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衆人被天清尊者一路領到小路上,而這條小路上看似非常平凡,實際上卻是機關重重,一路被施了大量的幻像。
而且,路口與路口之間非常相似,每走十米左右便有一個岔路口,而這岔路口,亦真亦假,有幻象也有錯誤的路線。
陳恆等人緊緊的跟在天清尊者的背後,一路上屏住呼吸,幾乎不曾開口.交談過。
天清尊者也沒在言語,只是領了人到場,並沒有再講些什麼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道陽光從前方射了進來,衆人在黑暗中視物已久,突然被這道刺眼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來。
只聽天清尊者說道:“衆位莫慌,前方便是出口。”
說罷,天清尊者便直接朝洞口走了出去。
虛天子趕緊緊隨上去,陳恆因爲被菱悅詩拉住了,一直都是緊緊的跟在衆人的身後,只聽虛天子一出洞口,便突然大叫了起來!
“啊……”
虛天子的慘叫聲,在洞中顯得格外刺耳,陳恆趕緊推開菱悅詩,跑上前去,想知道虛天子究竟出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只聽到虛天子的聲音大叫起:“天清尊者,您可真是想法設法折騰我們啊!”
一聽到虛天子平安無事的聲音後,陳恆這才定下心來,說道:“虛天子大哥,剛纔是出了什麼事?”
虛天子在洞外回答道:“陳恆,你出來可要小心了!我跟着天清尊者走啦!你快快跟上!”
陳恆一聽,趕緊往洞外跑去,沒想到剛剛走出洞外,卻一腳踩空了!
陳恆低頭一看,原來這洞口一出去便是萬丈深淵,剛剛虛天子肯定是因爲走得太急,沒有注意到腳下,因此直直的掉下去了!
陳恆一看,笑了一下,難怪剛剛會叫得那麼悽慘萬分。
陳恆趕緊運起靈力,讓自己浮在半空之。
這時虛天子才緩緩的從自己的腳下飛了出來,說道:“這天清尊者好生小氣!不就是拿他一顆珠子嗎?用得着這麼整人嗎?”
陳恆一看虛天子一臉狼狽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一下。
然後朝洞中喊道:“不戒前輩,出來可要小心了,洞口出來便是懸崖。”
洞中的幾個人心裡一聽,都有了點底,紛紛運氣身上的靈力,將自己浮在半空中,從山洞中飛了出來。
“這邊請。”天清尊者依然在前方帶路。
這時,幾個人正浮在半空中,聽見天清尊者引路,都緩緩的催動身上的靈力,跟隨在天清尊者的背後。
幾個人一路到一個山頭上,只見這山頭上挺了幾隻巨大的白鶴,在陽光下沐浴着陽光。
一見到天清尊者落在周圍,這幾隻白鶴立刻就站了起來,拍了拍翅膀。
陳恆站在山頭上,只見這幾隻白鶴撲棱棱的拍了幾下翅膀,揚起了一陣塵土。
而陳恆這才注意到,這幾隻白鶴的身邊,居然都站着一個光着上半身的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居然就是昨晚打算取掉陳恆性命的假“寇懷山”!
這個假“寇懷山”拍了拍身邊的白鶴,那白鶴就立刻蹲了下來,天清尊者這才讓陳恆等人坐上白鶴,準備前往仙府論道的道場。
坐上白鶴之後,陳恆盯着假“寇懷山”看了許久。
不戒禪師與虛天子跟陳恆同乘一隻白鶴,陳恆這才說道:“這傢伙昨晚還差點取了我們的性命!”
言下之意是,這樣一個陰神期的高手,居然只是個類似馬伕的角色,那這仙府論道背後的組織,究竟是要有多麼大的勢力?
虛天子也盯着那個假“寇懷山”看了一會兒,才自己陷入思緒當中。
只有不戒輕輕的唸了一句法號“阿彌陀佛,看來,這兩千靈石,並不好取啊!
這白鶴的飛行速度非常快,幾乎是日行千里的樣子,過了一會兒,這個假“寇懷山”才突然開口說道:“到了,請下白鶴。”
陳恆與虛天子、不戒禪師這才從白鶴上退了下來,跟着天清尊者走去。
這回一行人一起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樓門內,只聽天清尊者這時才說道:“道場到了。”陳恆一回頭,已經看不見天清尊者的影子了。
這道場的看臺上坐滿了無數的人,陳恆只覺得這個地方元氣涌動,心下不禁思索了一下,這個看臺尊者,恐怕個個都是不好對付的主。
這麼些個人物,本來可能已經是每塊大陸上見不着的精英了,而如今爲了這兩千靈石,卻又紛紛現身了。
人人都想要讓自己的功力再突破一個階,只是每個人都在找尋自己的突破口。
陳恆等人這時才意識到,天清尊者所說的,凡夫俗子拿了也沒用的意思了。
因爲按照如今這陣勢,那些連第一關都過不來的人,就算讓他們參與了這場論道,恐怕也是在人家的手中活不過片刻。
“陳大哥,我先去找我乾爹了,你加油呀!!”菱悅詩拉着陳恆的手說了一句,就在陳恆還在發呆的時候,菱悅詩也消失不見了。
而這時,道場中心,已經有兩名修行者開始比試起來了。
只見這兩名修行者一穿白衣,一穿綠衣,手中生出來的元氣都是金色,這讓陳恆心下一驚,這兩名修行者,都已經達到了金丹末期了!
