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婆婆和小秋畢竟是女人,她們看到的只是江小白草擬的新規有多麼嚴格,心疼那些孩子,不過卻沒有看到在這嚴格的新規的背後隱藏了多少江小白的良苦用心。
這一批孩子,說實話,修煉的根基都不是太好,而且以他們的年紀來看,即便是現在開始修煉,也算是入門比較晚的。以前的那些大竹寺的弟子,大多數都是棄嬰,也就是還在襁褓之中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這裡。
“你們其實都誤會小白了,小白並不是要虐待孩子。他對孩子們的關心啊,不比咱們任何一個人要少。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這是一句老話。修煉是辛苦的,這其中的艱辛,我想你們都是知道的。若想有大成就,就必須要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大家都是爲了孩子們好,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出發點不一樣,但大家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爲了這羣孩子好。”
江小白道:“我把草擬的新規定說出來給大家聽聽,爲的就是要大家各抒己見。光靠我一個人,肯定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大家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
小秋道:“我還是覺得對孩子太嚴苛了,他們才那麼小,就給他們的身上加那麼重的擔子,孩子們太可憐了。”
金花婆婆道:“小秋,婆婆想了想,小白的做法或許是對的。現在不吃苦,長大了就沒本事。現在讓他們多吃一點苦,長大了之後,他們就能少受一點罪。”
“婆婆,你……”小秋一下子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江小白道:“小秋,我知道你心疼這些孩子,我也同樣心疼他們。你不瞭解作爲一名修士的苦,我們修士修的是什麼?是筋骨,是皮肉,也是心志。作爲一名修士,行的是逆天而行之事。一名修士追求的至高境界是什麼?便是破碎虛空,飛昇仙界。想要真正得大道,只能靠自己的修行,任何其他人的幫助都是沒有用的。”
“小白哥哥,我明白了。”小秋低下了頭,像個認錯的孩子。
江小白擡起手臂,摸了摸小秋的頭頂,笑道:“傻丫頭,怎麼了?不高興了?”
小秋道:“不是啦,就是覺得自己目光短淺,只能看到眼前三寸的東西。”
江小白道:“誰說的!我們的小秋可不是那樣的人。我們都知道,你是心疼這些孩子,說實話,讓孩子們那麼小就承受那麼多,我也有些於心不忍,但沒有辦法,我只能狠下心來。等到他們長大了,都成爲身負絕世神通的高手,我想他們到時候就應該能夠明白我今日的苦心了。”
金花婆婆道:“小白,我們都支持你,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再說了,這個新規定,咱們可以一邊實施一邊看,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到時候如果出現了什麼問題,咱們可以針對性做一些修改。”
白峰道:“恩,金花婆婆這話說的沒錯,因地制宜,因時而變,本來就應該如此。”
商討完畢,衆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江小白躺在牀上,他並不困,一點睡意都沒有。和聖子的最終一戰開始之前,老和尚曾將大竹寺的絕學讓成玄子交給他。江小白當時看了就覺得太過深奧,看不明白,現在他拿出來再看,依然還是這種感覺。
如今大竹寺高手已經全部凋敝,存世的僧人已經沒有了,而江小白手裡的大竹寺的絕學便成了一本看不懂的天書。江小白感覺到自己很是對不起大竹寺的老和尚,他可以爲大竹寺把香火延續下去,但是卻沒有辦法把大竹寺的神通絕學也給延續下去。至少目前如此,江小白還沒有辦法。
路漫漫其修遠兮,江小白知道找來這些孩子延續大竹寺的香火只是邁出去的第一步,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而接下來的道路並不會好走。
次日一早,江小白早早就醒了。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孩子醒了。這個時候,天剛剛矇矇亮。
“小飛,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江小白走過去問道。
這個叫“小飛”的孩子走到牆根,背靠着強站住,然後膝蓋緩緩彎曲,紮起了馬步。
“小白師父,我扎馬步呢!”
江小白問道:“你爲什麼那麼早起來扎馬步啊?”
小飛道:“這還早嗎?我並不覺得現在早啊。以前乞討的時候,我起的比現在早多了。”
江小白對這孩子刮目相看,吃過苦的孩子,懂得珍惜現在,並不會因爲過上了好日子而就沉淪在美好的生活當中,他們更懂得美好的生活是要通過勤勞的雙手來創造的。
“小飛,扎馬步不起多大作用的。咱們不是練武,咱們修煉的要比武術要高級強大的多,所以你需要練些別的。”江小白道。
小飛擡起頭來看着江小白,問道:“小白師父,你能教我嗎?”
江小白道:“我會教你的,你聽好了啊,我現在教給你的是呼吸吐納的功夫,你以後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走路發呆,都要按照我交給你的方法來進行呼吸吐納。長久以後,你會發現自己的改變的。”
小飛道:“不對啊,小白師父,如果我睡着了,我怎麼按照你交給我的方法來進行呼吸呢?睡覺的時候,我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呼吸的啊。”
江小白道:“你的問題提的很好。我現在就來回答你。如果你日日都按照我的要求來做的話,時間一長,即便是你在睡眠中的時候,你也會無意識地按照那個規律來進行呼吸吐納。”
小飛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只要我有意識的時候按照你的要求來做,等到我無意識的時候,身體的本能反應也會按照你的要求來做的。”
江小白笑道:“你領悟得很好。好了,你可以開始了。記住我教給你的要點,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保持自己的心緒是平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