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巨猿接連發出哀嚎,最後龐大的身軀居然倒了下去。在這人與獸的對決之中,江小白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在那巨猿倒下之後,江小白便立即回頭望去,看着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聾啞老僕。
“把長矛給我!”
喊了幾聲,卻見聾啞老僕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江小白這纔想起他又聾又啞,根本聽不到。
江小白猛地衝了出去,來到那老僕面前,欲要將他手中的長矛奪取過來,但是那老僕卻接連擺手,往後練腿幾步,不讓江小白奪走他手中的長矛。
“把長矛給我,讓我殺了這頭畜生!”
無論江小白說什麼,那聾啞老僕都是一直搖頭,根本不願意交出那長矛。
江小白很是不解,就在他和老僕周旋的時候,那倒在地上的巨猿又恢復了活力,可能是已經知道了江小白的厲害,這畜生不敢再次攻擊,灰溜溜地逃走了。
那巨猿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江小白看着蒼茫的夜色,重重地嘆了口氣,接連跺了跺腳。
“你爲什麼不讓我殺了那畜生?”
知道跟他說話沒用,江小白只好用手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那老頭搖着頭,又擺了擺手,似乎是在說不能殺。江小白當然無法理解,那巨猿怪即便是不傷人,被他這麼一踩,藥園子也毀了不少。這種畜生,爲什麼不殺了它呢?
跟這又聾又啞的老僕爭辯都沒法爭辯,罵他他也聽不到,江小白實在是無奈得很,最後氣得離開了藥園子,回房間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江小白還未醒來,歐陽平便趕到了他的私人莊園。
“師弟。”
歐陽平在外面敲了敲門,聽到敲門聲,江小白才下牀去開了門。
“師兄,怎麼那麼早就過來了?”江小白睡眼惺忪地問道。
歐陽平道:“昨晚你和巨猿交上手了,沒事吧?”
原來歐陽平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才匆忙趕了過來。
“你既然都知道我和巨猿怪交手了,肯定是老僕告訴你的吧,他難道沒告訴你我是怎麼把巨猿怪打跑的?”江小白笑道,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歐陽平道:“真是嚇死我了!”
“師兄,你來的正好。”江小白一肚子的疑問不知道找誰問,正好歐陽平來了,答疑解惑的人就有了。
“爲什麼你那老僕不讓我殺了巨猿怪?又爲什麼普普通通的一個看門的老僕人會有那麼好的身手?”江小白問道。
歐陽平嘆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你知道這馬蹄山上以前有個道觀嗎?”
江小白道:“我當然不知道了,這地方我第一次來。”
歐陽平道:“那道觀早就沒了。不過給我看守莊園的這名聾啞老僕和那隻巨猿都和那道觀有關!”
……
聽了歐陽平的講述,江小白才知道這馬蹄山上以前居然有個叫“凌雲劍派”的門派,裡面全都是修道的道士。
這凌雲劍派日漸衰落,到了後來,便只剩幾個道士,給歐陽平看守道觀的聾啞老僕便是那幾名道士之中的一個。而昨夜襲擊江小白的那隻巨猿怪,則是當年凌雲劍派最後一名掌門所豢養的寵物。那掌門早已故去多年,不過這隻巨猿卻已經活了有兩百年之久。
搞清楚聾啞老僕和那巨猿的關係,江小白便明白爲什麼聾啞老僕不讓他殺害巨猿了,他和那巨猿有同門之誼啊。
得知聾啞老僕是凌雲劍派的弟子,江小白也就明白爲什麼他能有那麼好的身手了。
“對了師兄,你那老僕是天生的聾啞嗎?”江小白又問道。
歐陽平搖了搖頭,道:“他並非是天生的聾啞,是爲我試藥而變聾啞的。當年他也是個風流人物,生的玉樹臨風,比起現在的你,可絲毫不差。”
“真假的?”江小白完全無法想象現在那邋遢的老僕當年竟是個風流人物。
“跟我來吧。”
歐陽平帶着江小白離開了臥室,離開了這棟小樓。二人走到了位於莊園背部的一處地帶,進了一棟木樓。
“這裡面怎麼有那麼多的靈位?”
進去之後,入眼的是一排排的靈位。室內香爐內插滿了檀香,煙霧繚繞。
歐陽平道:“這些靈位都是從凌雲劍派以前的舊址那邊拿過來的。我在這裡開闢了一塊地方,用於供奉凌雲劍派歷代祖師的靈位。老僕當年感念我的恩德,所以宣誓效忠於我。這一晃已經有四十年過去了。瞧見這幅畫像了嗎?”
江小白點了點頭。
畫上是一個翩翩佳公子,背上揹着一把長劍,長髮飄然灑落在雙肩上,生的丰神俊朗,玉樹臨風。
歐陽平道:“這就是老僕年輕時候的畫像。我說他當年是個風流人物,你應該相信了吧。”
“真看不出來啊。”江小白感嘆道。
歐陽平道:“這些年他一直在爲我試藥,在各種藥物的反覆折磨之下,逐漸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他真的甘心做出那麼大的犧牲?”江小白看着歐陽平。
歐陽平笑道:“師弟,你是不是在想是不是我用什麼卑劣的手段操控了他?呵呵,你這麼懷疑是有道理的,但並不正確。我從來沒有操控他,他做哪些,都是爲了報恩。”
江小白道:“昨天阿強送我過來的時候就說過讓我不要到處亂跑,他所說的危險應該就是那隻巨猿怪吧?”
歐陽平點了點頭,道:“巨猿並不經常出現,相對而言,馬蹄山還算是安全的。沒想到你一來就被你給碰上了。”
江小白道:“我差點死在那怪物的手上。師兄,既然那巨猿和老僕是同門,我暫且就饒它一命吧。我想知道爲什麼那巨猿的眼睛是紅色的?”
歐陽平道:“那是血猿,很稀罕的品種。血猿的血液那可是比黃金還要珍貴的藥材。不過這種生物狂性很大,很難控制。”
江小白道:“原來如此,難怪昨晚他連老僕都要攻擊,差點殺了老僕。”
歐陽平道:“血猿一旦發狂,便是它的主人也未必能治得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