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媽媽,嚴黎辰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也不管自家媳婦兒了,飛奔下樓。
嚴黎川雙手插兜,剛走了兩步,就聽到杜蘅的房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出來做什麼?
他冷冷地轉過頭瞥了一眼杜蘅:“不回去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麼?”
杜蘅抿了抿脣。
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可是,她還是很擔心,畢竟她也是這個家庭裡的一份子。
而且,楊臻那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很難不會牽扯杜家,所以於情於理,她都應該下樓去看看的。
想到這裡,杜蘅沒有理他,而是淡淡開口:“走吧……我跟你一起下去。”
嚴黎川在站在原地,看着杜蘅纖細秀麗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心裡有種莫明的情緒瘋長了起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樓。
和預想中的不同,樓下並沒有鬧得很嚴重,楊臻坐在沙發上,身上名貴的紫色暗紋旗袍看上去很低調實則很張揚,她翹着二郎腿,一副女主人的架勢,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一雙杏眼冷冷地看着管家:“嚴黎川還是不肯出現麼?你告訴他!如果他今天不把辰兒交出來,明天,我就把這裡剷平!”
她的話讓嚴黎川忍不住地冷哼了一聲:“口氣還真大。”
楊臻聽到嚴黎川的聲音,循聲望去,嚴黎辰正從樓梯上向她飛奔而來,杜蘅站在樓梯口正在下樓,嚴黎川站在樓梯口,雙手插兜靠在欄杆上冷冷地看着她。
嚴黎辰飛奔着撲進了楊臻的懷裡,聲音裡充滿了孩子般的童真:“媽媽媽媽,我今天到哥哥家裡來玩了,哥哥和媳婦在打架!”
楊臻心疼地把嚴黎辰抱進懷裡:“辰兒,你還好麼?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嚴黎辰嘿嘿笑着,在楊臻的懷裡蹭了蹭毛茸茸的腦袋:“他們又不是壞人,他們是哥哥和媳婦!”
哥哥。
這兩個字狠狠地刺激了嚴黎川的神經,他額角處的青筋跳了跳,薄脣抿緊起來,並沒有跟他計較這稱呼。
而楊臻卻不幹了。
“什麼哥哥!他有什麼權利當你哥哥!”楊臻柳眉倒豎,冷冷地看了一眼嚴黎川:“他對你一點都不好我們不叫他哥哥!有什麼資格做嚴家人,有什麼資格做你哥哥!”
楊臻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家裡的傭人們都停了手裡的動作,憤憤地看着楊臻,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說他們先生的,這個女人算什麼?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他!
杜蘅很不喜歡楊臻這樣的態度,下完了所有的樓梯回頭看了一眼嚴黎川並不太好的臉色:“你……”
嚴黎川面容冷冷淡淡的,雙手插兜,一派悠閒地下了樓,對楊臻的指責充耳不聞,悠悠地走到楊臻和嚴黎辰身邊:“嚴黎辰,你再說一次,我是什麼?”
“哥哥呀!”嚴黎辰嘿嘿笑着咬着手指,笑眯眯地看着嚴黎川:“你是哥哥!”
嚴黎川冷哼一聲,繼續道:“那你喜歡你媽媽,還是喜歡哥哥?”
嚴黎辰垂下頭,似乎是糾結了一下,然後笑眯眯的擡頭,鬆開了被楊臻握着的手,上去想要抓住嚴黎川:“我喜歡哥哥!”
嚴黎川輕巧地躲過:“對不起,哥哥,不喜歡你。”
嚴黎辰扁了扁嘴,就要哭出來了:“爲什麼呀
!”
“因爲我不喜歡你媽媽。”嚴黎川坐在沙發上,慢慢開口。
他想看看嚴黎辰的反應。
嚴黎辰歪着頭思考了一下,拉着楊臻的手就向門口走去:“媽媽,你出去,哥哥不喜歡你,你要是不出去,哥哥也不喜歡我了!”
杜蘅驚訝地看着面前發生的這一幕,根本想不到,嚴黎川居然能夠將嚴黎辰這麼哄得服服帖帖的,明明他們兩個只有剛剛在後花園那麼短暫的交集,嚴黎川就能這麼清楚地抓住嚴黎辰的內心。
還是……因爲有血緣的關係?
楊臻被自己的兒子拉着要趕出去,頓時怒不可遏,她瞪着一雙憤怒的杏眼,看着嚴黎川:“你!究竟使了什麼法術,能夠讓辰兒對你這麼言聽計從!”
嚴黎川冷哼一聲,聲音像冬日裡的冰錐一般:“小姨,你可別這麼說,論狐狸精的狐媚功力,您可是整個嚴家的鼻祖,是不是?”
嚴黎川的話,讓楊臻的臉色猛地一變,她甩手拉了嚴黎辰的手:“辰兒,我們走!”
嚴黎辰根本不想走,不停地後退:“媽媽,我不走!我還沒玩夠,我還要看哥哥和媳婦在牀上打架呢!”
此話一出,杜蘅的心忽然緊了起來。
剛剛在樓上的事情……
楊臻皺眉,表情緩和下來,問嚴黎辰:“在牀上打架?”
