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我哪兒都不去,你沒看見我身上也有傷?你忍心我現在去工作?”嚴黎川突然湊過頭,將下巴埋在杜蘅的鎖骨處,一副賣萌的摸樣。
杜蘅突然被愣住,這樣的嚴黎川是少有的,要說不感動是假,其實自己心裡清楚,她反而在享受這個男人對自己這樣的照顧。
但是越是這樣,反而心裡越發覺得不安,沒有找着落感,即便他對她的好那麼的真實,真切得讓她愈加想要貪戀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自己讓自己覺得害怕。
“醫生說你已經沒有大礙了,沒事,而且我的問題也不大。所以,如果你手頭上有工作,其實不用這樣天天守着我的。”杜蘅有些緊張兮兮得推開嚴黎川,他呼吸每一次落在自己的脖頸,都牽動着身心。這樣患得患失的感覺,連自己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她其實心裡很清楚,她經歷過綁架後,最缺乏的是安全感,那種雙重摺磨的精神身體上的壓迫,讓她更加的缺乏安全感。
她和嚴黎川之間存在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杜蘅的話讓嚴黎川的神情徒然一緊,他冷聲開口,“你就那麼想讓我走?”
杜蘅反而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了。
嚴黎川突然站起身,目光淡漠掠過。
之後氣氛沉默地讓杜蘅意識到,明顯自己有點過分了,不應該將自己不安的情緒遷怒到這個男人身上。明明他這樣做都是在關心她。
“嚴黎川,你生我氣了?”杜蘅問得小心翼翼,伸手去拽他的衣袖。
嚴黎川沒做聲,只是將她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挪開。
杜蘅心裡噗咚一聲,真的生氣了嗎?
“嚴黎川。”杜蘅聲音有些囁嚅,對他的態度表示不滿。
到那時嚴黎川卻好像沒聽見一樣,直接繞過大牀,往門口走去。
“你要是出去了,以後就別進來了!”杜蘅的聲音帶着威脅,撇撇嘴脣,感覺要被嚴黎川的態度氣到了。
但是嚴黎川依舊沒有做聲,淡漠地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修長的手指握在了門把手上。
杜蘅盯着冰冷的把手,上面漂亮修長,骨結分明的手指讓她覺得十分刺眼。心裡下了某種決定,不安又如何,不確定因素又如何。
經歷這麼多後,她何必還那麼傻,敢抓緊的,就應該自己把握住。
臉色有些潮紅,激動地將手上的輸液管拔掉,猩紅的血液和透明的藥液一起噴灑在空氣中。
慌亂中連鞋子也顧不得去穿,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跑故去抱住了嚴黎川。
“嚴黎川,你想住多久就多久,不,那什麼,我沒有不想你在我身邊……”
杜蘅的話有些語無倫次,神情急迫。她心裡異常清楚,經歷了生死後,其他都沒有這個男人重要。
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男人。
嚴黎川從沒見過這樣主動的杜蘅,他心裡是驚喜的,至少看見了這個女人終於願意嘗試主動表現出來,在意他。
但是她拔掉點滴的那一刻,他完全被愣住,一把扣住杜蘅的腰,一點點將她的身體往上拉,讓她的腳直接環住自己的腰身。
心裡驚喜卻沒有表露出來,咳嗽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笑意,“知道錯了?”
“嗯嗯。”杜蘅小雞啄米一樣的點着頭。
“那怎麼補償?”嚴黎川凝視着杜蘅的水眸,感覺到女人虛軟無力的身子攀附在自己身上,他心跳都快漏掉了一拍。
“牀給你睡,也,也不趕你走了。”
“其實很好補償,一點點肉償就好了。”嚴黎川低頭,用鼻頭蹭了蹭杜蘅的鼻尖。
杜蘅心虛的別開臉,其實她不排斥和嚴黎川睡在一起,反而那種身心貼合的感覺讓她更加想要接近嚴黎川。想着想着別開臉,臉上越來越發燙。
“嚴黎川,我告訴你,不要得寸進尺。”
明明是厲聲說道,聲音卻嬌軟惑人,因爲沒有力氣尾音吐拖得很長,反而充滿了撒嬌的感覺。
“好了,不逗你了。”嚴黎川在她臉上啄了一口,側過身子,去擰開病房的門。
“哇,這一大早就這樣活色生香的場面,你們也真夠可以的。”尚可可手裡拿着魚湯,嘖嘖了幾聲。
杜蘅有一種突然醒悟的感覺,瞪了嚴黎川一眼,明白自己被他給騙了。
估計他早就知道尚可可要到了,所以故意的。
有些咬牙啓齒地盯着嚴黎川,“別想睡牀了,老老實實睡地板吧。”杜蘅掙扎着從嚴黎川的懷裡下來。雖然她突然有些依戀嚴黎川的懷抱,但是現在很不得挖個洞,將自己藏起來。
