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不必爬樹,這島上有蜂有鳥還有各種飛蟲,他完全可以借眼去看,但這不能說啊,所以只能爬樹。
他爬到樹上一看臉上就變了顏色,來的是一艘快艇,比費羅佐夫的快艇稍大一些,很明顯,就是昨天追他們的那艘快艇。
這時快艇已經靠到海岸邊,有幾個人用槍指着沙灘上的快艇,另外幾個人跳下了船。
“看到了沒有?”珍妮在下面問。
“噓。”
陽頂天豎指做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是海盜,就是昨天追殺我們的,他們找過來了。”
“呀。”珍妮低叫一聲,忙又捂住嘴巴,一臉驚慌:“那怎麼辦?上帝啊,救救我們吧。”
井月霜也有些慌,不過表面上還撐得住,只擡眼看着陽頂天,道:“有幾個人?”
“六個,七個。”陽頂天數了一下:“都有槍,他們把船停下了,上了我們的船---他們在四處張望,可能在找我們。”
聽着陽頂天的解說,珍妮更加慌張,已經哭了起來,井月霜眉頭緊皺着,雙手絞在一起。
如果是在國內,在都市中,再大的難題,她總能想到辦法,但是現在,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海盜,七個,有槍,還追到島上來了,而這島雖然不小,可也不大,能逃到哪裡去?
“洞子裡躲不住,最終一定會給搜出來。”
她是個驕傲的人,完全無法想象,落到一幫子海盜手裡的情形。
這時珍妮卻低聲叫了起來:“他們過來了沒有,我們快跑啊。”
“他們還在船上搜索,不好,他們有兩個人衝着小河這邊來了。”
“呀,那怎麼辦。”珍妮叫了起來:“井小姐不是說---。”
井月霜也有些慌,對珍妮的話,又有些惱,她想得挺好,海盜如果上島搜索,會順着他們砍出的蹤跡搜到山頂上去,誰想到海盜不按她的劇本走啊。
不過她隨即就想到了原因,道:“可能是他們看到小河了,先要補充淡水。”
“有道理。”陽頂天下船:“他們過來了,有可能沿着小河往上搜,我們必須立刻走。”
“上帝呀。”
珍妮低叫一聲,轉身邁步,腿卻一軟,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她呀的叫了一聲,一下子哭出聲來。
“別怕。”陽頂天慌忙扶她起來:“來,我扶你。”
在他的挽扶下,珍妮才能勉強站起來邁開步子,她一雙大長腿,在T臺上萬衆矚目,在這會兒,卻居然軟得連走路都要陽頂天扶。
陽頂天轉頭看井月霜,道:“井姐?”
井月霜搖頭:“我沒事。”
她嗓子眼其實也有些發緊,但還撐得住。
陽頂天因此都有些佩服她了,一個都市女子,在這種情形下,還能保持基本的鎮定,相當不錯了。
陽頂天扶着珍妮在前面走,井月霜跟在後面,到了山洞,珍妮叫:“我們躲進洞子裡,不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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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月霜斷然搖頭:“不行,這洞子是個死洞,而且太大,進谷就能看見,海盜如果沿河上來,一定會進來搜索的。”
“那怎麼辦啊。”珍妮哭了起來,雙手合在胸前:“上帝啊,救救我們吧。”
井月霜也不知道怎麼辦,她也不信上帝,也不信佛,她其實什麼都不信,從來相信的都是自己的腦子,但顯然,這種情形,腦子並無大用。
她不自禁的轉頭看陽頂天,發現陽頂天神情有些古怪。
“陽頂天,你怎麼了?”
這時最能依靠的就只有陽頂天了,如果他出現什麼問題,那她就徹底絕望了。
“沒事。”陽頂天忙搖頭,原來他剛纔在控制一隻鳥,借眼看海盜的動作,而海盜真就沿着小河搜上來了。
“只怕海盜會沿着小河上來。”
他不能肯定說,只能找個藉口:“我們往上走,立刻,東西也不要了,珍妮,來,我扶你。”
他扶起珍妮,井月霜還是跑進洞中,原來是拿了一把砍刀和一隻手電。
她顯然是想到了晚上,這個時候,還能有這份鎮定,陽頂天不自禁的向她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心中想:“芊芊雖然也很聰明,但只怕還沒有她這份定力,國企還是蠻煅煉人的。”
國企出來的人,職工往往更有紀律性,而領導則往往都有一定的組織能力,想得也更多更細,這是國企獨特的環境培養的。
陽頂天扶着珍妮在前面走,井月霜在後面跟着,三人沿着小河往上走。
先前在山頂看到,這個山谷非常長,幾乎是橫裡把小島劈爲了兩半,所以山谷越走越深。
大約走出三四里,前面山崖上居然出現了瀑布,下面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潭。
陽頂天的眼晴看牆壁不能透眼,可看水卻可以,一眼就看到,瀑布後面,有一個小小的洞子。
他同時借眼看到,海盜真的沿着小河追上來了,已經快到了他們宿營的洞口。
“這瀑布不錯。”陽頂天眼珠子一轉,想到個主意,道:“如果瀑布後面有洞子,海盜很難發現,說不定就會一路追過去,而不會發現我們。”
“可是,瀑布後面會有洞子嗎?”珍妮懷疑。
“我去看看。”
陽頂天放開珍妮,下水,沿着潭邊的淺水走進去,到瀑布後一看,立刻就回頭叫:“真的有個洞子哎。”
“那我們快躲進洞子裡去。”珍妮喜叫。
井月霜卻有些猶豫:“瀑布後面的洞子大嗎?是不是死洞子,萬一海盜搜過來,發現了,那我們就無路可逃了。”
她這麼一說,珍妮又害怕了:“那怎麼辦啊?”
陽頂天卻並不擔心,他在崖壁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野蜂巢,估計少也得有幾萬只蜂,海盜真要敢來搜洞子,他是有援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