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見面,鄭陽就不分青紅皁白差點勒死白朗,白朗怎麼可能沒有情緒,但是既然劉猛都開口了,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點了點頭,重新在座位上坐下。
幾人重新入座,誰也沒有說話,房間裡的氣氛忽然變得很是怪異尷尬。
鄭陽低頭看着面前的杯盤碗筷,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但是卻絲毫沒有胃口,一顆心臟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白朗竟然會投靠劉猛,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雷虎被殺的內情,如果知道的話,是不是已經透漏給了劉猛?如果劉猛知道這件事的話,肯定不會再相信自己,那樣的話,自己在青蛇幫裡的行動就會處處受制,更別說幹掉劉猛了。
這次劉猛是東家,見飯桌上的氣氛如此僵硬,他感覺很沒面子,於是提起面前的酒杯,衝鄭陽和白朗說道:“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塊,實在難得,來,咱們先碰一個。”
劉猛的面子白朗是無論如何要給的,於是也提起杯子,衝劉猛隔空碰了一下。但是鄭陽卻仍然斜倚在椅子上,把玩着手裡的筷子,好像沒聽到劉猛的話一樣。
劉猛見鄭陽沒有動,滿臉的微笑立刻凝固住了,很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又對鄭陽說道:“鄭陽兄弟,來,給我一個面子,無論咱們以前有什麼恩怨,今天咱們在這裡碰一下酒杯,一笑泯恩仇,怎麼樣?”
“泯你麻痹啊!”誰知鄭陽完全不領情,劉猛話音剛落,鄭陽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把面前的酒杯打翻,杯中的酒流的飯桌上到處都是。
鄭陽雙目圓睜,怒視着劉猛。
鄭陽的態度讓劉猛更加尷尬,臉色更加難看,同樣直視着鄭陽。要知道,鄭陽怎麼說也算是劉猛的手下,被自己的手下以下犯上,劉猛顯得很沒有面子,更何況是在自己的女人和合作夥伴面前,鄭陽毫不懷疑,下一刻劉猛手裡的酒杯
就會朝自己飛過來。
空氣中瀰漫着火藥味,看樣子,兩人隨時都可能在這裡幹起來。一旁的柳青和白朗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看着兩人,靜靜觀察着事態的發展。
不過兩人終究沒有打起來,劉猛憤怒地跟鄭陽對視了一會兒,眼中的怒火漸漸變弱最後平息。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柳青很有眼色地爲他點着。
劉猛深深抽了一口雪茄,在繚繞的煙霧裡眯着眼睛看着鄭陽,砸了砸嘴說道:“鄭陽,你今天有點過分了。”
見劉猛說話,鄭陽知道他是不打算動手了,同時鬆了一口氣,鄭陽知道,劉猛出行身上總是帶着手槍,如果真打起來的話,自己還真不一定能討到什麼好處。
“過分嗎?”鄭陽裝作很憤怒地反問劉猛,用手指敲着桌面說道,“劉猛啊劉猛,你自己拍着良心問問自己,我從加入青蛇幫這麼多天,你什麼時候把我當過兄弟?天天嘴上鄭陽兄弟鄭陽兄弟叫的怪親,但是幫裡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
鄭陽越說越氣憤,嗓門也越來越大,最後直接拍着桌子衝劉猛吼:“老子怎麼說也算是青蛇幫的二當家,可我到現在連幫派裡多少幫衆,幾個場子,跟誰同盟跟誰敵對老子都一無所知!這要是傳出去,道上的人怎麼看我怎麼說我?怪不得總是有人說我鄭陽這個二當家只是有名無實,手裡沒有一點實權,特麼的全是你搞的,我在外面爲你出生入死打天下,你倒好,什麼事都不跟我說,什麼事都不讓我知道,哪天我被人砍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鄭陽之所以說這麼多,一是確實自己在幫裡面的位子很尷尬,二是爲了給自己多爭取一點主動權,不能就這樣一直被劉猛牽着鼻子走,哪天被他玩死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這些話能成功起到作用的話,劉猛肯定會給劉猛更多的權力,這無疑會爲鄭陽的計劃提供很
多的便利。
鄭陽說了那麼多,劉猛只是坐在椅子裡,一聲不吭地抽着雪茄,緊緊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着鄭陽的話。
見劉猛不說話,鄭陽繼續說道:“就拿今天這件事來說吧,你說白朗是咱們的人,但是我知道的信息卻是他是龍社的大當家,是咱們的死對頭,他就算投靠了咱們,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着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吧?要不然要我這個副幫主做什麼?只是跑腿賣命?那樣的話老子還不幹了,從現在開始老子退出青蛇幫,跟你劉猛再無瓜葛!”
鄭陽說完,拍案而起,轉身向門外走去。
鄭陽這樣做是借題發揮,以退爲進,借白朗這件事提出自己這麼長時間來的不滿,又以退出青蛇幫來威脅劉猛給自己更多的實權。鄭陽相信,經過他這麼一鬧,劉猛以後肯定會對他有什麼說什麼,因爲劉猛花了那麼大的功夫才把自己弄進了青蛇幫,肯定不會就這麼容易讓自己撂挑子不幹。
“誒誒誒,鄭陽兄弟,你先別急嘛,聽我慢慢給你解釋嘛。”果然,見鄭陽要走,劉猛趕緊跑過來拉住了鄭陽,好說歹說把鄭陽重新摁回到座位上。
柳青也上前拉鄭陽,不住地幫劉猛說着好話。而白朗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該吃吃該喝喝,對鄭陽他們充耳不聞,好像這一切跟他沒有絲毫關係一樣。
這個傢伙,淡定得有些不像話,看他的樣子,好像是看出了鄭陽的真正意圖,知道鄭陽不會真的離開離開,所以纔會如此的淡定從容,波瀾不驚。
鄭陽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白朗,心理面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呼吸都不順暢。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好不爽啊!
劉猛重新拿了兩個酒杯,倒滿兩杯酒,一杯塞在鄭陽的手裡,跟鄭陽碰了一下,說道:“鄭陽兄弟,以前確實是我劉猛做的不對,來,先乾了這杯酒,之後聽我慢慢給你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