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要爲若離找到合適的脊椎骨。師父,那到底什麼樣的脊椎骨才合適呢?”
江小白問道。
普渡嘆了口氣,“一般的脊椎骨若離是用不了的,你要知道,她的修爲並不比你弱多少,要能承受那強大的修爲,那脊椎骨原先的擁有者必須也是個非常強大的修士,否則她提供的脊椎骨是沒有辦法用在若離的身上的。”
這就難了,如今能有若離這樣的修爲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然爲數不多。另外,必須和若離得是同性,這就更是少之又少。
“師父,爲什麼老天要這樣考驗我?要讓我經受這樣的難題?”江小白無聲哭泣。
普渡道:“小白,你的這個問題,師父也無法給你解答。這老天從來就不睜眼。放眼天下,衣冠禽獸者高官厚祿,真正善良的人卻吃盡了苦頭。老天爺但凡要是睜開了眼,哪怕只是一隻眼睛,也不至於讓這世界變成這樣啊!”
“師父,你說我該怎麼辦?”江小白道:“要我犧牲若離,我如何都做不到。”
普渡道:“小白,你沒有別的選擇了。這個時候,應該讓若離知道情況,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江小白搖了搖頭,“師父,我太瞭解若離了,如果讓她做出選擇,她一定會選擇取出體內的靈根的。那樣的話,她就沒救了。”
普渡道:“實在不行,只能先找寄體。”
江小白道:“可是又去哪裡尋找合適的寄體呢?就算是找到了合適的寄體,又如何狠得下心下手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問題,太多太多的問題糾纏在一起,怎麼也分不清。江小白心裡矛盾極了,他從未像此刻這般迷茫彷徨,不知所措。
“小白,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話音未落,普渡突然出手,一隻手指在江小白的後腦山上點了一下。江小白只覺自己像是斷了電一般,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普渡把江小白放在牀上,看着閉上眼睛的江小白,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徒弟啊,這件事你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只有讓若離自己選擇。我這個做師父的不是心狠,師父對若離的關愛絕對不會比你少半分。這世界上的芸芸衆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每個人都要去完成他們的使命,或許這就是若離的使命吧。”
語罷,普渡轉身離開。
若離正在房中休息,突然一陣風吹開了她的房門。聽到動靜,若離睜開眼睛,看向門口,就見普渡含笑站在門下。
“師父,您回來啦。”
若離趕緊翻身下牀,跑過去抱住普渡,“若離剛纔還在夢中夢到了您呢。”
普渡笑道:“不愧是師父的好徒弟,還沒忘記師父。對了丫頭,寺裡是不是來了幾位客人?”
若離道:“嗯,我爹爹和我的一個師弟,另外一個是靜慈觀現任的掌門人。”
普渡道:“去把他們請到師父的禪房之中,也讓師父見見客人。”
“好的師父,我這就過去請他們。”
不一會兒,若離便帶着玉蕭子三人來到了普渡的禪房裡。普渡已經泡好了茶,正在等着他們。
“大師!”
見到普渡,玉蕭子趕緊上前,欲要跪拜致謝,卻被普渡給攔住了。
“玉掌門不需要如此客氣,若離是我的徒兒,你是若離的父親,說起來我們算是一家人,不需要言謝。”
玉蕭子道:“大師,小女得你所救,我玉蕭子對你感激涕零,真不知如何答謝你纔好。”
普渡道:“答謝我做什麼?咱們是一家人,我剛纔不是說了嘛。好了,大家都請入座,喝茶喝茶。”
“爹,你們都快坐下吧。”若離找回玉蕭子三人入座,她並沒有在意到江小白並沒有在場。
“小白呢?”
細心的風清發現江小白不在。
“師父,小白哥哥呢,你沒有通知他嗎?”若離問道。
普渡道:“小白太累了,我去的時候,他睡的正香,我想就不要打擾他了,讓他多休息休息。”
“也是,他的確是很累,應該讓他多多休息。”衆人紛紛點頭。
閒聊了一會兒,普渡開始把話題轉入了正軌。
“若離,你們找到了那第五根靈根了嗎?”
若離道:“已經找到了師父,就在小白哥哥那裡。師父,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把五根靈根放在一起來找出新聖的身份呢?”
普渡欲言又止,看了看玉蕭子,玉蕭子面色憔悴,很顯然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若離,你或許還不知道吧,五根靈根一旦聚在一起,的確是可以讓我們知道普渡的身份,不過在那之後,五根靈根便會消失不見。其他四根消失不見也就罷了,而你體內的那根若是消失不見,你很可能會有性命之虞啊!”
事實雖然殘酷,但總得需要有個人來告訴若離,他們沒有辦法永遠地隱瞞下去,若離也需要知道事實的真相。
若離一愣,很顯然她對着突如其來的消息並沒有任何的準備,整個人呆立在那裡。
“孩子……”
玉蕭子站了起來,緊張地看着他的女兒。
“爹,我沒事。”
若離擡起了手,示意讓玉蕭子不要過來。
“大師,就沒有別的辦法拯救若離的生命了嗎?”風清倒算是冷靜。
普渡道:“辦法倒是有兩個,一是給若離的元神尋找寄體,不過尋找合適的寄體相當困難。第二個辦法是找合適的脊椎骨給若離做替換,但在和尚看來,這個辦法更加困難重重。”
風清問道:“那什麼樣的脊椎骨才能適合若離呢?”
話音剛落,玉蕭子便道:“大師,我的可以嗎?用我的吧!”
“掌門,還是用我的吧!”韓晨也站了起來。
“你們都坐下吧。”普渡搖了搖頭,“二位,你們的脊椎骨都不合適,你們和若離都不同性。只有同性之人的脊椎骨才適合。”
“那就用我的吧!”
風清站起身來,面帶微笑。
“我欠這孩子的太多,我讓她一出生便失去了母親,哪怕是犧牲我的性命,只要能爲她做些什麼,我也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