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是雲子,棋盤是最好的榧木。
雲子堅而不脆,折光柔和,不刺眼目,白子晶瑩似玉,翠綠如洗;黑子烏中有藍,藍裡透綠,絕對是雲子中的極品。
榧木棋盤豔麗而古樸,質地細密,木紋鮮明,厚度5寸,榧木製作的棋盤已經頗爲珍貴,更何況是5寸厚的棋盤。
雙方的棋子已經到了收官階段,棋盤上死活和地盤大致確定,剩餘盤面空路,對死活問題無甚影響,只是沈越不經意地一斷卻將馮繼堯的棋路封住了,這就讓一路領先的馮繼堯有些鬱悶。
馮繼堯持黑子卻遲遲未曾落字,他微皺眉頭,神情凝重而複雜。
反觀沈越神情淡然而優雅,隱約流露出超脫世俗的氣質,弈棋者,先靜心。這個道理沈越還是明白的!
此際爭奪範圍已趨狹窄,緩急先後次序不能絲毫有失當,馮繼堯估算了一下,算上貼目自己依舊輸了半目,馮繼堯也是心胸開闊之人,當即投子認輸!
馮繼堯閉上眼睛仔細回味着整盤棋,沈越落子平淡無齊,偶露猙獰卻是一閃即收,直到最後一刻他放出制勝的一手也是平淡地不帶絲毫的火氣。
“你的棋路很平衡,不是侷限於邊角,而是很好地保持全體的平衡,站在一個很高的角度去看待整盤棋,境界上我不如你!”馮繼堯略帶佩服地對沈越說道。
沈越散然一笑,謙虛道:“什麼境界,我也只是胡亂下,湊巧贏了一局!”
馮繼堯揮手打斷了沈越,“不要這麼說,我馮繼堯還是輸地起的,只是你的棋路真地很有意思,貌似平平無齊,其中卻別有一番天地!”
馮繼堯全神貫衆地看着棋盤,沉思了一會,他接着說道:“圍棋的每一個子目殺傷力和作用本身都沒有高下大小之別,只有因放的位置而不同,一個不起眼位置的棋子往往可以扭轉整個局勢,就像你最後的這一步,我有一種奇怪地感覺,整盤棋我都是在被你牽着走,最後的這一斷也是早有預謀的……”
“高明,的確高明,未雨而綢繆,平淡之中暗藏殺機,這倒是與你平日的行事十分契合!”馮繼堯不知不覺說出了心裡話。
沈越只能無奈地苦笑,如果知道一盤棋招惹出馮繼堯這麼多話他肯定是不會下的,不過沈越還是說道:“圍棋不過是絞殺人性的手段,開盤佈局,中盤搏殺,無一不是對人性的把握,早年我崇尚兇悍的搏殺,近幾年心性略轉鍾情於佈局和官子,不過圍棋世界浩瀚如海,愈研究愈覺無力,大概人的智能終是有限的!”
馮繼堯點頭表示同意,他端起一杯清茶遞到了沈越面前,“不說圍棋了,最近青幫狀況怎麼樣?”
沈越喝了一口清茶,懶散地靠在了沙發上,“你也是知道的,青幫這幾年人心已經散了,大家表面上已經認同了我這個青幫大龍頭,不過一旦遇到困境,背叛大概是不少人的第一選擇!”
“高處不勝寒啊!”馮繼堯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接着他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沈越,說道:“不過我相信你不會給任何人背叛的機會,至於未來,恐怕你也早已成竹在胸!”
沈越自信地一笑,棋局雖剛剛開始,但結果卻早已經註定。
馮繼堯猶豫了一下,不過他還是開口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帶青幫出上海?”
“出上海?”沈越一愣,神情微微有些愕然。
“怎麼?你真地認爲我這個老頭子瞎了,或者說你的野心也僅僅是上海灘!”馮繼堯有些不滿地說道。
沈越哈哈一笑,他猛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晨光散在他清秀的臉龐上,他環張開雙臂,狹長的黑眸裡閃爍着鋒芒的野心和霸道,“你說的不錯,上海灘只是開始,我的世界無窮無盡,相信我,未來幾天華夏或者整個世界都會認識我沈越!”
沈越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他揮舞着拳頭說道:“誰都覺得洪門和天門纔是華夏黑道的牛耳,但是我要告訴他們一個真理,地上世界永遠是屬於我沈越的,沒有任何人能搶走,凌玄、蕭震南都要跪俯在我沈越面前!我是纔是地上世界真正的國王!”
馮繼堯目瞪口呆地看着神經質似的沈越,眼前這個人實在太出人意料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或者說他已經瘋了,地下世界的國王?中國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物,就算民國時期的青幫三大佬也沒有資格說出這句話!
“你相信我說的嘛?”沈越轉頭望着馮繼堯問道,那冰冷而狂熱的目光讓馮繼堯心裡發寒。
“我相信!”馮繼堯嚥了一口唾沫艱難地說道,此刻他相信如果忤逆沈越,自己會被沈越撕成碎片。
沈越仰天哈哈大笑,或許他真地已經瘋了。
清晨和煦的陽光中,沈越身上卻散發着陰冷而黑暗的氣質,馮繼堯僵着身子,呆呆地看着瘋狂大笑的沈越,他在心中苦笑,地下世界的國王?也許他真的會成功!
因爲絕頂的天才往往都是一羣真正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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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都市前十估計是沒戲了,大家最後再努力一下吧,有貴賓都給妖精