍門市拍戲。”
蘭斯皺着眉,
厲色十足模樣,杜蘅見後是又急又怕,最終膽識佔了上風,任由蘭斯怎麼瞪眼不肯上車,杜蘅都置之不理,強行將他拽上了車。
“回龍門,去片場。”
“是,杜小姐。”
早已候在酒店門口的司機,待杜蘅與蘭斯上車後,即刻發車前往龍門市。
車上,蘭斯枕在曾經嚴黎川枕過的地方……杜蘅的腿上,打着哈欠說道:“杜蘅,你是鋼鐵做的嗎,怎麼能在只睡了三個小時的情況下,還這麼神采奕奕。”
杜蘅本想轟他下去,一想到待會兒他還得拍戲,憐憫之心四起,也就饒了這小子,畢竟自己是靠他吃飯的。
“我又沒演戲,只是在一旁看着你罷了,當然不會有你那麼累。”
“可你也沒睡啊,雖然你看起來挺精神,可仔細瞧瞧,這眼袋……嘖嘖嘖!”蘭斯說着說着便開始動手摸了摸杜蘅略顯深的眼袋。
杜蘅急忙擡手打掉了這傢伙不老實的左手:“別動手動腳的,不想睡的話,就趕緊給我起來。”
“睡睡睡,我當然要睡。”
說罷,即刻就閉了眼,假寐起來,沒過一會兒鼻息間均勻的呼吸聲傳出,杜蘅便猜到他應當是睡熟了。
杜蘅身子往後一靠,穩穩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也眯了一會兒。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司機便將車開到了龍門的片場,停車的瞬間,慣性將杜蘅與蘭斯弄醒,從杜蘅腿上迅速爬起後,蘭斯揉了揉太陽穴,迅速下了車。
一下車便走到司機身旁:“送杜小姐回家休息。”
杜蘅一驚,剛準備下車就被蘭斯搶先一步通過打開的玻璃窗反鎖了車門:“你趕緊回家補個覺,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醜死了,我可不想一整天都對着一個醜女人,那樣我會眼瞎的,趕緊回去休息,片場有經紀人在,你不用擔心。”
說罷,便擡手示意司機送杜蘅回家休息,杜蘅拗不過這小子,終是妥協同意回去休息好了再來。
“那麻煩司機大哥了。”
“杜小姐哪裡的話,我這就送你回去。”
司機也是個性子極好的人,一路上車都開的很是平穩,爲的就是讓疲憊中的兩人睡的安穩,現在送杜蘅回去也是一樣。
到家門前,司機叫醒杜蘅:“杜小姐,你家到了。”
杜蘅感激的下了車,左手揉着太陽穴,右手拿着鑰匙開了門。
剛進家門,嚴黎川便氣息不穩,氣急敗壞的衝了過來,一把拉起杜蘅的手質問道:“你昨天一整晚去哪兒了?”
杜蘅一愣,被嚴黎川的氣勢弄的驚魂未定,手腕也被憤怒中的嚴黎川捏的疼痛不已,記憶不斷迴流,總算想起昨晚給他發了條短信的事情,解釋道:“我昨晚不是給你發了短信嗎?說可能要工作很晚,沒辦法回來。”
“短信?”
聽完杜蘅的理由,嚴黎川懊惱的一拳錘在一旁牆壁上,喘着粗氣想到昨晚自己沒留神手機被竊,便不自覺的越發憤怒,可他並不想解釋。
見嚴黎川一直怒不可遏,並未有再開口的意思,眼睛轉了一轉後,問道:“你該不會沒有收到短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