“嘖嘖,秀恩愛也不是你們這樣秀的。”尚可可瞧着完全煥然一新的病房,尤其是那張大牀,實在是,方便辦事。
對方便辦事,尚可可腦海裡就只剩下這個詞了。
她剛放下魚湯,轉頭就看見嚴黎川不由分說霸道地將杜蘅又從新抱了起來,還是特別粉紅的公主抱。
這一對完全就是秀恩愛的典型代表啊。
她都猶豫要不要放下魚湯立馬消失,生怕嚴黎川這個恐怖的男人嫌棄她打擾他們兩人的二人世界了。
“那什麼,尚可可你別給我瞎想啊,我身上還有傷。”杜蘅明顯感受都愛了尚可可曖昧的眼神,真是百口莫辯的無力感,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眼前的男人將她小心的放在牀上後,居然從浴室打了一盆溫熱的水,拿着柔軟的毛巾,細心幫她擦拭剛纔踩在地上的腳板。
心猛然跳動了一下,覺得眼眶有些酸澀,她埋頭,沒有說話生怕自己會哭出來。
其實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這個男人就在她的身邊,願意奮不顧身的去救她,反而是她的遲疑是最大利刃,會損害兩人之間的關係。
尚可可端來的魚湯除了香味四溢,味道並不是太好,杜蘅眉頭擰了擰,最後還是喝完。
那之後嚴黎川似乎察覺到杜蘅的表情,居然每天都親自準備了吃點帶給杜蘅吃
。而病房似乎更加不像病房,被嚴黎川佈置的溫馨舒適,而杜蘅一開始還會拒絕,後面反而開始默默接受他這樣的行爲。
到最後反而變成了杜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開始縱容嚴黎川有些過分寵愛的行爲,其實杜蘅不傻,自己身體基本已經痊癒了,已經不需要這樣的照顧了。但是她並不排斥這種被嚴黎川像寵物一樣圈養的寵愛。
除了每晚嚴黎川喜歡上演一番活色生香的“色”誘,不遮不掩的時候身上掛彩的傷口依舊明顯,會讓杜蘅心疼一番,其餘的傷基本已經恢復。
裝修別緻的頂級公寓,珍妮接到一通電話後,寒意頓生,雙眸瞪大,鄙夷地笑了一聲。
杜蘅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和我搶男人。
吩咐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醫院,推門進去就破口大罵。
“杜蘅你個賤女人,你有什麼資格霸佔着嚴黎川!你怎麼不去死,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爲你才害得嚴黎川也跟着受到牽連。”珍妮不由分說就要上去一巴掌打在杜蘅的臉上。
杜蘅伸手推開了珍妮的手,她依舊不是任人宰割的杜蘅。
“珍妮,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杜蘅嗤笑了一聲,將尚可可遞給自己的蘋果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完全沒有將珍妮放在眼裡。
如果是以前,或許她還會遲疑,但是她心裡堅定了某些東西,已經不是原來的杜蘅了。
尚可可實在是爲杜蘅這樣的表現驚呼,只差拍手叫好了。對付珍妮這樣的女人就該這樣。
珍妮沒想到杜蘅這賤女人居然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把她當空氣一樣。有些氣不過,握緊了拳頭,將手中的包往杜蘅的方向砸過去。
尚可可有些無語,怎麼就有這樣任性無語的女人,快速將包攔截,狠狠甩在了地上。
嘲笑了一聲,“蠢女人,你以爲在杜蘅這裡撒潑有用?自己沒資本吸引男人,還在這做一些白癡行爲,也真是夠了。”
珍妮被氣瘋,惡狠狠地開口,“杜蘅你真是個虛僞的婊子,自己在醫院裡享受着。你知不知道你就像災星一樣,如果不是因爲你,嚴黎川怎麼可能會受那麼嚴重的傷,還被人打,他是那麼高傲的男人。居然因爲你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你的存在完全對嚴黎川是糟糕的。幾個跨國的大項目也因爲你取消了。原本是可以對嚴黎川幫助很大的工作。”
杜蘅將這些話的關鍵點聽在了心裡,忽略掉珍妮的惡言相向。
嚴黎川因爲自己推掉了幾個大的案子?難怪說一開始她在病房看見了幾個合同,但是後面就沒看見他忙工作的事情。原來真的是因爲自己,思及此處,杜蘅心裡其實也是有點難受的。
但是旁邊的尚可可反而聽不下去了。
“你有本事在這裡唧唧歪哇,不如去找個男人。杜蘅有本事讓男人這樣付出,抱歉是她的幸運。而你這樣的女人,估計男人也只會看看你的肉體,這樣腦殘的女人別去寒酸人了。”尚可可絲毫不估計珍妮的身份,開始罵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