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車庫的電梯口蹲到下午四點左右,江小白纔等到了姜雲霞。
“姜臺長!”
江小白馬上迎了上去。
“能給我一點時間嗎?今天上午我還有很多想跟您聊的沒有說出來。”
“對不起,我現在要去接孩子放學,沒時間和你交流。”姜雲霞依舊是冷着臉,語氣更是冰冷。
江小白索性不再徵詢她的意見,不管姜雲霞聽不聽,他先把自己想說的說出來。姜雲霞加快了步伐,江小白緊跟着她。
到了車子旁邊,姜雲霞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駕車而去。看着車尾燈,江小白嘆了口氣。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但是這個姜雲霞似乎仍然對他們的方案不感興趣。
很快,江小白便接到了許劍打來的電話。
“江哥,我在車庫出口這裡看到了姜雲霞的車,沒來得及跟她說什麼,我把咱們的策劃書通過車窗塞進了她車子的後排。”
許劍也很沮喪,他是個男人,不會像周敏那樣落淚,但他的心情和周敏一樣。
“知道了,我馬上上去。”
江小白到了一樓,叫上週敏,去和外面的許劍會合。
這一天下來,三人都無比的疲憊。
“回酒店吧,休息一下,今晚我帶你們出去吃大餐。”江小白看着他們,努力地擠出笑容。
“你們這都是怎麼啦?好事多磨,想要辦成一件大事,絕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三人在電視臺的門口打了車,回了酒店。
……
姜雲霞開車到女兒的學校,把車停在路邊,然後下車走到校門口。
放學的時間到了,她的女兒方子晴從校園裡走了出來,看到了她,飛奔着跑了過來,撲進了姜雲霞的懷裡。
“媽媽,今天怎麼是你來接我啊?”
“你姥姥身體有點不舒服。”姜雲霞看到女兒之後纔有了笑容,讓人意識到她的臉色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姜雲霞幾年前就已經離異,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有染,她接受不了,所以就離婚了。在婚變之前,她其實是個非常樂觀開朗的人,丈夫出軌的打擊徹底改變了她,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上了車,方子晴坐在後排。姜雲霞開車帶着她回家。
方子晴看到許劍丟在後排的方案書,隨手便拿起來翻看起來。姜雲霞專注地開車,並沒有注意女兒在後面幹什麼。
到了家裡,姜雲霞停好了車,回頭道:“子晴,下車了。”
方子晴像是沒聽到似的,仍舊是專注地看着那份方案書。
“子晴,你看什麼看那麼認真啊?”姜雲霞問道。
方子晴這才擡起頭來,道:“媽媽,這是你們臺裡的新節目嗎?什麼時候播啊,我好想看啊!”
“什麼新節目?”姜雲霞眉頭一皺。
“就是這個啊。”
方子晴把方案書遞了過去。
“我一路上都在看,我覺得這個節目很新穎,我非常的期待,到底什麼時候開播啊?”
姜雲霞這才正視這份策劃書,笑問道:“你覺得這個節目好,好在哪裡呢?”
方子晴道:“好在這個節目瞭解我們年輕人想看什麼,瞭解我們的需求,好在這個節目獨一無二,以前我還沒看過類似的節目呢。另外,這個節目從草根海選,給了許多年輕人成就夢想的機會。不看出身高貴低賤,只看舞臺上的實力。這很容易引起很多年輕人的共鳴的。”
“是嗎?”
姜雲霞笑了笑,把策劃書從車裡帶了出去。
走到垃圾桶的旁邊,姜雲霞準備把策劃書扔掉,手臂擡了起來,但又放了下來,把策劃書帶進了家裡。
晚飯過後,姜雲霞輔導方子晴做了一會兒功課,然後便回了書房,拿起放在書桌上的那份方案書看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沉下心來看這份策劃書,說實在的,上午在她辦公室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有好好聽江小白的演說。在她心裡,她認爲幾個年輕人根本做不出來什麼好的方案。
正如李煜明所言,姜雲霞是個主觀意識非常強的人,先入爲主的觀念讓她險些錯過了這麼個好的方案。
姜雲霞一頁一頁認真地看着,看得非常的專注。她把這份方案從頭看到了尾,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險些錯過了這麼好的一個方案,看來以後真的不能以爲年輕人就不會做事。”
合上方案書,姜雲霞的心情還是難以平靜。
……
方案被否定,江小白知道最難過的肯定是爲這個方案付出最多心血的周敏和許劍。爲了撫慰他們受傷的心靈,江小白帶着他們出來好好地吃一頓烤串。
周敏心情難過,點了一瓶白酒。許劍也想喝點,要不然的話,他今晚可能會失眠。
喝了酒之後,情緒被釋放了出來。許劍和周敏趴在桌子上哭的稀里嘩啦。
見他們如此,江小白的心裡也是非常的難受,眼窩子一熱,差點沒流下淚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悶了一口白酒,壓制住內心的情緒。
“有什麼的!李臺長已經說了,他非常願意和我們合作。一開始我們也沒想過和省臺合作是不是,只是後來李臺長的一番話給了我們希望。現在這結果也不壞啊,至少我們可以和地方臺合作。李臺長很欣賞我們,他一定會給我們很大的支持。”
雖然明知地方臺和省臺的差距太大,江小白還是得這樣說,要不然沒有辦法安慰他受傷的員工。
“我感覺我們根本就不被尊重。”許劍道:“上午你在演說的時候,那個臺長一直地看手機。她根本就沒有好好聽你說。”
江小白道:“許劍,你還是剛進入社會啊!其實社會本就如此,沒有人必須要尊重你。你只有自己給自己找面子,不斷地努力,不斷地進步。等你和他站的一樣高了,他纔會給予你尊重。等到你的地位比他高了,他就會仰望你。你在他下面的時候,他只會俯視你。”
許劍道:“這些道理我都懂。我真的很不爽啊,什麼臺長啊,總是冷着臉,好像誰都欠她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