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邊
楊紹陵神情複雜的望着滔滔東去的江水,他一頭銀髮隨着風飄舞着,蒼老的臉龐佈滿皺紋,離開大陸已經整整十五年了,落葉歸根的那份感觸實在是百感交集。
“爺爺,外面風大,上車等吧!”楊薇一身黑色職業套裝,黑色高跟鞋,肉色絲襪,性感魔鬼般的身材,雕塑感十足的容顏,高挽的長髮,性感而高貴。
楊紹陵喟然長嘆了一聲,語氣有些悲涼地說道:“薇薇,當年你爸爸就是被四大家族逼死在黃浦江裡,屍骨無存啊!這些年我一直想回來看看,你爸爸現在一定很高興吧,我們楊家三代終於又團聚了!”
“世衛,十五年了,我們一家終於又團聚了,薇薇都長成大姑娘了,你在天堂就好好看着我怎麼把四大家族打進地獄!”楊紹陵早已經老淚縱橫。
楊薇修長的丹鳳眼裡也閃過晶瑩的淚水,父親的印象只是照片上那個清秀儒雅的年青人,她不知道什麼是父愛,從小被灌輸的思想就是把四大家族打進地獄,爺爺逼她學各種知識,心理學、經濟學、厚黑、孫子兵法,她的童年沒有歡樂,只有無休止地接受各種知識,這一切都是爲了擊敗四大家族。
不遠處,薛遠清坐在車裡看着楊紹陵蒼老的背影,忍不住一陣唏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大概說的就是楊紹陵這種人,耄耋之年,身背喪子之痛,十五年如一日,積蓄元氣培養下一代,這份苦心孤詣當真讓人敬佩。
“世衛是誰?”沈越逗弄着阿黃,淡淡地問道。
薛遠清惆悵地嘆了一口氣,語氣裡帶着敬佩地說道:“楊世衛也就是楊紹陵的兒子,當年被四大家族逼死在黃浦江邊,我們這一代大概沒有人不認識他吧!一個商業天才,楊家的大半江山就是他打下來的!”
沈越輕輕地哦了一聲,他對死人沒有興趣,更何況是一個與他沒有絲毫關係的死人,今天薛遠清打電話告訴他,楊紹陵想見他,沈越本想一口回絕的,經不住薛遠清勸說才勉強答應。
“你準備讓楊家進場嗎?”薛遠清看着沈越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進場?你是說經濟聯盟?”沈越漫不經心地說道。
薛遠清點了點頭,他一直對經濟聯盟的前途不看好,鐵板一樣的四大家族內部還存在爭鬥,沈越倉促組織的經濟聯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凝聚力,所以薛家沒有參與到其中。
沈越冷冷一笑,有些不滿地說道:“老薛,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我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我那敢大張旗鼓地組織經濟聯盟,你不參加肯定要後悔死!”
薛遠清嘿嘿一笑,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就是太瞭解你的個性了,所以這次薛家纔沒有進場,在你眼裡的十成的事情,在別人眼裡就是一成勝算,那次你不是拿着身家性命在搏,我年紀大了,可沒有那個勇氣了!”
沈越無奈地搖搖頭,他指着薛遠清的鼻子,笑罵道:“你這個老狐狸,我算是明白你了,誰有奶就是娘,不過這次你看走眼了,經濟聯盟的未來我已經鋪墊好了,你就等着看別人收錢吧!”
薛遠清看着沈越,將信將疑地問道:“你就這麼有信心?不要忘記那可是幾千億的資金,國家不可能再建個三峽大壩讓你投資,也不可能和日本人來一場戰爭讓你撈戰爭財,資金沒有收益,你的經濟聯盟走向末路是必然!”
沈越神秘地一笑,狹長的黑眸流露出狡黠的光芒,他笑眯眯地說道:“你講的那一套我都不懂,不過我就明白一個道理,一個行業的壟斷就可以影響整個世界,在上海我說一斤白菜10塊,就沒有那個傢伙敢賣5毛,因爲外地進滬的車輛都要經過我的地盤,再打個比方,你是上海商會的會長,我是上海黑道大哥,如果你得罪了我,我肯定不能用錢砸死你,因爲你錢比我多,但我可以讓人騷擾你的公司工廠,甚至可以讓人滅你全家!”
薛遠清皺皺眉頭說道:“你準備以黑道爲基礎,擴張商業!”
沈越打了一個響指,讚道:“就是這個意思,以上海爲根基,經濟聯盟跟隨在我的青幫後面,我打下一個地盤,他們就用商業佔領一個地盤,我估計只需要一個JS省,這些死錢就都可以變成下蛋的母雞!”
薛遠清看着沈越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想告訴沈越,這是在自找死路,商業不是這麼搞的。不過看到沈越冰冷而狂熱的眸子,他放棄了這個想法,沈越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挽回,這個道理薛遠清很早就知道了。
“那你準備怎麼應對楊紹陵?”薛遠清轉移話題問道。
沈越輕輕拍拍阿黃的腦門,酣睡中的阿黃不滿地吼了一聲,又倒頭睡了過去,沈越颯然一笑,淡淡地說道:“我對他和四大家族的恩怨不感興趣,想要進場就要拿出讓我心動的東西,錢,我不缺,人,我更不缺,至於缺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楊紹陵既然曾經是華夏第一紅頂商人,如果能猜出我的心意,讓他進場也不是沒有可能。”
薛遠清不無警告地說道:“阿越,你要小心楊紹陵這個老傢伙,他狡猾的很,當年我父親就對我講過,商業上永遠不要和楊紹陵打對臺,他的手段防不勝防,要麼成爲他的合作伙伴,要麼離的遠遠的。”
沈越點點頭,楊紹陵那張慈祥而蒼老的臉龐已經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