身穿白衣的修行者,是一名年過花甲的老者,顴骨極高,看起來是經過長年修行,達到了極高修爲。
在陳恆的認知中,這一類人的修仙功底都是實打實的穩,靠着先天天賦和後天的勤奮一步步煉成。
白衣老者用的法寶也是十分考究,乃一個大氣的瓷壺。
上面雕龍引鳳,正幻化出巨大的虛體,猶如三龍七鳳盤繞與通天寶塔之上,佔據了半個道場。
這個真正的仙府論道道場,橫豎有上百丈,如果不是因爲每個人都是修爲極高的修仙者,否則根本看不清道場對面的人。
看起來,道場之上也是設了結界,有一層隱隱約約的霧氣盤繞上空,防止鬥法之人太過出格。
但是此時在場上的老者越來越出格了,在他的操控下,金色的元氣不斷輸進三龍七鳳體內,讓這十尊虛化的神獸開始蠢蠢欲動,道場上瀰漫起風雨欲來之感。
天空起先還是晴朗的,轉眼間就暗了下來,引得衆人議論紛紛。
搞得這麼大的陣勢,陳恆不由得對白衣老者的對手產生了興趣。能讓一名金丹末期高人使出全身實力的人,怎麼說也不容小視。
但是這一看,卻讓陳恆不由得“咦”了一聲。
道場之上,穿綠衣的修仙者,竟是一位纖弱的少女,身上的衣裳本來就小,但是穿起來卻顯大。
嬌柔的身子骨彷彿被風一吹便會飄起來,更被說三龍七鳳了,此時好比是站在大樹之前的一片落葉。
她身上飄出的金色元氣,也是一陣有一陣無,虛虛實實的,看着猶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耗盡。
“出!”老者一聲怒吼!
平地起驚雷,三條神龍和七條鳳凰,竟然彷彿有了實體,以雷霆萬鈞之勢,長嘯着衝向地面上的綠衣少女!
金色的光芒暴漲!呼啦啦迸發出來,刺得原本變黑的天空又金光閃閃。
金光中只見三龍七鳳你爭我奪,齊頭並進,一齊發力,瞬間吞沒了綠衣少女。
陳恆心中一緊,想着那綠衣少女恐怕凶多吉少了。
但是一旁的虛天子卻皺起了眉頭,口中說道:“說來也怪,這老頭的三條大蛇和一堆大雞,看起來也聲勢浩大氣勢逼人了,怎麼感覺起來,反而是這老頭佔了下風呢?”
“阿彌陀佛,依老衲看來,那小妮子骨子裡有股邪氣。”不戒禪師打了個法號。
陳恆不便發表意見,當下只是繼續觀看道場中央,白衣老者和綠衣少女的戰鬥究竟鹿死誰手。
慢慢的,金光散去,白衣老者一身大汗,把衣服都浸溼一半,臉上的皺褶似乎更明顯了一些。
但是他並沒有抓緊時間調息,而是瞪大了雙眼,盯着綠衣少女的所在。
綠衣少女站着的地方,已經被轟出了一個大坑,坑中沒有任何活物,只剩下黑煙。
但是,綠衣少女本人,不見了。
道場上揚起了一陣驚歎。
陳恆眼睛一亮,突然大喊:“小心!”
原來道場中央,白衣老者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纖弱的身影,正舉着手中的匕首,朝老者後頸處刺下!
而老者一臉的茫然,還不知道背後正有一個閻羅要取走自己老命。
“天蛇門弟子,信棠,勝!”道場一旁,有個洪亮的聲音及時響起,看起來是這場鬥法的公證人和裁判人。
此時綠衣少女手中的匕首尖,堪堪挑破老者後頸處的皮膚,還未滲出血來。
白衣老者一動都不敢動,直到後脖子處的匕首移開,才大舒了一口氣。
彷彿半條老命都呼出去了,當下回頭,看了綠衣少女一眼,也不說話,也不動作,便回頭,自顧自走出了道場。
“這老頭真難爲了,看起來是個挺要強的個性,在衆目睽睽面前輸給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要換成是我,起碼也得自斷一臂。”虛天子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看來很理解那個白衣老者的心理。
“阿彌陀佛,名本無物,何須在意,阿彌陀佛。”不戒禪師對着老者的背影行了佛禮。
虛天子道:“你這鬼和尚!懂的什麼!只知道敲鐘。”
也難怪他會發火,這不戒禪師是讓老者不要太爲名所困,也就是在說老者太在乎名譽了,而虛天子剛發表了一番對老者的同情之心。
這麼聽來,不戒禪師是連帶着虛天子也一起說了進去。
陳恆也懶得聽這兩個前輩一唱一和,當下岔開關於名譽的話題。
反而說道:“那綠衣少女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竟然躲過了老者的全力一擊,而且衆目睽睽之下沒有人看清楚她用的什麼技法。”
“是啊,那小手的力道拿捏得也真是準確,要是再往下一點,可就要血濺當場了,看來是修仙者中的異類,對身體的修煉達到了一定的極致。”虛天子又開始發表起對綠衣少女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