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並不認識這位少年。”普渡雙掌合十道。
魔尊冷哼一聲,道:“普渡,你這是在戲耍本尊嗎?你不認識他,你爲何要救他?”
普渡道:“是受人所託。咱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應該知道的,既然貧僧應下了,就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小子,算你走運。不過你不要囂張,很快本尊便會找到你!”
語罷,魔尊冷冷地看着普渡,“普渡,你也給我小心,等我重回巔峰之時,今日你威脅我的這筆賬,我一定和你算清楚!”
“不送。”普渡依舊是面帶笑意。
魔尊化作流光而去。
“多謝大師相助!”江小白抱拳行禮,今日若不是這普渡老僧出手,他怕是真的要被魔尊囚禁一輩子。
“不要謝我,要謝你就些那個央求我來救你的人吧。”普渡道。
江小白納悶,問道:“大師,請問您是受何人所託?”
“見了你就知道了。”
慈航開始啓動,從海面上飛了起來,在空中飛行,平穩異常。這慈航船身上閃爍着一道道佛光,絢爛奪目。
“大師,我們去哪裡?”江小白問道。
普渡道:“去帶你見你想要見的那個人。”
江小白道:“我現在最想回去,我朋友還在靈山,我不能丟下我朋友不管的。”
普渡道:“你放心,你的朋友已經脫險了。”
江小白道:“他被魔尊的神通困住了,哪有那麼簡單脫困?”
普渡道:“魔尊的神通困不了你朋友太久的,他應該已經脫險,你無須擔心。”
“你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
有太多的謎團纏繞着江小白,江小白感覺自己像是鑽進了迷霧之中。這老僧究竟是什麼人物?居然連魔尊都對他要敬畏三分。另外,請普渡幫助他脫險的又是誰?
江小白的腦海中正在快速地閃過一個個身影,他把自己所認識的人在腦海裡一瞬間都過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他真的猜不到是誰請普渡來幫助他脫險。
慈航在空中航行,看上去好像速度並不快,其實速度非常之快。很快,江小白的視線之中便出現了一座被雲霧繚繞的大山,雲霧之中是鬱鬱蔥蔥的蒼翠綠植,一條條匹練般的雲霧圍繞着山體,讓這山看上去宛若仙境一般。
“這是什麼地方?”江小白問道。
普渡道:“此乃積雲山,是和尚我修煉的地方。”
江小白道:“大師,我能否也拜託你幫一個忙?”
普渡道:“你是想讓我殺了魔尊吧?”
江小白點了點頭,心想這和尚道行果真很深,居然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普渡道:“年輕人,這個忙和尚幫不了你。”
“爲什麼?”江小白追問道:“出家人慈悲爲懷,那魔尊是天下最大的禍害,他死而復生,必將掀起腥風血雨。撐着他修爲還未完全恢復之時趕緊殺了他,這樣才能使天下蒼生避過這一劫。大師,你爲何不肯爲天下蒼生做點事情呢?”
普渡道:“魔尊死而復生,這是他命裡的定數。天下蒼生有此劫難,也是定數。這一切都是定數。你只需要知道一點,邪不壓正。一定會有新的聖人出現收拾魔尊,營救天下萬民於水火之中。”
“大師,你有那個能力,你就是聖人!你爲什麼不肯做這個聖人?”江小白很不理解。
普渡道:“那是我的定數,我不是聖人。和尚能活到今天,就是爲了做一件事。”
“你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江小白追問道。
普渡道:“等待新的聖人出現。”
“新聖?新聖他在哪裡?”江小白問道。
普渡看着江小白,笑而不語。
“大事,你別這麼看着我啊,我不是新聖。我沒有能力對付魔尊的。我和他之間的差距是雲泥之別。”
普渡道:“新聖並非是橫空出世的天才,新聖其實早已經出現了。他在這世上已經歷經磨難多年。”
江小白道:“那新聖現在究竟在哪裡?”
普渡道:“我們到了,先帶你去見個人吧。”
慈航停泊在積雲山的上空,緩緩降落。江小白和普渡從慈航上下來,那慈航便化成了一個核舟,落入了普渡的掌心裡。
“這舟能小能大,真是厲害。”江小白道。
普渡道:“這是慈航,你知道那魔尊爲什麼不敢與我動手嗎?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他如今的修爲還沒有恢復到巔峰,若不是在慈航上,他照樣敢與我動手。真正的原因是因爲在慈航上面,和尚我的修爲會被放大,而他的修爲會被縮小。此消彼長,他因此纔不敢與我在慈航上動手。”
江小白一臉驚詫的神色,“真沒想到這慈航還有如此功效!”
普渡指着不遠處的一座山峰,那山峰之上有一口瀑布飛流直下,站在他們這裡,也仍然可以清楚地聽到瀑布之水墜入下方寒潭發出的轟鳴聲。
“你要見的人就在那瀑布那邊,你過去吧。和尚就不陪着你了。”
“多謝大師。”
江小白再次向普渡致謝,隨後足尖一點,朝着那瀑布飛了過去。他落在了那瀑布的上方,就見那山峰上有一條河流,河流的中間有個亭子,亭子裡蹲着一名綠裙少女,少女正在和幾隻白鶴嬉戲。
“難道就是她請普渡大師出手救我的?”
懷着好奇之心,江小白朝着那河流中間的亭子而去。快到近處,他才發現那蹲在亭子裡的少女背影有幾分熟悉,但一時半會卻沒有想起在何處見過。
江小白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亭子裡,見那少女玩得正開心,不忍心出聲打擾,便在後面看着。他看着少女的背影,腦海中正努力地思索着在何處見過這樣的背影。
此刻他的腦海之中就好像有一縷輕煙在飄蕩,他想努力地抓住,但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捕捉得到。
就在江小白苦思之時,女孩站起了身來。
“你來了這麼久了,爲什麼一聲不吭?”
這聲音入耳,江小白如遭雷擊一般,怔怔地呆立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