“對啊!”嚴黎辰嘿嘿地笑着,學着嚴黎川剛剛的樣子:“媳婦打不過哥哥,被哥哥壓在牀上,這樣,這樣……”
楊臻的臉色猛地一變!
在嚴黎辰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杜蘅只覺得腦袋一沉,雙腿發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這些事情,終究,還是影響到了這個智商只有四歲的男人。
楊臻冷哼一聲,瞥了一眼嚴黎川,又瞥了一眼杜蘅紅潤的小嘴,當即明白了:“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辦事了,可別教壞了我兒子!”
言罷,她將目光停留在杜蘅的身上,冷冷地上下打量着她:“真看不出來,杜威居然生了這麼個狐媚的女兒。不知廉恥,勾引完嚴黎川,又來勾引我兒子,是不是一天不犯賤,身體就不舒服?”
杜蘅臉上的血色,一點點地消失殆盡。
她雖然很堅強,但是畢竟是出生在杜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從小的教育就是禮義廉恥,現在被拿出來這麼罵,心裡還是覺得很不是滋味。
她深呼了一口氣:“嚴夫人,我怎麼樣,和您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說我勾引您兒子之前,先把您兒子在家裡鎖好,別讓他三天兩頭翻進我們家小花園就好了。”
杜蘅的話,讓楊臻的臉色白了一白,剛想說什麼,卻被嚴黎川打斷:“管家,送客。”
早就看不下去的管家連忙上前,對楊臻做了個請的姿勢:“嚴夫人,請吧!”
楊臻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瞪了杜蘅一眼:“賤人!”
然後帶着嚴黎辰離開了。
看着這兩個人離開,別墅的門被關上,杜蘅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拖着痠痛的身子上了樓。
嚴黎川站在樓梯拐角處,杜蘅在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能夠清晰地看見杜蘅的脖子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吻痕。
全部,都是他的傑作。
他抿了抿脣,難得地想要溫柔一下,他拉住她,大手撫摸着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跡:“疼麼?”
這樣本應該是關心的一句話,現在在杜蘅聽來,卻極爲諷刺。
她冷冷地推開他握住自己的手:“謝謝關心,我現在還沒心情繼續陪你,麻煩你先找別人玩。”
言罷,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上了樓。
嚴黎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深呼了一口氣,嚴黎川剛想追上去,管家就把他的電話送了過來:“少爺,是夫人的電話。”
嚴黎川皺了皺眉,隨意地拿起電話接了起來。
他側着身子,修長的剪影如同一副上好的畫卷。
“杜氏集團的千金,杜蘅。”嚴黎川一接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楊素優雅的聲音:“龍門市人民大學大三的學生,前一段時間因爲結婚的問題休學,又被楊臻那個賤女人取消學籍。”
嚴黎川的眸光因爲母親的話慢慢冷下來,聽她清楚地說出杜蘅的資料:“什麼意思?”
楊素輕輕笑了一下:“川兒,跟媽媽生活了這麼多年,媽媽的意思你會不明白麼?”
“我是不會娶珍妮的。”
“那就要看你怎麼決定了。”楊素繼續道:“我已經將這個杜蘅的所有資料都調查清楚了,我給你時間,請你儘快和她離婚,在珍妮和米爾家族知道這件事情之前,我會幫你瞞着,珍妮纔是你應該明媒正娶的妻子。”
嚴黎川垂眸,看不出情緒,可眼底卻是冷的:“媽,你覺得你會控制得了我麼?”
電話那頭的楊素並沒有因爲這句話感到意外:“我控制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控制一下杜威,或者杜氏集團……”
男人的聲音冷硬,但卻充滿了不容置喙的氣息:“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想我娶珍妮?以前不可能,現在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
緩慢悠長的語調響起帶着淡漠的冷意。
言罷,他掛斷了電話,揉了揉眉心,疲憊地坐到沙發上。
仰頭看着頭頂奢華的琉璃宮燈,嚴黎川閉上了眼睛。
關於珍妮的事情,沒有人能左右的了他的決定。
想到這裡,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起身,上樓。
直接推門進了主臥。
杜蘅爲了調節自己的心情,此時,已經換上了瑜伽服坐在房間正中間的瑜伽墊上,修長柔美的身體隨着緩慢的輕音樂變換姿勢。
修長的天鵝頸纖細又好看。
徐之昂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都沒能打斷她的節奏,此時此刻,還能沉浸在瑜伽曲的環境裡忘我,杜蘅格外的佩服自己。
他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心情竟沒有因爲她的忽略而焦躁,反而因此舒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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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願意被忽視,故意走過去,蹲在她身邊,伸手按掉她的音樂,迫使她不得不停下來看他。
杜蘅感覺到他高大的身子壓下來,周圍的空氣稀薄下來。
她緩緩收了動作,擡頭看他:“電話打完了?”
“你在……關心我?”嚴黎川看着杜蘅,眸中的光芒慢慢地亮了起來,他半眯着眸子。
一瞬不瞬鎖着她。
窗外有淡淡的陽光籠罩下來,將她身上鍍上了一層柔柔的光。
她柔軟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牽動着他的視線和呼吸,曼妙的瑜伽服貼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
看的他目光深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